142這樣嚇到她了
海大那邊,喬非晚很想哭。
但是她不能。
她有什麽資格哭?從頭到尾,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暗戀真是這世上最卑微的東西。
又沒人對不起她,她在這裏磨磨唧唧地哭,搞得像白蓮花一樣。
……她都看不起自己!
喬非晚原地逗留了一會兒,越想越懊悔——
幹嘛要回海城一趟?她竟然覺得來回機票不貴?
一千塊!
她現在覺得老貴了!
海城還有未知的仇人,她幹嘛回來冒險?有這個時間,留在A市幹點什麽不好?
對了,今天夜司寰還喊她吃燒烤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放著好好的燒烤不吃,非要跑到海城來揭自己傷疤?
後悔。
問就是後悔。
喬非晚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掏出手機,打電話。
先打給孟月,她有心事都是找孟月聊。
可孟月沒有接。
喬非晚鬼使神差按了夜司寰的號碼,等反應過來想掛斷,電話已經通了。
夜司寰接得很快,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夜司寰,我後悔了……”喬非晚怏怏輕喃,反正通了,就繼續說,“我錯了,我應該和你一起去燒烤的。”
夜司寰安靜聽著,聽出她的哽咽,也沒半分動容。
他靜靜地等她說完,撥了把浴缸裏的冷水,聲音比水更涼:“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
被抓了,才知道求饒?
這份悔意有點晚了。
“也還好吧……”喬非晚計算了一下時間——她回程的機票在今晚,到達A市,大概是在半夜。
但燒烤大排檔,不就是半夜才有的嗎?
喬非晚站起來,從角落往大馬路走:“我去找你,晚不晚到時候再說?”她去試試機票能不能改簽?
今天過得太虧了,她一定要把錯失的都補回來!
夜司寰淡淡地笑出來,提醒道:“你該祈禱晚點見到我。”
他記得和她說過——真要抓人,他不會親自來。她要是被抓了,最好祈禱晚點見到他。
當時他是以開玩笑的語調說的。
說的卻不是假話。
他還在氣頭上,不太想善待她。
夜司寰這麽說著,把玩著浴缸邊上的小盒子,然後單手把盒子拆了。
喬非晚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隻是奇怪:“為什麽?”
然而,她很快就沒時間細想了,甚至都沒有關注夜司寰的回應——
因為她看到了有幾個人,正朝她的方向走來。
那些人的著裝、步調、氣場、目光……沒有正常路人是這樣的!
喬非晚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這裏是海城。海城對於她來說,本身就是處處有危險。
呼吸一緊,喬非晚故意加快腳步。
那些人也是。
再加快。
他們亦然。
……
喬非晚直接跑!
他們終於直接追了!
“夜司寰!”喬非晚終於確定了危險,“救命!!”
···
四十五分鍾後,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
空曠的地下停車區,夜司寰親自過來“接”人。
“人呢?”他穿著一件大衣,一身冷冽的黑。
為首的下屬負了傷,手臂上有清晰的撓痕,頭上也有新鮮的血痂:“夜少,喬小姐反抗得很厲害,隻能打暈了放後備箱。”
夜司寰在聽到“反抗”這個詞的時候,麵色一沉。
聽到“後備箱”,麵色愈沉。
但他終究沒說什麽,抬腳繞去了車後:“打開!”
下屬連忙跟過去開後備箱,但手碰到箱蓋,就感覺出不對勁了——後備箱不是鎖著的!箱蓋鬆垮垮的,隻是虛蓋在上麵!
掀開,裏麵果然空無一人。
“我們明明……”下屬傻眼了,都不敢看旁邊的人。
夜司寰的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跑了?”
還不要命,跳車跑?
“我們立馬把人找回來!”下屬知道這是多嚴重的失誤,驚慌保證,“她跑不掉的!”
說完,嚴正以待的人群散了大半。
車倒是沒開走。
夜司寰上前兩步,發現倒也不是什麽都沒帶回來——喬非晚的手機和錢包,都遺落在了後備箱裏,卡在後備箱的邊緣。
小巧的錢包,四四方方,裏麵有一截硬紙張探了出來。
很突兀。
和不聽話的某人一樣。
夜司寰厭屋及烏,看什麽都煩。
他打開錢包,想把那張紙撕了揉了,但看清楚那是什麽後,動作卻不由一怔——
那是一張機票。
今晚,回A市的機票。
夜司寰沒有動靜,整個人都陷入片刻的茫然裏。
茫然之後,他想起更重要的問題:“她是什麽時候打電話給我的?”
···
喬非晚一瘸一拐走在暗夜裏。
她全身都疼。
跳車的時候,她隻護住了頭,避免不了手腳的擦傷。
但現在不是治傷的時候,她甚至不敢停下來!
她太害怕了!
她回海城才幾個小時,沒有得罪任何人,抓她的隻能是當年的仇人!才幾個小時就能發現她,那是何等的勢力?
而且抓她的那幾個人,身手實在太好了,絕對不是普通的打手!
她拚盡了全力也打不過,隻能裝被打暈。
然後在被丟進後備箱的時候,用腳卡了一下門……
幸好一路都是黑燈瞎火,她順利逃脫了。
但她真的安全了嗎?
喬非晚壓根不知道怎麽辦——
逃?
她的手機和錢包都掉了,也不知道掉在了哪裏?沒有錢,沒有機票,她壓根回不了A市。
找人幫忙?
遠水難救近火,誰能立馬趕到海城來幫她?沒人!
喬非晚崩潰地翻遍了身上的口袋,隻找到兩樣東西:散碎的幾塊錢零錢,連個招待所也住不起;另外一樣,是景煜的那張名片。
她沒有辦法了。
走了好久,終於找到個打電話的地方——
“喂,景煜?我是喬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