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你習慣什麽時候洗澡?
醉酒的迷糊不會持續一夜,特別是吐完之後,人會更快清醒。
喬非晚沒多久就醒來。
睜開眼,便是陌生的環境——純色的被子、昏黃的壁燈、空氣中淺淡的木質香調……這是夜司寰的房間!!
她怔了一秒,豁然翻身而起。
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不!不是!
床上隻有她一個,但整個房間不是,地上丟了一堆男性衣物,洗手間裏還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更讓人窒息懸心的是,在她翻身而起的下一秒——
水聲,停了。
夜司寰從浴室裏出來,裹著一件浴袍,頭發還滴著水。他的領口敞著,裏麵顯然是什麽都沒穿。
看到她是坐著的,他有些意外:“醒了?”
喬非晚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看了看地上的衣服,再看了看滴著水的人,以及他身後的浴室,滿腦子都是國產爛片的劇情——一般這種情況,男人都是事後洗?還是事前洗?
她沒概念,也問不出來。
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
領口被解開了,脖子涼颼颼的。
褲子呢?
掀開被子往裏看,褲子還穿得好好的,半點沒有被往下扯的跡象……
“……”夜司寰差點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氣暈,直接低喝了她的全名:“喬非晚!”
連頭發都顧不上擦了,他厲聲提醒:“你是睡著,不是被下藥!”真要被折騰,她中途不會醒?
吐了他一身不說,這反應又是什麽意思?
“你、你頭發還沒幹,去擦擦吧。”喬非晚瑟瑟地應聲,一邊說話,一邊從大床另一側下來,和夜司寰隔得遠遠的。
她沒經曆過這種情況,心裏特別慌,根據剛才的思維,已經把他歸類到“事前洗”那一類了。
她更害怕。
“你起來幹什麽?”夜司寰沒好氣,“睡這裏,不用回客房。”那張床被她吐得壓根沒法睡。
“……”喬非晚警鈴大作,急得鼻尖都冒汗。
她在床邊磨蹭了幾步,才發現七寶也躺在角落裏,正屬於待機狀態——睡得正香。
傻狗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喬非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隻覺得一陣血氣上湧——
“七寶!”她大喊了一聲。
七寶迅速竄了起來。
夜司寰也被她驚了一下,停下了擦頭發的動作。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前——
喬非晚猛地抱起了地上的衣服,撒腿就跑:“七寶,跟上!”她沒有跑得過夜司寰的把握,但她有把握,他不會裸著出來追。
他的裏麵,可是什麽都沒穿。
她一陣風似的卷了出去,七寶可興奮了,還以為是玩,立馬跟著往外衝。
夜司寰站在原地,隻剩青筋直跳:“……”
他看了眼天色,忍了又忍,終究是沒有出去追。現在這心情,他怕把人弄哭。
···
喬非晚一口氣衝出去很遠。
中途手機響起,是夜司寰打電話過來。她沒敢接,直接掛斷,順道拉黑。
她也不敢回去拿東西了,她就要一個七寶,其他的都不要。
一直到很遠的地方,她才打到一輛車,帶著七寶跳上去,報上了新家的地址。
“小姐,有人追你啊?”出租司機很八卦,轉頭看了她好幾眼,“這一帶是私人住宅,治安很好的……你需要報警嗎?”
話雖這麽問,司機卻不看好:這一帶住的人非富即貴,她就是真受了委屈,衣不蔽體跑出來,也不一定能告得倒。
喬非晚搖搖頭:“不用。”
報警和夜司寰鬥?她是生怕自己涼得不夠快?
隻要夜司寰以後不找她麻煩,她就謝天謝地了。
“沒事。”深吸了口氣,喬非晚迎向司機的目光,信手拈來,“我是偷狗的。最近手頭緊,就想掙點鋌而走險的快錢。”
“……”司機立馬目光炯炯,餘路再無他話。生怕說錯一句,成為挨搶的快錢。
···
到了地方,出租一踩油門就走了,喬非晚張了張嘴,話都沒來得及說。
本來,她還想讓司機等一等,她上去找個袋子把夜司寰的衣服裝起來,讓對方幫她送回去。畢竟她也不知道她抱出來的這堆,是不是很值錢?
值錢就糟糕了。
“幹嘛走那麽快……”喬非晚喃喃,車走了也沒有辦法,隻能先進屋,想著先把衣服裝起來。
她不敢去辦公室還給他,別人看到了會亂想的。
但還管別人幹什麽?
天一亮她可能工作就沒了。
喬非晚打定主意——要是夜司寰公私不分,決定整她,她就把衣服砸他臉上,罵他一頓跑路;要是夜司寰就此作罷,她就蹲停車場,偷偷把衣服丟回他車裏,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七寶都回來了,她怎麽都不可能當他炮-友的!
剛剛要不是她醒得早,他是不是還想……
想都別想!
喬非晚恨恨地想著,把衣服往地上一丟,找了個袋子過來裝。
衣服被她丟散開後,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過於濕了,酒味也過於重了。領口和肩背的地方,還有被吐過的痕跡。
喬非晚的動作一頓——
他沒有喝酒。
沒人可以吐到自己背上。
所以……
喬非晚尷尬地咬著手指,好像突然知道了他洗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