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迷信不可取!
辦公室裏,對於時涵逸信誓旦旦的保證,楚澤一個字都沒聽進耳朵裏,全當他說的都是些屁話。
貪汙假賬又不是過家家,哪有那麽好查的。
裏應外合什麽的,隻不過是他把時涵逸忽悠調走的借口罷了。
而在他的對麵,沒有讀心術、不清楚楚澤是怎麽想的時涵逸,真的認真了起來。
想想楚澤開給他的天價工資,時涵逸挺直腰板,覺得這事自己一定不能辦得含糊。
“楚總你放心!”
抱著數位屏,時涵逸精致的臉蛋上泛起一絲殺氣與堅毅。
“敵人不退我不退!誓與楚氏共存亡!”
時涵逸抬頭看向楚澤,表情肅穆,聲音激昂。
“這賬,絕對給你查得清清的!”
“讓貪汙與腐敗沒有絲毫容身之地!!”
“此去一行,定要還楚氏一片天朗氣清,還楚氏一個盛世太平!!!”
“……”
楚澤被時涵逸熱血激昂的口號喊得腦瓜子都是疼的。
倒也不必如此認真……
看著外麵空無一人的秘書辦公室,楚澤表情惆悵。
幸虧下班後人都走完了,不然時涵逸這口號喊的,讓不知道的員工聽到,還以為他們楚氏明天就要亡了。
晦氣啊!!!
哪有這麽說自己公司的!
楚澤氣得在心裏連呸三聲。
呸呸呸,童言無忌!
楚澤自己呸還不夠,呸完三聲之後,他的目光又盯在了時涵逸的身上。
“快說‘呸呸呸’。”
“……?”
聞言,剛把情緒充分調動起來、正激情上頭的時涵逸,明顯不能理解楚澤這180度大轉變的畫風。
他疑惑地看了楚澤一眼,不明白自己英明神武的上司怎麽就突然昏了頭。
“這不好吧?”
時涵逸抬眼,小心翼翼地勸諫著,覺得此刻的自己宛如向昏君直言死諫的護國忠臣。
“說完‘呸呸呸’,我剛才立下的宏願可能就要打折扣了。”
同樣迷信的時涵逸憂愁皺眉。
在他出師前讓他說呸呸呸……
“多不吉利啊!”
……你還知道不吉利?
楚澤臉色一黑。
最終,在楚澤“不呸就扣你工資”的強權壓迫下,時涵逸皺著臉,不情不願地呸了三聲。
他邊呸邊歎氣,邊歎氣邊呸,其悲涼寂寥、滄桑落魄的小眼神,生動形象地展示出了忠臣慘遇昏君的悲憤與無奈。
楚澤被時涵逸的眼神看得血壓拉滿。
怎麽想都覺得是自己占理、死活想不明白時涵逸是如何站在沒理的道德低窪上將占理的他給強行俯視了的楚澤,開始上頭。
他擰眉直視著時涵逸,試圖和時涵逸講番道理。
“你會審賬?”
時涵逸沉吟片刻。
“不會。”
聞言,楚澤臉色再度一黑,漆黑中還帶著幾分大仇得報的蘇爽。
“那你在這裏放什麽大話!”
時涵逸剛才吹的,差點讓他以為這家夥是審計稅務方麵的專家。
“嘖,不懂了吧。”
嫌棄而又無奈地看了楚澤一眼,時涵逸歎了口氣,耐心和他解釋道。
“我不會,但我可以學呀!”
“???”
看他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還以為他要亮出什麽驚人底牌的楚澤當場就懵了。
不會就學……這很厲害嗎?
你在驕傲個什麽東西啊!!!
然而還不等楚澤開口反駁,時涵逸就包容地看了他一眼,主動解釋道。
“是這樣的,楚總你可以把自己想象為楚氏的帝王,而我,就是有著從龍之功的大臣,
現在你的手下貪汙犯事,我帶著你賜下的尚方寶劍進場,有你的龍氣庇佑,這筆貪汙定會迎刃而解,一切困難都不在話下。”
“……”
打死都想不到會迎來這個解釋的楚澤人都麻了。
他為什麽要想不開,和時涵逸這個小神棍掰頭打嘴炮。
還龍氣……
時涵逸你醒醒,大清早就亡了!!
就在楚澤思緒混亂間,覺得自己運用了個比喻,成功將核心道理講明白的時涵逸很是自得。
在他看來查貪汙這是事兒嗎,明顯不是啊!
楚總再怎麽說,也是古早狗血文裏的霸總男主。
既然是古早狗血文,裏麵的霸總天涼王破、身家億億那都是標配!
霸總,隻會在情路(白月光)身上遭受坎坷,絕對不會在商戰上折戟沉沙!
神級buff的光環照耀下,除非對上白月光,否則誰碰誰死!
蹭著楚澤的霸總光環,時涵逸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楚總不慌,問題不大!”
相信自己,你可是古早狗血文裏的霸總男主啊!!!
“……”
迎著時涵逸自信無比的目光,楚澤心情很是滄桑。
“時涵逸,”已經開始思考時涵逸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想吸他陽氣或者說是“龍氣”的楚澤眉頭緊蹙。
“封建迷信不可取。”
“唔……確實。”
原著隻是個古早狗血的現代文,確實不涉及玄幻因素。
遺憾地在心裏劃掉“跳大神作法下降頭”等一係列不科學的手段,時涵逸沉吟片刻,很有先見之明地提前甩鍋。
“所以到時候出師不利,就是你的鍋。”
“???”
楚澤霸總震驚。
“你在說什麽鬼話?”
“誰讓你非得讓我‘呸呸呸’的!”
惦記到了現在、仍舊覺得那三聲‘呸呸呸’晦氣極了的時涵逸臉色很是不爽。
“多不吉利!!”
“……”
楚澤張口欲罵。
然而,還不等他薄削的嘴唇吐出什麽傷人的話語,門外,猛地傳來了一聲暴喝。
“誰在屋裏!??”
“……我。”
“抱歉楚總,我看屋裏沒開燈,還以為……”
對上巡查保安震驚、不解而又茫然的目光,楚澤擺了擺手,麵無表情地示意他離開。
“沒事,繼續巡邏吧。”
巡查保安離開後,楚澤站在漆黑一片的總裁辦公室裏,心情很是滄桑。
燈是他自己關的。
那時候他剛好走到門口,準備讓時涵逸說完三聲“呸呸呸”後,兩人就一起離開的。
誰能想到他會和時涵逸在烏漆麻黑的屋子裏杠到現在……
楚澤扭頭,看著時涵逸亮閃閃的眼睛,心中很是惆悵。
他圖什麽。
他為什麽要想不開,和時涵逸對杠……
這家夥多能杠啊!!
擰眉扣了時涵逸五百塊的獎金,在時涵逸心痛到驟然急促的呼吸聲裏,
心情終於舒暢了的楚澤鬆開眉心,一時間隻覺得堆積了一晚上的鬱氣一掃而空,此刻的他神清氣爽。
雖然這五百塊和他開給時涵逸的第四份工資比起來,壓根就不算什麽。
但此時此刻,楚澤的心情還是愉快的不得了。
開給時涵逸的工資對他來說多嗎?
一點都不多。
而這份錢能帶給他的舒爽與愉悅感,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算明白這筆賬後,在時涵逸心痛而又幽怨的低氣壓裏,
楚澤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給時涵逸加筆獎金,專門用來讓他克扣。
感覺很可行啊……
坐在回楚宅的車上,並不清楚自己即將喜迎一筆獎金的時涵逸,心情很不美妙。
五百塊!
五百塊沒有了!
心痛地看了好幾眼存款,結果餘額數字都無法讓他開心起來的時涵逸眉頭緊蹙。
他借著玻璃車窗的反光,用眼角偷瞄著楚澤,目光怨氣幽幽。
這家夥,怎麽這麽不講理。
哪有人吵架吵不過對麵,就黑臉耍賴扣人家工資的。
你早說吵架吵輸了要扣我工資,我肯定就不和你吵了啊,我直接認輸,當場奉你為吵架之王!!
憤怒地在心裏將楚澤“小心眼、玻璃心、愛扣工資”的固有印象又加深了幾遍,時涵逸長歎一口氣,心中對第二天開始憧憬。
算了算了,熬過今晚就好。
等明天,他就可以不和楚澤待在一起,自己一個人在ny工作室那邊上班了!
沒有監視、沒有束縛、沒有壓迫與暴.政!
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遊,脫離了楚澤的視線後,他豈不是可以放飛自我、大鵬展翅、自由翱翔!
蕪湖~
禁錮在身上的束縛逐漸消去,時涵逸挺直腰板。
他心情愉悅地看著窗外,心中的哈士奇逐漸脫韁。
美好自由的新生活……
爺來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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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楚總,你糊塗啊,你怎麽敢的!鄧布利多搖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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