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天文數字
“二位這邊請。”
兩個年輕人被玉軒閣的工作人員請上二樓，招待他們的正是先前招待過葉婉的旗袍女子。
年輕人的其中一個脖子上掛著手指粗細的金鏈子，而他從頭到腳的穿衣打扮，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
“躍楓，你放心選，這家店在全市場最正規，老板我也認識，等下開出來好東西，我直接讓他高價給咱回收！”王偉民把他能耐吹噓的吐沫星子直飛。
站在一旁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聽得憋不住想笑。
“這位先生說的沒錯，我們二層樓的所有石頭都有貨，隻是開出來的水頭不一樣，是好是壞要憑運氣。”工作人員把跟葉婉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白躍楓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拿出特製手電，拿起一塊石頭照燈，確定裏麵有貨，放下，又拿起第二個。
站在他身後的王偉民色眯眯的朝美女拋媚眼，滿嘴跑火車的試圖引起人家的注意。
白躍楓看了幾塊石頭，似乎都不太滿意。
他的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在車廂外聽見的話。
——白躍楓那個傻子，明擺著王偉民和商家聯合起來把他當魚宰！
“偉民。”白躍楓叫了一聲。
王偉民立刻“誒”了一聲，走過來問：“怎麽了？”
白躍楓看著他滿是笑容的臉，半晌，道了句：“沒什麽。”
王偉民就算不靠譜，他們倆是發小，他騙誰，也不能騙自己。
他怎麽能因為一個女人的話，就懷疑起自己的好兄弟？
“你又沒有相中的？”王偉民笑嘻嘻的問。
白躍楓往裏麵走了幾步，說：“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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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婉無視了工作人員熱情的介紹，直奔桌麵上一塊不起眼的賭石，它的外部皮殼也是人工包裹，開了個假天窗，卻根本蒙蔽不了葉婉的感覺。
當她把這塊石頭拿起來的時候，工作人員的表情便變得凝重，一聲不吭的站在旁邊，生怕暴露內心。
“就要這塊。”葉婉看了眼標價，很便宜，才五萬塊。
“好，您還要看看別的嗎？這裏還有……”工作人員還想為葉婉推銷。
葉婉搖了搖頭，她不是沒看見後方櫃子上陳列的一塊精華最濃鬱，標價二十萬的石頭，一來她錢不夠，二來她覺得在別人的地盤，就算把石頭開出貨，想把它帶走也要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做賭石這一行，水比人們想的還要深。
當然，她也不排除那塊石頭就是一個大坑，濃鬱的靈氣隻是假象，開出來要是滿滿的碎，高冰帝王綠也是廢鐵價！
葉婉這次真的見好就收，笑眯眯的讓工作人員帶她去付賬。
葉婉和宋子楓一到外麵，就對上兩道略熟悉的目光。
王偉民眼睛裏都是光彩，指著宋子楓笑著道：“兄弟，咱可真有緣，這都能遇見！”
白躍楓先看了他們一眼，目光轉瞬就落在工作人員手裏的石頭上，微微怔愣。
“二層還有別的石頭？”
“是的，如果您想去看看，現在就可以去，不過您剛才買的石頭我們售出無法退貨。”
白躍楓：“……”
葉婉沒和他們打招呼，看了一眼白躍楓手裏的石頭，挑眉一笑。
她說什麽來的，被坑了吧？
白躍楓感覺胸口壓抑著一口氣，他看向王偉民，就算後者掩飾的再好，也難免暴露一絲愧疚。
“躍楓，我也不知道二樓還有別的……要不咱先不買了，跟他們去看看，再順道把你這塊開了？”
“走。”白躍楓想看看葉婉能開出什麽，於是答應了王偉民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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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軒閣就有自己的切割室，而且是針對顧客專門服務，二樓的會員更是享有單獨服務特權。
切割師傅熟練的給石頭剝皮，才露出一點點邊角，就引得王偉民拍手稱絕。
“誒，妹子，你這一塊簡直掏上了，我去，小心手！”
切割師傅滿頭大汗的看了眼工作人員，後者的情形也是不遑多讓，眼神遊移不定的在葉婉和宋子楓身上打量。
葉婉估計他是在擔心，她會不會把石頭換成錢後再去更高的樓層掃貨……
終於，等切割師傅把一整塊石頭切割出來，約麽兩個巴掌大的整塊冰種，可惜正中間有兩道明顯裂痕，否則以它在這個年代的價值，估量也要賣到百萬！
“可惜了，這麽好的料子。”白躍楓惋惜的歎了口氣。
低頭他在看自己手裏的這塊，瞬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我們切好了，下麵輪到你們。”葉婉對白躍楓擠擠眼，帶著她切割好的石頭找鑒定師。
而跟在她後麵的工作人員已經緊張到腦袋冒汗，下樓的時候差點摔一跤。
“師傅，您看一下。”葉婉將原石遞給鑒定師。
老頭飽含深意的看了眼工作人員，接過石頭，一邊看一邊說：“小丫頭眼光不錯。”
“您開個價吧。”葉婉笑著說。
鑒定師歎了口氣，擺擺手，讓工作人員退下。
“小丫頭，既然你也是行內人，就該知道，咱們這幫人吃的是什麽，你要是缺錢，來咱們這兒緩緩手都可以，要是打算砸飯碗，把人往絕路上逼……”
“天晚了，麻煩您直接幫我把錢打進存折。”葉婉笑著將存錢的編號寫在紙上。
老頭確認她收手，放心的點了點頭。
“好，這塊石頭種水不錯，可惜當中有裂，我隻能給你二十萬。”
“可以。”
“嗯，我這就讓他們給你打錢，咱們店裏的規矩，凡回收價值一次超過二十萬，半年之內不再接待！”
葉婉能在老頭子咬牙切齒中看出他是臨時定的這條規矩，不過她沒在意。
要是單純憑借賭石走上人生巔峰，那跟暴發戶有什麽區別？
再說，她放眼整個賭石商店，能找出來的高檔原石實在有限，她今天一番行動已經快要成了玉器市場的公敵，人們記住她這張臉，就算有好石頭，寧願藏起來也不會賣。
玉石市場內部就有一家郵政儲蓄，葉婉和宋子楓等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就帶著儲蓄單回來，交給她確認。
“二位慢走。”工作人員迫不及待的往外攆人。
葉婉當作沒看見他眼中的忌憚，笑眯眯的說：“好。”
和宋子楓出了店鋪，小混球攥著她的手不光顫抖，還被汗水浸濕。
“媳婦兒，我咋感覺這會兒是在做夢？”
葉婉此行不過一下午，用不到兩千塊錢的本金賺了三十萬。
三十萬啊！
對於從小生活在桃李村，剛剛出來見世麵的宋子楓來說，堪稱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