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生與不生
“婉妮兒，你跟子軒結婚有半年了吧？肚子咋還沒動靜兒？”
80年代的人普遍結婚都早，而兩口子婚後第一件大事兒就是要孩子，要是哪家新媳婦兒結婚超過仨月肚子沒動靜，多少都得有點兒閑言碎語。
葉婉給桌上分酒的時候就被人問了，婦女們一雙雙眼睛盯著她，擎等著聽八卦。
葉婉早就應付的信手拈來，勾起淡淡的笑：“我倆都年輕，不想生太早。”
“可不早了，和你同歲的王風嬌也是頭裏結的婚，現在孩子都六個月了！你再等，看讓人落下！”
“婉妮兒，你別是不會生吧？”有個懷裏抱著奶娃的年輕小媳婦兒看向楊知月，明顯沒踹好心思。
流言可怕之處就是大庭廣眾有人說了，當事人不否認，那就基本等同於默認，眨個眼睛就傳開。
葉婉聽完這話尚且一臉淡定，隔壁桌子的春翠聽不下去了。
“李嫂子你瞎說啥？整的好像你啥都知道一樣！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
“死丫頭誰給你的臉？”抱孩子的媳婦兒一下就炸了，當眾摔了筷子。
在坐有眼睛的，包括葉婉、春翠都知道她鬧這出是為啥。
在葉青和冷卉認識以前，葉青和她相過親，不過因為她比葉青大兩歲，葉青沒相中她，讓她沒了麵子。
坐在同桌上的婦女們見鬧起來了，趕緊起來勸架。
春翠別看平時笑嗬嗬的，脾氣上來也潑辣，指著女人就說：“要鬧你去出鬧去？你給我青哥酒席上甩臉子給誰看？”
“張春翠你@個*，你給我再說一句！”女人抱著孩子，不管不顧就和春翠罵起來。
她懷裏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楊知月和村婦們一起按都按不住。
葉婉走過去拉住春翠，低聲勸她不要理會。
沈春蓮在屋裏聽見酒席上鬧起來，嗖嗖跑出來。
“吵吵啥吵吵？我可告訴你們，今天誰敢砸了我兒子的酒席，回頭看我怎麽撕她！”河東獅的大嗓門一吼，抱孩子的女人瞬間老實，坐回到位子上。
春翠也怕沈春蓮發飆，安安分分的坐了回去。
沈春蓮歎了口氣，看了眼春翠，又看向抱孩子的父母，臉橫著。
方才她在屋裏陪冷卉說話，就這麽大點兒的功夫，找茬找到她閨女身上？
“不想生和不會生能是一回事兒？李玲你要是管不住嘴，我進屋拿膠帶給你粘上咋樣？飯你也別吃了！”
“……”抱孩子的女人被懟的滿臉通紅，坐在位子上一聲不吭。
回頭，沈春蓮用手指頭在葉婉頭上搗了搗：“讓你不生！明兒閑話都傳到家門口了！回家和子軒給我抓緊！”
葉婉：“……”
你催任你催，她該不生還是不生。
“行了，都吃飯！誰再鬧，看我不把她給請出去！”沈春蓮吼完一嗓子，掉頭走了。
酒席間很快就恢複了熱鬧，葉婉也沒再耽擱，給下桌客人分酒。
很快，葉青就帶著宋子楓來給鄉親們敬酒，一桌一桌的下來，葉青逃的酒都讓宋子楓替了，一瓶見了底，慣常愛起哄的大老爺們又開了一瓶。
“來來來，好事成雙必須再滿上，葉青不喝可以，子軒，你得把這盅酒喝了。”
“三哥，差不多得了。”葉青給宋子楓使眼色，宋子楓趕緊擺手，一說話滿口酒氣：“三哥你放了我吧，回頭喝大了回家……挨收拾。”
“哈哈哈，那有啥的，子軒甭怕，婉妮兒要收拾你，三哥給你撐腰！來，喝！”
“……”喝酒架不住人起哄，宋子楓沒辦法，鄉親們的熱情得給，大舅子的麵子得撐足，硬著頭皮又喝了半瓶，總算把酒給陪滿意。
再好的酒量一瓶半猛地喝下來走路也踉蹌，葉青怕宋子楓出醜，扶著胳膊把他帶去葉婉的屋裏休息。
“咯咯咯。”
“哎呀，這是我的，你給我。”
“誒？我剛才聽李家嫂子說婉妮兒不會生，白瞎宋子軒長那麽好，你們說，他倆能長遠不地？”
“不會生孩子咋能長遠？我表嫂子就因為不會生，讓我舅媽攆出去了，給我表哥又找一個。”
小姑娘轉挑葉婉門口說閑話，讓正在睡覺的宋子楓聽個正著。
得，小混球剛才憋著的火一下竄到天靈蓋，順手拿起葉婉床頭上的煤油燈從窗口扔了出去！
“啊！”幾個小丫頭片子嚇了一跳，看著滿地玻璃碴子，後怕差點砸到頭上。
“滾！”一聲低沉的怒喝，從屋裏傳出來。
這回小丫頭真的怕了，手拉著手灰溜溜的去別處玩。
葉婉忙活完過來找宋子楓吃飯，人躺在她床上睡得挺熟的，喊了半天都沒醒。
她用手捏住宋子楓的鼻子，悶他一會兒再鬆開，然後再捏。
宋子楓迷迷糊糊的攥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媳婦兒……”
“起來，吃飯！”
“我喝大了。”宋子楓翻了個身，就這姿勢把葉婉帶到床上。
睜開眸，漂亮的眼睛裏淌著一汪熱泉，印著女子清秀的五官，光斑影影綽綽。
他直接吻住她的唇，舌尖敲開齒逢，不老實的大手把她別再褲腰裏的襯衫拽了出來就往裏頭伸。
葉婉被他毛手毛腳弄的滿身熱燥，正動手推他，就聽他滿是磁性的沙啞嗓音，在耳邊徘徊。
“媳婦兒，你就算真不能生，我也不在乎。”
“……”
“我就要你。”
“……”
“你是我的。”嘀咕間宋子楓解開了褲腰帶，葉婉被他的醉態弄的好笑，捧著他的臉，在嘴上用力親一口。
“傻樣兒，誰說我不會生的？瞎傳！”
“她們都說……唔，媳婦兒，你好軟。”
宋子楓把臉埋在葉婉脖子裏嗬氣兒，實在忍不住，他抬手關上窗戶，作勢就要上陣。
“我沒鎖門。”葉婉起身整理衣服，馬上又被宋子楓按在身底下親。
“媳婦兒抓點兒緊，這會兒都吃酒呢，沒人來。”
“別鬧。”
“晚了！”宋子楓握著她的腳踝，大有一副必須成事的姿態。“敢說我媳婦兒，咱現在就生一個讓她們看看！”
“……”沒辦法，葉婉隻好讓宋子楓發泄鬱悶，因為時間不能太久，後來她占據了主導。
結束她穿上衣服，一本正經的和宋子楓商量：“你聽我的，孩子咱倆先不要，等回頭時機到了，我肯定給你生，你要幾個我生幾個。”
宋子楓這會兒美也美了，氣也順了，舒舒服服的窩在被窩裏，眯著眼睛點頭。
“嗯……我們家的事兒，我媳婦兒說了算。”
“你先睡吧。”葉婉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給他蓋好被子，出門前把頭發梳理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