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夫人病情突然惡化
當著含笑看他們戲鬧的蔣家人,楚沐臉皮再厚也不能夠真去吃,推開他的手:“我自己來就好,你吃你的。”
“她臉皮薄。”何景煦無奈的對蔣父蔣母說道:“就算在家,要這麽喂一口,也能紅透臉。”
“誰像你這麽厚臉皮?紅都透不出來!”蔣雅馬上接嘴諷刺了句。
從蔣家出來,還帶了盒被蔣母硬塞的草莓。
出了門,楚沐凍得瑟瑟發抖。
“以後我在車上給你備件羽絨服。”何景煦脫下大衣包住她,有個又愛美又怕冷的媳婦,能怎麽辦?
“好。”楚沐不敢有異議,縮在他的大衣裏,聞著熟悉的香味,舒服又溫暖。
“還生氣嗎?”看了她一眼,才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她的鼻子就凍紅了。
“本來就不生氣。”楚沐嘴硬。
“不生氣就好。”何景煦也沒再多說什麽,他走這一遭,要的就是清除她心裏的疑慮。
“你這麽怕我生氣?”楚沐仰頭看著他,發現他的下頜線繃得有些緊:“你冷?”
“怕,不冷。”兩個不相關的問題,他給了她兩個回答。
楚沐愣了下,隨即笑了起來:“我以為你冷,在忍著呢!”
心冷。
何景煦看著她,這又漆黑的眸子裏,反射著路燈的光,卻發出比路燈更耀眼的光。
美極了。
“其實我心裏都明白著,但早上看到你襯衫上那些別的女人留下的痕跡,心裏多多少少會有些難受。我生氣是正常的,我要連這樣都不生氣,不吃醋的話,那才有問題!所以,你不能……”
“你說什麽?”何景煦的腳步頓住,抓著她的肩膀,沉聲問。
“嗯?”突然被打斷,楚沐一時間都想不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你說,你生氣,還吃醋?”何景煦舔了下嘴唇,不無期待的問。
“當然,我本來打算這幾天都不想理你的,可是做不到。而且……”再一次的被他打斷,這一次,她被何景煦緊緊的抱進懷裏。
緊緊的,緊緊的。
楚沐仰著頭,被勒得有些難受,卻更多的是覺得莫名其妙。
他這是什麽反應?
聽到她生氣吃醋,他在開心?
太過分了,怎麽可以把他的快樂建立在她的難過之上?!
“何……”
“別說話,讓我抱一會兒。”何景煦霸道得連話都不想讓她說。
隻因為怕她會說解釋的話,將他心裏這份仿佛偷來的喜悅給擊得支離破碎。
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愛得有多卑微,有多艱難!
楚沐本想說讓他輕一點抱,勒著她了。
可被他這麽一說,想說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即使被勒著了,她也決定忍著。
“楚沐,以後要是我讓你生氣了,讓你吃醋了,你告訴我,好嗎?”他抱了很久很久,才鬆開她,卻依然摟著她沒放手。
“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會覺得我無理取鬧,小家子氣,不懂事,不成熟,是個幼稚鬼。”楚沐小聲的坦白道。
“不會的。”他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嫌棄她?
她根本不懂這她這種反應對他來說,有多珍貴,有多欣慰!
否則,他會覺得自己的愛都付之水流,永遠得不回回應了。
“你嘴上這麽說,心裏一定不這麽想的。”楚沐皺了皺鼻子,不以為然。
“具的,我……”
何景煦的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楚沐看了他一眼,從包裏拿出手機,看到是看護的備注,臉上的笑容隨之凝固。
“接。”何景煦看到她的手明顯的顫了下。
“喂?”楚沐接了電話,何景煦直接搶過,按了免提。
“楚小姐,你快來醫院,夫人病情突然惡化,現在已經送去急診室了!”看護的聲音聽在楚沐耳裏,無疑就像是來自地獄索命的鬼差。
眼前一黑,要不是何景煦還摟著她,這會兒估計都要腿軟得跌倒在地了。
“張院長來了沒?”何景煦忙扶住她,冷靜的替她接了電話。
“來了,今晚正好張院長值班,他讓我告訴你們,已經聯係好楊教授了。”
“好,我們馬上過去。”何景煦說完,掛了電話。
“何景煦……我媽……”
“我聽到了,別擔心,別害怕,我在,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何景煦一把將她抱起,直奔車子而去。
一路疾行,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楚沐緊緊抓著身上大衣的衣襟,淚水一遍遍的將視線模糊,她也沒有心思去擦,任淚水蔓延在臉上,順著下巴滴濕了衣服。
到了醫院,沒等他熄火,她已解了安全帶,下了車,衝了出去。
何景煦忙跟上她,等電梯時,他去握她的手,發現本來冬天就涼的手,這會兒可以用冰來形容。
“楚沐,會沒事的。”他拉過她的雙手,放到嘴邊給她嗬氣取暖。
“我知道,會沒事的。”楚沐一點頭,隨著動作,一連串的眼淚滾了下來。
她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下午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我和舅媽還開心的說著等手術成功以後,我們把房子買回來,那裏有太多回憶,我們一家最幸福的時光都在那裏。”
“她會沒事的,會安全度過的,對不對?張院長今天還剛跟我說,讓我們鄭重商量一下手術……怎麽突然就……就又惡化了?怎麽就又進急診了?”
明明強作堅強,卻被語無倫次給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和不安,她已經害怕得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
何景煦輕歎了聲,電梯門開,她拉著他跑進去時,鞋跟崴了下,差點摔倒。
何景煦忙扶住,擔心的問:“怎麽樣?有沒有崴到腳?”
“我沒事,你快進來。”她後退了一步,將他也拉了進來。
人在著急的時候,每一秒都是無比漫長的等待。
兩個人都抬頭看著上方的數字,隻是到三樓這麽幾秒鍾,聽到“叮”一聲時,都像是經過了數個世紀那麽久遠。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跑了出去。
看護就等著手術室門外,焦躁的來回徘徊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