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老公,我錯了
“何景煦,你什麽意思啊?”楚沐頓時就不樂意了,撅起了抗拒的小嘴,不悅地質問。
這蝦不是給她剝的嗎?
“什麽什麽意思?”何景煦拿起醋碟子,直接將整碟子的醋倒進了蝦仁裏,看得楚沐目瞪口呆。
“你這麽喜歡吃醋?”楚沐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拿著筷子在醋裏夾起一尾蝦仁就塞進了嘴裏,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美容養顏還減肥消脂,為什麽不喜歡?”何景煦瞟了她一眼,答得陰陽怪氣的。
“……”楚沐撇唇搖頭:“我還以為你是給我剝的蝦。”不過看他一隻接一隻的吃完了,倒也釋懷了。
沒事兒,想吃就自己剝唄!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本來是的。”何景煦放下筷子,拿起消毒毛巾,不緊不慢的揩了下嘴角。
“哈?”楚沐的嘴角抽了抽,這家夥到底是鬧哪樣?
給她剝的蝦,又不給她吃,自己吃完了也就算了,現在還故意告訴她,是幾個意思?
“隻是覺得你可能更喜歡和晴風一起吃豬大腸,這蝦,估計你也不會喜歡的,我還是自己解決就好。”何景煦擦完嘴,又開始擦手,明明沒有潔癖的,卻像是在跟自己的手指過不去般,一根根硬是反複的擦,用力的擦。
楚沐看著他那雙修長潔白的十指,被他擦得都透出紅了。
“你在吃醋?”看著他這宣泄的動作,含沙射影的字眼,楚沐不得不往自己臉上貼金,暗搓搓,小心翼翼的自戀了把。
“吃了啊,你看不到嗎?”他食指輕彈了下碟子,懶洋洋地回道。
“你是因為我剛才說打包點豬大腸給晴風晴雪他們,所以你吃醋了?不開心了?”楚沐擺了擺手,她說的醋,可不是蘸著蝦仁吃的醋。
此醋非彼醋!
何景煦輕哼了聲,沒回答。
“不是?”楚沐撫了撫下巴,打量著他臉上的神色,真是煩死這張向來就波瀾不驚的臉了,哪怕多給她點情緒波動,也不至於她一點猜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迅速的把剛才自己說過的話捋了一遍,終於找著了他語氣突變的開端。
“是因為我剛才說晴風也喜歡吃?”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就是從這句話開始的,他才突然變了個態度,說的話也帶了刺的紮人。
何景煦還是未置可否的沉默不語,隻低著頭,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因為我不喜歡你喜歡吃什麽?”她隻得繼續往下猜,更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色變化。
真搞不懂,一個人的表情到底是怎麽做到從一而終都能保持一致的,毫無喜怒哀樂。
難怪別人都捉摸不透他,也就算計不著他,因為根本不知道他的喜好或厭惡。
與他交流交往的話,務必得如履薄冰,小心謹慎才行,否則估計什麽時候掉坑裏,被埋了都不知道!
何景煦夾菜的筷子有那麽一瞬間的停頓,很快又恢複自如的吃起來。
楚沐沒錯過他這細微的動作,反應靈敏的將碗筷子碟子搬過來,坐到何景煦旁邊。
開始自我檢討起來:
“何景煦,說到這,身為你妻子的我,卻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好像確實有點過分嗬?”
何景煦挑了下眉,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
“你看,我喜歡吃什麽,做什麽,生活習慣,興趣愛好,服裝風格類型,你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事無巨細的替我安排好了。可我卻對你一竅不通,這麽一對比,我簡直是一個沒心沒肺到喪心病狂的人啊!”
楚沐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自責又懺悔不已的罵起自己來。
看到沒有?她可是狠起來連自己都罵的人!
眼角則偷偷瞄了眼何景煦的反應,嘖,可惜那張除了俊美就剩下常年如一的微笑從容之外,她都看不到其他的情緒。
難道是她自我檢討的力度還不夠?
早先是誰說這個男人很好哄的?
哪裏好哄了?
楚沐輕輕抽了自己一嘴巴:看你還覺不覺得這個男人很好哄了!
何景煦瞟了她一眼,楚沐忙扁著嘴,滿眼哀怨懺悔的看著他:“老公,我錯了,我真是一個不盡責的妻子,我不是一個好妻子!”
“……”何景煦的額角抽了抽。
這女人……
“老公,可不可以再給我個機會?我想做一個知你,懂你,了解你所有喜好的好妻子!”楚沐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巴巴的乞求。
“楚沐,我現在能理解逸臣為什麽那麽想讓你簽他公司了。”何景煦放下筷子,垂眸看著她快擠成苦瓜的小臉,想笑又不能笑。
這演技,不去當演員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看不出我在哄你嗎?”楚沐鬆開他,從直身子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讓我哄你開心?”
“……”這還是他的錯了?
“再說,我們不是相處的時間還不久嗎?總得再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了解你吧?而且你也有錯啊!”楚沐抿了抿唇,自我檢討的同時,也指出他的錯誤。
“我有錯?”何景煦笑了,他發誓,這絕對是被她氣笑的!
“對,你當然有錯了!你自己看看,你天天就一副表情,麵對喜歡的也好,麵對討厭的也罷,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我又怎麽了解你?我又不會讀心術!”
楚沐一本正經的拍拍桌子,一臉嚴肅的指控道。
“……”這控訴的理由,竟讓他無言以對?
“我甚至都覺得,你說你喜歡我,在我看來,你在麵對我時的表情和麵對別人時的表情,也沒有什麽不同嘛!”歎了口氣,也或許是因為這樣,她感覺不到他對她像他說的那麽深刻的感情,才會讓她無法產生共鳴的!
不然,憑他偷偷喜歡了她十二年的這種真摯深情的感情,怎麽可能會打動不了她的心?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
“怎麽樣才算不同?”何景煦第一次如此正麵的聽到有人指出他愛的方式不對,在驚訝之餘,竟有些無法形容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