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惡人自有天收
吳管家聽到客廳裏傳來的吵聲,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忙跑過來。
看到兩個女孩子相擁而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默默退出。
忙偷偷給何景煦發了條信息:“先生,賴家小姐來找太太,不知道說了什麽,兩個人正抱著哭得好傷心。”
沒一會兒,何景煦就給他回了條信息:“遣退其他人,讓她們單獨相處就好,別去打擾。”
吳管家疑惑的看看客廳裏的兩個人,搖了搖頭,隻得按著何景煦的吩咐,遣退了其他下人,獨留客廳裏哭泣的兩人。
“走,我們去找我爸!”哭了好一會兒,賴依曼越想越氣不過,拉起袖子抹了把臉,又給楚沐擦了擦臉,氣呼呼的說道。
“找……找你爸幹嘛?”楚沐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聲音裏還有著濃濃的鼻音。
“讓我爸派人好好對付宋家耀和宋欣琳這兩隻狗東西!”賴依曼恨恨的跺腳,恨不得把那兩個人碎屍萬段。
楚沐咬了咬唇,不知道該不該讓賴依曼知道她父親也是拒絕幫助她的人之一。
最後還是選擇不讓賴依曼知道,怕寒了這丫頭的心。
“惡人自有天收,就別麻煩賴伯伯了。”
“麻煩個屁!你不去,我去啊!”賴依曼說著,拿起包包,就要離開。
“麥子,真的不要了!你忘記你三年前怎麽被送出國去的嗎?怎麽遇到事情還是這麽衝動呢?”楚沐隻得拉住她,好說歹勸的,總算安撫住她。
“也不知道你找了何景煦是福是禍,唉,我真恨我為什麽沒在你身邊!”賴依曼氣惱的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他是個值得依賴的人,我覺得應該是福不是禍。”楚沐揉了揉賴依曼的臉,下手真狠,臉上都被打出個紅印子了。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又是不後悔,又是值得依賴的,你一直在替他說好話。”賴依曼眯起眼睛,狐疑的看著她。
“我也不知道,跟他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楚沐茫然的搖頭。
她若是真的喜歡上他了,那也是好事,也不辜負他這十二年來的喜歡吧!
賴依曼走後,山莊的琴室裏,傳出一首接一首的鋼琴曲。
晴雪歎了口氣,對晴風說道:“雖然我聽不懂,但我覺得太太的鋼琴彈得好傷感,聽著好想哭。”
晴風仰頭看向那扇關著的窗,並未說什麽。
一個成功的鋼琴家,就算不用開口,十根手指也能述說她的心情與心聲。
讓人或是淒然淚下,或是愉悅暢快。
………………
賴依曼回到家後,便直奔書房。
賴國棟正在和幾名手下說話,見到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的賴依曼,幾個人同時愣住。
“你們先出去吧!”賴國棟朝手下揮了揮手。
“好的老大。”手下紛紛退下,經過賴依曼身邊時,一一行禮招呼。
“不是說晚飯也不回家吃了嗎?怎麽又突然回來了?看你這樣子……”
“楚家出事時,沐沐是不是來找過你?!”賴依曼走到辦公桌前,用力拍了下桌子,大聲質問。
“是嗎?來找過我?她跟你說來找過我?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賴國棟掏了掏耳朵,淡定的反問。
賴依曼怒目圓瞪:“雖然沐沐說她出事後忘記來找你,但楚家出事,你人在京城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你知道沐沐有難,竟然沒去幫她,還需要她來找你?”
賴國棟歎了口氣,起身走到賴依曼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寶貝兒啊,你覺得是爸爸故意不幫她嗎?”
“難道不是嗎?”賴依曼一把甩開他的手,惡狠狠的瞪著他。
“三年前你犯的事,爸幾乎傾盡了所有,這幾年,咱們家也越來越不如從前。爸爸不是不想幫她,而是……唉,楚氏集團那麽大一個公司,你覺得是爸爸想幫就能幫得上的嗎?”
賴國棟又是一聲長歎,充滿了無奈與辛酸,看到賴依曼的表情有所鬆動,忙接著說道:“而且當時何景煦落井下石的意思,想要趁亂收購楚氏集團,納入囊中。你也知道,京城裏,何景煦看中的,那是誰也搶不走的,跟他硬來,那隻是以卵擊石,咱家哪能跟何夕抗衡?”
“就算沐沐找了何景煦,那宋家耀父女倆那樣欺負沐沐,你看得過去?你當初天天說要收沐沐為義女,說她是個好女孩,以後會把她當女兒一樣看待,不讓人欺負她的話,都是說假的?”
賴依曼的心裏亂糟糟的,她從不知道三年前的事情,竟然給家裏拖了這麽大的後腿,不禁有些自責,追悔莫及。
可楚沐的事情,她還是放不下。
“宋家耀父女倆欺負沐沐的事,憑何景煦的作風,沐沐都是她妻子了,還會放過他們嗎?就算爸爸不出手,何景煦也會懲罰那對父女的啊!”賴國棟理所當然地回道。
“說到底,你就是不想幫沐沐出手就對了,是嗎?”賴依曼總算是聽出來了,父親說了那麽多,來來去去不過就是何景煦會為楚沐出氣的,根本不需要旁人插手。
“怎麽會呢?爸爸隻是沒找到出手的機會嘛!要不,你去問問沐沐,看看她需要爸爸做點什麽,爸爸就算付出所有,也會幫她的,好不好?”賴國棟伸手去摸她的頭,卻被她一把揮開。
“不需要!我現在總算明白沐沐為什麽寧願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也不來求你幫忙了!”賴依曼冷笑了聲,果真是人情事故,令人寒心!
賴國棟還想說什麽,賴依曼卻轉身跑出了書房。
“曼曼!曼曼啊!你去哪!”賴國棟忙追著跑出去,想攔她,隻見她回頭狠狠一瞪眼,他便又停下了腳步。
“枉我口口聲聲說她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在她最絕望無助的時候,我卻不在她身邊,甚至連一點忙都沒幫上。而身為我爸爸的你,明知道她身陷困境,卻選擇漠然視之,袖手旁觀……嗬,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
說著說著,視線被模糊,她胡亂的用袖子抹了把臉,而這一切,她最怨恨的卻隻能是她自己。
要是三年前她沒那麽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