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我要你心裏有我
“我要,你就給嗎?”俗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到這份上了,她要是退縮,豈不是又會被他罵慫嗎?
楚沐忍著小心肝俱顫的慌亂,強裝鎮定與冷靜。
“我給,你敢要嗎?”何景煦抓住她的手,抻直她的手指,將她的掌心緊緊貼在他的心口:“楚沐,你可要考慮清楚,你撩我可以不負責,但你對自己說的話,可是要負責的。”
他的溫度穿透衣衫,傳達至她手心的時候,楚沐竟有一種手要被他的溫度灼傷的錯覺。
一聲一聲沉穩有力的心跳就在她手心裏搏動,這種感覺,當真就好像他把心放在了她手心裏一樣。
楚沐卻退縮了。
猛一用力抽回手,這時候已經無法再用臉紅心跳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她隻覺得耳朵裏全是“嗡嗡嗡”的轟鳴,伴隨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像是她自己的,更像是他的。
“我……我又不是器官販賣份子,我的意思是,我要你心裏有我!”她將雙手背負於身後,緊緊攢緊拳頭,直著脖子在與他對視,是她最後一絲瀕臨瓦崩的倔強。
何景煦笑了,搖了搖頭,輕輕的戳了下她的額頭,幽幽地說道:“想要我心裏有你,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那……那還是算了!”楚沐瞬間偃旗息鼓的垂下了頭。
他心裏住了一個被他深愛了十幾年的女子,就她一個初來乍到的菜鳥,她哪裏來的自信可以擠掉他心裏那道白月光,取而代之?
“你也就這麽點出息了。”何景煦輕蔑的睨了她一眼,朝外麵走去。
“這跟我有沒有出息沒關係,是因為你心裏早就有人了!”楚沐對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
可偏偏有人就耳尖的聽到了,頭也沒回的應了聲:“你不試試,又怎麽知道自己不行?”
“何景煦,你心裏是有三室兩廳嗎?還是有一套別墅呢?可以住下這麽多人嗎?”楚沐翻了個白眼,還以為他是個用情至深的人,聽他現在這意思,感覺也沒她想象的那麽專情不二嘛!
“隻有一室,連廳都沒有。”何景煦輕笑出聲:“隻夠給一個人。”
好家夥,真絕決!
連廳都沒有,意思不就是隻能住一個人,連房客都沒辦法借住呃!
“還不回房休息?還要繼續在這裏悲春憫秋的?”他在門口處停下,回頭催促她。
“什麽悲春憫秋,我什麽時候悲了?”楚沐看了下鋼琴,他都蓋好了,連上麵的防塵罩也遮好了。
“你彈的那首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讓李姐她們那些不懂音樂的人都聽出了你心情不好,你說你悲沒?”何景煦朝她勾了勾手指。
“你竟然知道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楚沐有些意外。
“這有什麽?”他攬過她的肩膀,與她並肩走著。
“何景煦,你真的是個很神秘的人。”楚沐感歎道。
“神秘?當你覺得一個人神秘的時候,隻能說明你還不夠了解這個人。在我這裏,神秘從來就不是一個褒義詞。楚沐,希望下一次,你不是用神秘來形容我。”
何景煦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
“哦。”真是個想法複雜的人,她隻不過是覺得他有太多讓她意外的地方罷了,這也能讓他不喜歡的?
果真是她對他的了解還不夠多!
一個心裏隻有一室的人,一室裏已經住了一個人的人,是她完全不了解的一個人……
楚沐覺得,自己的征途很長遠。
“先上床,記得把床頭那杯牛奶喝了。”到了臥室,他便開始解領帶,一邊往更衣室走去。
“哦。”楚沐瞥了眼床頭櫃,果然放了一杯溫著的牛奶。
“明天有什麽安排?”他從更衣室拿睡衣出來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看著坐在那裏乖乖喝牛奶的楚沐問。
“什麽安排?你有什麽事嗎?”楚沐抬頭,疑惑的問。
“明天我要去一趟淮安,可能會在那邊三四天,你要是沒什麽事,跟我一起去?”他的目光被她嘴唇上那兩條白胡子吸引,看著莫名的性感,忍不住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
“不去了,你不是說我可以周一找楊老和院長商談一下我媽的手術問題嗎?我想盡快解決我媽的事情,能早點讓她好起來,比什麽都重要。”
楚沐堅決的搖頭,一口喝完了剩下的牛奶,將杯子放回櫃子上:“你要出差就去好了,不用管我,我自己……哎?呀……”
她抽出一張紙巾想擦嘴,卻被他突然衝過來握住了手腕,阻止了。
下一刻,唇上便被他霸道的吻住,根本不給她反應的餘地。
楚沐驀地睜大眼睛,看著他近在毫厘之間的俊臉,看清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
那是狼性的侵略領土般的決心。
“何……”
而她的抗議,隻被他完美的利用,當成了邀請般,深入的侵占了更多的領土。
楚沐的大腦一寸一毫的被他的氣息所占領,原本想說的話,想推開他的動作,此刻一股腦兒化作對他的回應。
世界上最美好的關係,大概就是雙向奔赴的關係了。
一個是傾盡所有的付出,一個是容納所有的接收,沒有扭捏的推搡,隻有水到渠成的自然反應。
這一刻,他仿佛等了太久太久……
“可以嗎,楚沐?”即使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他依然體貼的尊重她的選擇。
楚沐星眸半闔,眼神迷離的看著他:“還……還有一點……沒太幹淨。”
何景煦仰頭倒抽口氣,最後一頭紮進她旁邊的枕頭裏,像極了一頭被擊潰的野獸。
“應……應該沒關係……”
“下次吧,對你身體不好。”他沙啞的聲音沉悶的從枕頭裏傳出來。
“……”楚沐擁緊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低低輕笑。
“笑什麽?”他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翻身下了床。
再繼續跟她躺著,他怕最後的結果是連最後一絲自製力都會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