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沒事。”楚沐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昭陽被逼著相親。”何景煦一想到秦昭陽那張臭得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的臉,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相親?”楚沐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又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相親叫你過去,是讓你幫他一起看看?”
“他想讓我帶他離開。”何景煦的笑意更濃了。
“所以……你就這麽狠心把他拋下?見死不救?”她深知像他們這種家庭背景的繼承人們,多半都是沒有婚姻自由的。
他們的婚姻,牽扯到的因素太多太多了,根本不是他們能掌控的。
何景煦是個異類。
“是哪家千金?”她好奇地問。
“龐書記家的二千金,龐玨杭。”何景煦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看了看她:“認識?”
“認識,高中同班同學,挺漂亮的。”就是性格不好,飛揚跋扈的,老喜歡對人頤指氣使的,那會兒班上的同學也沒幾個喜歡跟她玩的。
但也有人因為她爸爸是書記,對她阿諛奉承,心甘情願被她當小弟使喚。
“沒你漂亮。”何景煦笑道。
“……”楚沐冷不防的被誇,不由的雙頰羞紅,睨了他一眼。
“我說的是真心話。”何景煦一本正經的豎起三根手指。
“那……謝謝誇獎!”楚沐說著,起身輕輕作了個假裝提裙擺的動作,行了個淑女禮。
何景煦看著她俏皮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有人知道何總還有這麽愛捉弄人的一麵嗎?”楚沐坐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確實漂亮,全京城也沒幾個能比得上你的美貌。”何景煦笑道,卻也是發自肺腑之言。
“我知道,所以你才會看在我美貌的份上,跟我結婚,答應幫我。”楚沐十分明智,但凡她不漂亮的話,當日她就算在他家門口站上三十年,跪下來,他也根本不會搭理她。
何景煦但笑不語的看著她,沒承認,也沒否認。
楚沐也不需要他講好聽的話來哄騙她,本來一開始她就是奔著他的權勢去的,倘若他這會兒說什麽“我不是貪圖你美貌”之類的話,她反而覺得他太虛偽。
何景煦吃飯時不愛說話,這是幾次和他一起吃飯後,楚沐總結出來的。
不過他挺會照顧人,偶爾的也會關照她多吃點,用公筷給她夾菜,甚至親自為她剝蝦殼,剔蟹腿肉。
一頓飯下來,氣氛即輕鬆,又和諧。
他強大的氣場雖然會影響到她,但總體來說,他對她還是溫柔可親的。
楚沐發現慢慢有點適應了和他相處後,自己那種緊張的感覺也正在漸漸消失中。
兩個人手牽手走到停車場,看到秦昭陽從他的車子上下來,看來是一直在等他們。
“怎麽還沒走?”何景煦笑了下,明知故問。
秦昭陽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看向楚沐,微微點頭致意。
楚沐回以微笑,抽回手,識相的對何景煦說:“你們聊,我先去車上。”
何景煦“嗯”了聲,把車鑰匙給她。
何景煦的目光尾隨著楚沐離開,直到她上了車,才收回視線,落在秦昭陽身上。
“怎麽樣?什麽時候可以喝到你的喜酒?”他打趣道。
秦昭陽抿了下唇角,輕哼了聲:“得意什麽?”
“哪裏得意了?就是想正正經經恭喜你,別老是扭曲我的好意。”何景煦伸手欲拍他的肩膀,被他後退一步閃躲開,也不惱的笑了笑,將手插入褲兜裏。
“你應該還沒向楚沐坦白。”秦昭陽冷笑了聲。
就憑他叫“何景煦”這個名字,就不會有什麽狗屁的好意!
“嘖,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何景煦略顯不滿。
“把問號去了。”秦昭陽有恃無恐的點頭。
“行行行,算我怕你!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捏著我這個把柄還有多久的有效期,但目前為止,顯然還是有效的。說吧,要我做什麽?”
何景煦歎了口氣,無奈的搖頭表示妥協。
“我討厭龐玨杭。”秦昭陽一想到今晚那個纏著他的女人,就冷下臉來,一臉不耐與厭惡。
“這麽多年,我就沒見你有不討厭的人。”
特別是女人。
何景煦從口袋裏摸出煙時,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車子方向。
“戒了。”秦昭陽奪走他手裏的煙,打開煙盒,抽了一根叼在嘴上,帶著一抹嘲諷意味。
“有這打算。”何景煦也不理會他的嘲諷,坦誠的回道。
秦昭陽點燃了煙,漠然的看了他一眼,把煙還給他。
何景煦聞著煙味,還是沒忍住的抽了根,聽到秦昭陽的嗤笑聲。
“笑什麽,我這不正從減量開始嗎?以前兩包,現在一包還有剩,不就是以行動證明了嗎?”何景煦挑了下眉,做什麽事都不能急功近利,戒煙也是!
秦昭陽沒理會他,不耐煩的加強語氣又重複了一遍:“我討厭龐玨杭!”
“你討厭她去找你媽說呀,跟我說有什麽用?又不是我逼你跟她相親的。”何景煦慢條斯理的抽著煙,微微眯起的眼睛,散發著一股子的慵懶與散漫。
“你詭計多端,跟你說比跟我媽說有辦法。”秦昭陽也算是整個京城裏最不怕開罪何景煦的人了。
換成是旁人,誰敢當著正主的麵說他詭計多端?
“我謝謝你!”何景煦要笑不笑的,絲毫也看不出他有沒有生氣。
“楚沐最先找的人是我。”秦昭陽又繼續使出殺手鐧。
“我特麽……”何景煦瞬間不淡定了,眉頭一皺,狠狠的瞪著他。
秦昭陽兩手一攤,大有一副“我說的不對嗎”的無辜。
何景煦磨了磨後槽牙,手裏的煙都不香了,摔在地上,用鞋尖狠狠踩滅。
“逸臣那裏有你需要的。”說完,撇下秦昭陽走了。
“果然找你就對了。”秦昭陽那張常年冰封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滾!”何景煦頭也沒回的吼了聲。
秦昭陽姿勢不變的倚在車身上,悠悠然的將剩下的煙抽完,才抿滅煙頭,回到車裏,給範逸臣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