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離你遠點
這氣氛太奇怪了!
符靈作為旁觀者實在忍不住了。
聽鍾明晚說她和陸驚羨不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嘛?
但她那麽覺得兩個人的對話似乎挺熟稔的!完全不是那回事?
她那後知後覺的抿了抿唇,‘嗖’地站起來,小幅度的擺了擺手打破了沉默,“小……小王爺好。”
“嗯。”
陸驚羨視線掠過她,下頜微微向下一壓,算是打過招呼了,實際上盛京城這些貴女他也不認得誰是誰。
但符靈就不淡定了。
雖然是個側臉,但完美的下頜線還是令人心潮澎湃的,興許是從沒有沒如此近距離的見過傳說中這麽俊的一張臉,真有些小小的興奮,以至於背過臉去還不停的對著鍾明晚擠眉弄眼兒,想讓她的好姐妹好好看看這張臉,究竟比周宴差在哪裏了!
鍾明晚並未理會到她的苦心,乍一起身,她覺得腦子有點沉,太陽穴嘣嘣直跳,不由扶住了桌子。
糟了,這酒勁似乎遲緩,剛才還沒感覺,現在反而有點上頭了。
荀川一直在幾人背後看熱鬧,此時抵唇輕咳了一聲,抿著帶笑的嘴唇也走近,很有風度地對著兩位姑娘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在陸驚羨和鍾明晚的對峙巡梭中了一圈,嘴角笑意更深,“想必這位就是鍾小妹妹吧?真是巧了,我和阿……”
‘羨’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陸驚羨一個冷眼懟了回去。
得,他還裝上癮了!
荀川秒懂,又輕咳一聲,立刻換了說辭,“我們剛好在樓上廂房吃酒,不曾想在這兒遇見鍾小妹妹,你們也是來這兒用晚膳的?”
這不廢話嗎?來這兒還能幹什麽?
鍾明晚眨眨眼,‘嗯’了一聲,卻有點疑惑的看著他,明顯是不認識,“公子是?”
荀川笑了笑,做了一輯,“對了,忘了介紹,在下定南侯府荀川。”
“哦哦,荀公子幸會。”鍾明晚靠著僅存的記憶,本就認不出幾個軒貴公子,什麽候什麽伯對她來說無甚區別。
荀川剛要說什麽,卻被一旁的符靈打斷。
“哇!”
“……”荀川僵了一僵。
嚇他一大蹦,這是有什麽毛病嗎?
符靈放飛自我道,“原來定南侯府的荀世子!久仰大名呀,那你豈不是一直在黔州?黔州是不是風景秀麗?我剛好有些問題要請教呢,可不可以冒昧請荀世子借一步說話?”
荀川眼皮子動了動,許久才咽了咽口水,“行。”
鍾明晚:“……”
是我喝醉了嗎?第一次見麵有什麽話還得借一步說?怎麽感覺二哥頭上也有點綠。
陸驚羨也鎖眉瞧了瞧她,不過倒是完全不以為意。
符靈眼眸在兩人麵前來回瞟,“小王爺,那你們……好好……談談?”
見陸驚羨沒說話,她也不敢多說,臨走時拍了拍鍾明晚的肩膀,貼在她耳邊低語道,“小晚兒,我也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說罷,隨著荀川一同走了出去。
鍾明晚隔老半天才明白過來她的好意,謝的機會都沒有就見符靈走遠了。
好感動。
剛剛還反對她還和周宴在一起,遇到關鍵時刻還是站在自己這邊。
陸驚羨瞟了一眼消失的身影,才問,“誰?符尋安的妹妹?”
“你認識?”鍾明晚好奇。
陸驚羨搖首輕嗤,“就長得像,我認識她幹嘛,你倒和她們家走得近。”
這語氣同往日無異,若往常鍾明晚也就不說什麽了,可如今知曉了他與嵐風的事,不由多了幾分揶揄。
“定國公府的千金都不認識,那襄郡王想認識誰?”
陸驚羨似是有所觸動,挑了下眉,“嗯?”
鍾明晚笑了一聲,眨眨眼睛,“想必是你的紅顏知己吧。”
陸驚羨聞言蹙眉,想了想,雙手撐在桌上,緩緩靠近她的臉,“你到底想說什麽?”
此刻的鍾明晚腦子昏昏沉沉,暈得厲害,又不得不硬撐著對上他濯濯的雙眸,湊近他的耳側。
“襄郡王認識嵐風麽?”
陸驚羨覺得耳後微熱,馥鬱的酒香夾雜著屬於她的氣息,讓他也有一種灼熱的感覺,連空氣都炙熱起來。
他撐在桌上的手臂微微鬆動,手掌半握成拳,目光也從旁側挪了一寸,“你打聽她幹什麽?”
鍾明晚看來,他這反應無疑是心虛的表現,更坐實了今日自己聽到的傳言。
不知為何,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還是覺得自己的心攪得更難受了。
明明就是想抱個大腿,抱誰不是抱,怎麽如今還傷心了呢?難道還指望在他身上得到真愛?
鍾明晚捏了捏手心,試圖讓自己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一點,被迫擠出一次笑來。
“怎麽,還不能提啊?”
她雙頰微微泛著紅,明亮的杏眼此刻波光瀲灩。
陸驚羨察覺到她不對勁,瞟了一眼桌上的酒壇子,“你醉了?”
鍾明晚搖頭,“襄郡王真會轉移話題。”
陸驚羨現在已經不想聽她說什麽了,有些慍怒,“你知道這是什麽酒麽,就敢灌這麽多,真當水喝了?”
真沒見過心這麽大的女子!
鍾明晚搖了搖手,“我要醉了還能跟你說這麽多?看在我這些日子苦心追你的份上,你不如就實話告訴我吧,那個嵐風是不是你派去刺殺我的?”
陸驚羨瞳仁微微一晃。
他是知曉鍾明晚是有點小聰明的,但也萬萬沒想到她能懷疑到周宴身上,想到這一層。
鍾明晚見他如此反應,心裏已經知道結果了。
“不解釋了?行,我清楚了,那你走吧。”她釋懷的笑了笑,重新坐回到方椅上,有些無形象的緩緩將頭枕在了手臂上。
雖然依舊揚眸看著他,但眸子裏不再似往昔如盛星光,顯然失望至極。
陸驚羨無意背了一口鍋,心裏也煩躁的很,不由神色一冷,“都醉成這樣了,還說什麽胡話呢,起來,我送你回府去。”
“不用,我現在隻想離你遠點,不然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鍾明晚神色平靜,可表情卻不像作假,甚至好像真的不想看他似的,將頭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