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萬物平衡
那些玩家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進入遊戲，可是否能夠再次活著從遊戲裏出來，就是個未知數了。
最好是趕在這些人進入新的遊戲之前，就找到他們，把事情問清楚。
所以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於掌握到信息。
“放心，我會自己去找。”夏拓明白歡顏的意思，他說，“不會等到徐野回來才開始的。”
“你不是要上班嗎？”歡顏看了一眼夏拓，又繼續低頭拆自己的快遞盒子，“把線索給我，我去找吧。”
“不行。”夏拓立刻拒絕，“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小孩子的模樣，對別人也沒有什麽信服力，你問什麽，別人都可能不會當回事。萬一遇到壞人，還容易被欺負，遇到人販子就更不好了。”
“我雖然看著很好騙，但是實際上並不好騙啊。”歡顏笑眯眯地說，“就算有人想要拐賣我，也打不過我。更何況，麵對小孩子容易卸下心防，越是不把我當回事，反而越容易透露出有效信息呢。”
盡管歡顏說的很有道理，但夏拓依舊沒有同意。
即使歡顏很厲害，夏拓也不放心讓她以現在這副樣子一個人出門。
再說了，誰也不能確定，歡顏現在這小孩子的狀態，還剩多少力量在。
雖然看著她還是比一般人的力氣要大，但是萬一隻能維持很短的時間，之後就無力了，那不就隻能任人宰割？
但是夏拓也知道，歡顏是不可能願意一個人待在家裏等消息的。
想了想，他退讓了一步：“明天你跟我一起行動吧。”
“那你工作怎麽辦？”歡顏把手裏拆開的紙箱子折疊好，放到了一旁的紙箱堆上，然後她看向夏拓，問道，“我看你每天要處理的事情都不少，一直這麽耽擱著可不行啊。”
萬一公司經營不善，收益降低，那她的工資豈不是也有可能會降薪？
所以，她一定要督促夏拓好好工作！
“帶著電腦和手機，路上也可以處理工作的事情。”夏拓回答。
見夏拓這麽說，歡顏想起之前夏拓確實是待在家裏也能工作的，於是她同意了：“好吧。”
商量好這件事後，夏拓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了歡顏身邊的快遞上。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都買了些什麽？”
之前他剛從遊戲裏出來沒多久，就聽到歡顏的手機響個不停，他忍不住拿起來看了一眼消息提示，看到全是快遞點發來的一連串的快遞信息。
後來歡顏醒了，要去拿快遞，他就跟著一起過去。
沒想到快遞數量那麽多，兩個人也根本拿不下。
雖然以歡顏的力量是可以全部拿走的，但是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扛著那麽多的快遞走在路上，不出半小時絕對要上新聞。
所以夏拓問快遞站的人借了個超市用的拖車，才把這些快遞都拖回了家。
幸好今天電梯沒有損壞，不然上樓都費勁。
“就是一些我覺得很感興趣的東西啊。”歡顏一邊說，一邊把拆開的那些東西都在地毯上鋪開，像是獻寶一樣展示給夏拓看。
有模樣可愛的碗碟，比如胡蘿卜的碗搭配胡蘿卜的勺子，粉嫩小豬的餐盤，綠色青蛙模樣的湯鍋。
有馴鹿樣式的棉拖鞋，白雪公主造型的涼拖鞋。
有相機模樣的硬皮包包，糖果模樣的軟皮包包。
有各種形狀的可愛手工香皂。
還有漂亮的發卡、可愛的牙刷、好看的手串、稀奇古怪的擺件等等。
夏拓：“……”
果……果然是女孩子，對這些長得好看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
隻是在他教歡顏網購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歡顏會買這麽多……不怎麽實用的東西。
雖然說這是歡顏花的她自己的工資，他是沒有權利多說什麽的。
但是歡顏現在住在他的家裏，把這些東西全都堆進來，實在是……照歡顏購物的速度和數量，感覺沒多久就會把整個屋子都塞滿了。
歡顏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夏拓：“是不是都很好看？我覺得都好有意思！我好喜歡！”
夏拓看著歡顏那開心的模樣，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軟了幾分。
“嗯，你喜歡就好。”他的聲音都不自覺地變得柔軟了些許。
他早就不記得自己之前想的什麽了。
他現在隻能想到，歡顏買的東西再多也不要緊，他反正不止一個房子，實在不行買幾個倉庫專門用來放置這些東西都可以。
*
夏拓和歡顏花了三天的時間，總算打聽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
他們在其他城市找到了一個從崩壞遊戲裏出來的玩家，確認對方並沒有升級異能。
包含崩壞遊戲在內，這個玩家總共通關了三次遊戲，而他的異能還處於一級。
雖然隻是這麽一個例子，卻已經足夠證明兩點。
第一，崩壞遊戲裏溢出的能量，不會使玩家得到提前升級異能的機會。
第二，異能從二級升到三級，需要通關的遊戲次數確實是減少了。
而從這兩點，又可以證實出另外兩個推測。
其一，玩家生成和升級異能的能量，和遊戲操控者及其背後主人所需要的負麵情緒能量，應該並不相同。
否則遊戲崩壞時那麽大量的能量溢出，不應該無法讓玩家升級。
隻有玩家所需要的能量和溢出的能量不同，彼此無法相通，才解釋的通。
其二，玩家擁有異能，絕對不是惡念遊戲本身想要帶給玩家的好處。
歡顏和夏拓，對於這些想法都達成了一致。
此時夏拓正開車帶著歡顏往訓練基地走，他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對歡顏說：“在我經曆過兩次惡念遊戲之後，就想辦法查了不少有關於玄學的東西，從中了解到一個基礎認知。”
“什麽？”歡顏適時地追問了一句。
“萬事萬物都有平衡。”夏拓直視著前方的路況，語氣平穩，“一旦失衡，就會出現問題。所以很多時候，當突然出現某種失衡的情況的時候，就會隨之生成可以平衡這種情況的勢力或者能量。讓世界能夠維持在一個平衡點，可以繼續正常運轉。”
“所以，我猜測，是因為惡念遊戲的出現打破了這個世界的某種平衡，為了不讓世界崩壞，自然而然生成了與之相對的力量，也就是我們得到的異能。”夏拓看到前方的紅燈，緩慢地踩下刹車。
“你這麽說，還挺有道理的。”歡顏點了點頭，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說，“所以我沒有生成異能，是因為我本身就很厲害，不需要用異能來平衡惡念遊戲嗎？”
夏拓看了一眼歡顏：“你的情況很特殊，可能不適合按照常規理論去推斷。”
“其實我覺得，我可能和遊戲操控者他們是同類吧。”歡顏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十分平靜地說，“隻有我可以吸收它們的能量。”
這一點並不難猜，她很早之前就有這種想法了。
而且，在證實了其他玩家都無法從崩塌遊戲溢出的能量裏得到異能升級的機會之後，她就更加確定這一點。
夏拓抿了抿唇，沒有開口。
其實他也有這樣的猜測，隻是他怕說出來歡顏無法接受，所以才一直沒有提起。
如果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樣，歡顏屬於遊戲操控者的同類……那麽歡顏該如何自處？
歡顏見夏拓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她轉頭看向夏拓。
隻一眼，她就知道夏拓心裏在想什麽。
她笑了起來：“你別這麽一臉深沉的樣子嘛~即使我真的是它們的同類，也不影響我暴揍它們啊。反正你放心，我是不會跟它們同流合汙的。”
她待在這裏挺愉快的，夢姐和夏拓都對她很好，其他隊友也都還不錯，她不打算改變目前的生活。
就像她很早之前說過的那樣，不管她曾經是誰，她都不是很在意。
她隻在意現在的自己過得開不開心，關心將來的自己成為什麽模樣。
夏拓原本有些緊繃的下頜線緩慢地放鬆了下來。
“你自己不覺得有心理壓力就好。”他輕聲說。
“我幹嘛要有心理壓力啊。”歡顏不解地眨巴著眼睛，“我又沒有做壞事，我沒必要心虛啊。”
“說的對。”夏拓的唇角微微上揚，想了想，他還是囑咐了歡顏一句，“不過，關於你的身份的猜測，除了我之外，你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
歡顏自己沒有心理壓力自然是很好，他也不會因為歡顏的身份而對歡顏有什麽偏見。
但別人未必會這麽想。
哪怕是其他隊友，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因此對歡顏心生防備或者恐懼。
他知道他的那些隊友人品都不錯，但在身份立場上，所有玩家和惡念遊戲、遊戲操控者都是敵對關係。
有了這層障礙，就無法保證他們是否還會像現在這樣善待歡顏。
夏拓習慣了凡是都先以惡度人，如果別人並不像他所想的那麽糟糕，那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真的是他想到的最壞情況，至少也有了心理準備，不至於那麽難以接受。
他不想歡顏感到受傷，也不想歡顏被猜忌，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隱瞞下來。
歡顏歪著腦袋考慮了一會兒，點頭：“好吧，不說確實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見歡顏答應下來，夏拓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不少。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訓練基地。
夏拓繼續在單獨的訓練室裏進行訓練，歡顏則照舊看著柏溪和林葉飛對戰，偶爾指導兩句。
今天白竹沒有過來，說是馬上有一個重要的考試，不及格會扣學分，她最近都得忙著備考。
夏涼夢和徐野則還在遊戲裏沒有出來。
歡顏看著柏溪和林葉飛訓練，順便就把她和夏拓的發現都告訴了這兩個人。
當然，關於自己身份的推測，按照夏拓的意思，歡顏沒有說出來。
“這麽說來，確實是異能等級越高，升級的速度越快。”林葉飛抬手格擋柏溪的拳頭，同時另一隻手伸出去擊打柏溪的麵部，“那我更加覺得，變異技能應該是可以用來對付遊戲操控者的。”
“不管是不是可以用來對付遊戲操控者，”柏溪一手抓住林葉飛的拳頭，另一隻手從林葉飛的手裏掙脫出來，打向林葉飛的腰部，“你跟我想要得到變異技能，還要一段時間。”
林葉飛迅速擺脫柏溪的鉗製，往後退開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柏溪的拳頭揮空，他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所以，我想盡快進入遊戲。”林葉飛看著柏溪和歡顏，認真地說道，“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異能得到更快的升級，實力增強，才有機會像歡顏那樣對付遊戲操控者。”
他和柏溪的異能都是剛升級到二級，想要升三級還需要通關三輪遊戲才行。
哪怕三輪遊戲的時間都不長，每輪遊戲中間的間隔時間也很短，最快也得再過半個月才有可能升到三級。
如果每輪遊戲進行的時間長，再加上遊戲之間間隔的時間也長，那麽想要升級異能，花掉的時間就得有幾個月了。
“具體的還是得等夏拓先摸清楚自己的變異技能具體怎麽使用，然後在找個遊戲操控者實驗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對付它們了。”歡顏說完，指著柏溪的拳頭說，“你剛剛那一拳，如果是腰部發力，帶動肩膀和胳膊，速度會更快，力量也會更大，也就更有機會打中對手。”
“我知道，這個動作你之前就說過。”柏溪有些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拳頭，對自己的表現感到很不滿意，“但是真等我出拳的時候，我不是每次都能想起來正確的發力姿勢。”
“或許你們可以嚐試多練練基礎，而不是一直對戰。”歡顏建議道，“比如每天練習揮拳一千下，時間長了形成肌肉記憶，等到實戰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是標準動作。否則緊急情況下，大腦來不及思考，身體下意識地反應就隻是本能反應，確實很難保證調動起所有的肌肉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