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蟲蟲那麽可愛……個屁16
王哥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歡顏卻笑了起來：“看你的反應，這確實是你們意料之中的事情呢。”
王哥下意識地就反駁：“我根本沒說過這話！它們要吃幾個人，我怎麽可能料到！”
“也就是說，你知道它們會出來吃人。”歡顏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並以此展開合理的聯想，“該不會是你們的約定裏，就有這一條吧？”
王哥的腦子似乎有一瞬間的宕機，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不會吧！”白婷婷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控製自己不要嘔吐出來，“你們是有什麽毛病嗎？跟一群蟲子做這種傷害自己同胞的約定？”
王哥知道自己剛剛那短短幾秒的宕機等於是承認了歡顏的猜測，他現在就算否認也沒有用了，他索性哼了一聲，臉上帶著幾分不屑。
歡顏的目光在王哥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她總感覺……王哥這不屑是在對白婷婷剛剛那句“同胞”做出的反應。
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起在墓地的時候，那個妻子對她說的悄悄話。
王大爺的的胸口有奇怪的痕跡，像是被割開的一樣，還沾著很像某種蟲子分泌出來的黏液。
歡顏的視線下移，看了一眼王哥的胸口處。
同時，她眼角的餘光注意著王哥的反應。
果然，在她盯著王哥胸口看的時候，王哥的臉部肌肉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
在她把視線重新放到王哥臉上的時候，王哥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緊張，但又迅速控製自己鎮定了下來。
“洪偉，你過來一下。”歡顏的視線緊盯著王哥，話卻是對洪偉說的。
洪偉聽話地蹲到歡顏身邊，問道：“幹嘛？”
“把他的外套脫了，裏麵的衣服撩起來。”歡顏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
她的話音剛落，王哥就突然劇烈的掙紮了起來，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反應激烈。
歡顏不慌不忙地把另一隻手上的半截口器的尖端對準了王哥的胸口處，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裏滿是笑意：“或者你想立刻就死？”
王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立刻就不動彈了，比之前口器架在他的脖子上效果要更好。
歡顏露出滿意的神色，她催促洪偉：“快脫。”
洪偉雖然覺得疑惑，但見王哥反應那麽大，也能看出來歡顏似乎是發現了王哥的什麽秘密。
他沒有多問，麻利地伸手把王哥外套的拉鏈拉下，又把裏麵的T恤衣擺撩到胸口處，露出了略有些發福的胸膛。
張健、白婷婷和夏拓都伸長了脖子看過來，隨即幾個人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這……這是什麽？”白婷婷有些艱難地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實在是有點想吐，但還是盡量控製住自己了。
王哥的胸口處，有一道明顯的劃痕，但看不出這個傷口有多深。
而劃痕上被一股透明的黏液覆蓋著，因著這黏液的功勞，傷口處不僅沒有滲血，甚至牢牢地粘合在一起。
但從劃痕麵完全沒有結痂的狀態來看，這個傷口還很新鮮，新鮮得就像是剛剛劃開的一樣。
這一切最多隻是讓人感到奇怪，但卻不至於惡心。
讓人感到惡心的，是王哥此時胸口的皮膚正在不斷地起起伏伏著。
不是那種正常的呼吸起伏，而是像裏麵有什麽東西掙紮著要出來一樣，把皮肉撐得高高鼓起，又因為沒有掙紮成功，迅速癟了下去。
看起來就像是煮沸了的湯水不斷冒出的氣泡一般。
歡顏手裏的口器直接對準了王哥胸口的皮肉，她看著王哥：“不如你來詳細的解釋一下，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不等王哥張嘴，她又不急不緩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可以選擇嘴硬，不過那樣的話，我保證你不能活著見到待會兒的太陽，誰都攔不住我。”
這個時候，就是比誰更能占據主動權了。
顯然，歡顏這副“你要不配合我就直接弄死你，不在乎你的其他利用價值”的態度，讓王哥慫了。
“我住在這副軀殼裏，”王哥生怕歡顏真的會一下刺進自己的胸口，趕忙說道，“我不是人類。”
“所以裏麵的這個東西才是你的真身？”歡顏用口器的尖端點了點王哥的胸口處。
此時胸口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鼓來鼓去的樣子，平平靜靜的像是連心跳都沒了似的。
不過，被口器尖銳的一端觸碰到，胸口的皮肉又明顯地抖動了一下，似乎很害怕。
“……對。”王哥不太情願地回答，“在我成熟之前，我隻能寄生在人類的心口處。”
這個時候，夏拓已經反應了過來，他問道：“所以，那些在墓地裏被吃掉的人類是真的人類，而你們這些回到旅店的，都是被寄生了的？”
隻有這個可能，才能夠解釋清楚，這些NPC為什麽要把死去的人送到墓地，為什麽要跟軟體蟲達成約定，又為什麽願意親自冒險上墳山。
這些還活著的NPC本來就不是人類，對他們而言，把人類送到蟲子的地盤成為蟲子的口糧，就不是什麽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
而他們之所以敢冒險上墳山，也是因為他們清楚，蟲子的目標不是他們。
“是。”王哥此時也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為了活命，索性和盤托出，“我們和那些軟體蟲達成約定，定期會送一些口糧給它們。所以每當有同伴寄生成熟之後，脫離人類的軀殼，我們就會去墓地舉辦葬禮，除了送軀殼給它們之外，也送一些新鮮的活人過去。”
“你們能夠得到什麽？”洪偉追問道，“既然是約定，你們肯定也是要交換什麽好處的吧？”
“給我們自己活命的機會。”王哥說道，“我們成熟之前隻能寄生在人類身上，這個時候的我們根本不是那些軟體蟲的對手，為了讓我們更好地存活下去，也為了讓我們有成熟的機會，就和他們達成了這樣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