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母豬的產後護理
程咬金離去之後,徒留魏征一人在怡紅酒院之中,回味著方才吃過的飯菜,心中感到無比的驚奇。
這家酒院做菜的人是何等人也?竟然比皇宮裏尚食局禦廚們做的菜還要好吃,吃後令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若是說那豬肉是產自這裏的話,魏征心中倒有幾分信了豬肉也能如此的爽口。
林軒瞥了一眼獨自思考著什麽的魏征,開口問到:“你叫什麽名字?怎麽同國公爺打賭輸了?就要來此養豬?”
魏征一聽,滿腔的憤怒找到了發泄點,於是憤怒的說到:“我名魏正,與國公打賭還輸了純粹是被小人所害!若不是我沒有防備,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若不是被程咬金那廝落井下石,他魏征現在應當是在朝廷之上談天談地,談論國家大事,談論如何治國。
而不是現在在這麽個小酒院裏等著一會去喂豬!
越想魏征心中越氣,滿心的怒火越燒越旺,想著麵前這個白衣公子也是一副讀書人的模樣,應當會理解他的這一番話。
魏征滿心憤怒的想著,但是麵前這個白衣公子始終微笑著,似乎並沒有把他所說的話放在心上,這讓魏征有一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
林軒懶得理這種人,一看就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士大夫,隻知道什麽之乎者也,批評著批評那的,指天指地。
前世在國研院的時候,身邊就有不少人仗著自己有如此高的學曆,逢人說話就是炫耀,或者是貶低他人抬高自己。
雖然他們確實很有學識,但是這種自視甚高的人也著實是林軒瞧不起的人。
這種人林軒見得多了,是以對他們已經是不感冒了,並且林軒還獨有一套治這種人的方法。
林軒於是漫不經心的問到:“你說你是被小人所害,小人又怎麽害你了?”
魏征一聽,徹底的打開了話頭,憤怒的一股腦說到:“我魏正本來是士大夫一個,隻因被人看不慣,於是在我與國公爺打賭的時候陷害於我,致使我落得如此下場!”
“若不是如此,我此時應當是在發揚著自己的才學,而不是在這裏等著喂豬!”
林軒聽到這裏,語氣猛的一冷,他直勾勾的盯著魏征說到:“喂豬?喂豬又怎麽了?”
魏征被他看的脊背一涼,一股涼意從天靈蓋竄到腳底,這種感覺簡直是又熟悉又陌生,不知從何說起。
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問到:“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軒見他這幅模樣,冷笑一聲,嘲諷了一句:“沒什麽意思,隻是想到你堂堂士大夫,一會就要來學著喂豬了,當真是有這意思。”
林軒如何不知,這種士大夫自視甚高,說著為國為民的話語,但是其實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百姓們所做的粗活。
想來國公爺程咬金將這人送來喂豬,也是為了折辱於此人,挫挫他的心氣。
魏征則是在心裏自己計較著,麵前這個公子,怎麽給他一種那麽熟悉的感覺。
甚至可以說剛剛林軒冷下臉的那一瞬間,魏征在那一刹那間似乎感受到了與李世民生氣是相差無幾的氣場。
這才是讓魏征額頭冷汗直冒的原因。
魏征心生懷疑,又仔細的打量著林軒,這臉,怎麽與陛下有那麽幾分相似……
魏征在武德年間雖然是被任命為太子洗馬,輔佐已經死了的前太子李承乾,但是卻也見過幾眼年輕時候的李世民。
那時李世民便也是如此的意氣風發,一晃到了現在玄武門之變之後李世民登上了皇位……
感覺到自己想的有些久遠了,魏征猛的拉回自己的思緒,隨後又打量著林軒。
林軒則是被魏征上下打量看的莫名其妙的,於是問到:“你在看什麽?林某的臉上有什麽嗎?”
魏征連忙搖頭:“唐突了。”
但是其實魏征心裏的疑慮也越來越大——這人到底是誰?
兩人一路前行,林軒突然問到:“你來林某的店裏養豬,可會些什麽?”
魏征被問的一愣,也打斷了他心裏的那些關於林軒的思緒。
他會些什麽?他熟讀四書五經,明天下道理,能夠講學,也能夠談論國家大事,與群臣爭論。
但是這些好像和養豬都沒關係。
林軒見魏征果真回答不上來,冷笑一聲,繼續問道:“種地你可會?”
魏征再是一愣,不明所以的反問道:“我是來養豬的,為什麽還要種地?”
林軒嘲笑的回答道:“豬吃的東西是從哪裏來的?你莫不是不知道?你不種地,豬吃什麽?”
魏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反駁,一口氣又是梗在喉嚨,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
他的滿腹經綸盡在自己所熟知的領域,而林軒所問的這些東西,什麽養豬種地都不是他所知道的事情,魏征又如何能夠回懟回去?
林軒有心難為此人,見魏征回答不上來,於是繼續問道:“罷了,既然如此,看你是不會種地的,那你又可會母豬的產後護理?抑或是剛出生的小豬崽該如何處理?”
說完,林軒似笑非笑的看著魏征,似乎是在等待著魏征的反應和回複。
魏征被林軒的這一係列問題問的啞口無言,因為他確實是完全不知道林軒所說的這些東西。
養豬隻不過是一門粗活罷了,竟然還有這麽多的講究?魏征自然不信,他下意識的覺得林軒就是在難為於他,同程咬金一般。
他身為一個士大夫,是寒窗苦讀十年考取功名,為的是在朝堂之上謀一份官,盡一份力,來發揮自己滿腹詩書才華。
而林軒所問的這些東西,什麽養豬種地,不過是些粗人做的事情,他一個讀書人又如何要去學這些東西?
而林軒卻故意這麽問道,自然又是為了羞辱他。
於是魏征十分生氣的反說回去:“林公子所說的這些都是些粗活,都是粗人才幹的事情,像我們這種士大夫,又如何要去做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