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是文化人,不動粗!
等到林軒趕到的時候,那兩方人馬已經基本上都打累了,一個個的癱在地上喘著粗氣。
每個人的身上都掛著彩,鼻青臉腫的,看起來格外的可怕。
特別是最開始被打的那一個人,整個人像一條死狗一樣倒在地上,衣服都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嘴角溢出了血。
範建率先衝進了鹽礦之中,一下子看到那個人被打成如此淒慘的模樣,頓時人就怒了。
他趕緊幾步衝上去將那個人扶起來,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被打的人名叫福生,今年才十六歲,家裏人因為鬧饑荒全都餓死了,隻剩下他這麽一個獨子。
因為家裏窮,從小就吃不飽肚子,現在已經十六歲了,福生的個頭看起來還是像一個小孩,還是那種營養不良的小孩。
自從鬧饑荒之後,家裏人全都餓死了,福生沒了家,於是就每天和那些難民們一起到處啃樹皮,也因為這小子年紀小,其他的人都是多關照福生。
範建也是曾經和福生一起啃過樹皮的人,兩人之間也有著深厚的友誼,此時見到福生被打成這副模樣,心中怎麽能不為之惱怒。
福生勉強的睜開眼睛,看到範建,眼中閃著淚花,哽咽的說著:“範建哥,我沒偷雞。”
範建安撫的說到:“哥當然知道你沒偷雞,你瞧,公子來為你主持公道了。”
福生順著範建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見到一個翩翩少年站在那裏,他橫眉冷對,怒視著那些來找茬的人。
此時的林軒在福生的眼裏,宛若天神下凡一般,是來解救於他的。
對方領頭的人看到林軒來了,心中也知曉了這個應該就是這個鹽礦現在的主人,那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怡紅酒院背後的主人。
隻是領頭人第一眼看到林軒的時候,也是有些震驚,眼前的這個少年太過於年輕了,似乎才剛過束發之年。
而且此人雖然看向他們之時眸光冷冽,但是卻是滿身的書卷氣,而且臉色不似正常的紅潤,似乎有一些氣血不足。
麵前這個麵白幹淨的小公子,實在是讓人很難將這個人與那個販賣精鹽轟動長安的怡紅酒院背後的主人聯想起來。
不過僅僅隻是震驚了一瞬,領頭人便想到,或許這個人是那店主人的兒子也有可能。
於是領頭人假惺惺的說著:“小公子,怎麽隻身來到這裏?去把你家大人叫過來,或者把你家管事的叫過來!免得到時候說出去,說是我欺負小孩。”
領頭人說完,他帶來的所有的人都是附和著他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格外的刺耳,惹得那些一心向著林軒的鹽礦工人心中憤怒,其中一個人就要衝上前去再與那群人扭打在一起。
不過卻被林軒嗬住了:“都停手,現在本公子在這裏。”
那工人自然是把林軒的話當作聖旨的,這才停下了往前衝的動作。
領頭人以為林軒是怕了,頓時哈哈大笑:“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快回家叫你家主事人出來,你們的工人手腳不幹淨,偷了我王氏家族的雞!”
“王氏家族你可知道?若是識相的話,早早來與家主賠罪!”
林軒略一思索,終於想起了王氏家族是什麽,不過是大唐時期的五大家族之一罷了。
不過王氏應該是主要在太原一代,而且好歹也是個名門世家,又為何會用誣陷偷雞這個方法來髒他們的名聲?
片刻功夫,林軒便想通了,這所謂的家主,恐怕不過是個分家家主罷了。
林軒微微一笑,但是這笑容在領頭人看起來,竟然有些許的瘮人。
領頭人有些心虛的嚷嚷著:“看什麽看,沒聽到我說的嗎!?”
林軒目光並不看那個叫嚷的領頭人,反而是直視著被打的頭破血流的福生:“你當真偷了他們的雞?”
福生焦急的解釋著:“公子,福生雖然打小就窮,但是卻也知道貧賤不能屈這個道理,我福生就是餓死,就是啃樹皮,吃觀音土,也絕不會去偷別人一樣東西!”
範建也是著急的替福生說到:“公子,福生這人我熟悉,他就那麽大點膽子,是做出不偷東西這種事情的!公子,你要相信福生啊!”
鹽礦上的那些工人們也是悉數附和著範建和福生,為福生的人品做保證。
範建又跟在後麵補充道:“自從福生來鹽礦上之後,每日都吃婉兒姑娘做的那些飯菜,那樣好吃的飯菜吃了之後,誰還會去惦念別人家的雞?”
周圍的工人們也都是一片符合之聲。
林軒聽了這個回答,滿意的點點頭:“都稍安勿躁,本公子相信福生。”
他隨即轉頭看向那個領頭人,神情肅穆,目光如炬:“既然如此,你們又憑什麽斷定我家工人偷了你家的雞?”
“自打他們來本公子的鹽礦上以後,本公子可沒少了他們吃喝,怡紅酒院家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犯得著去偷你家那一隻雞?”
領頭的人見到林軒絲毫不慌,而且那些工人們一口咬定一致否決,他自己都有點慌了。
但是一想到家主所開的那些報酬,領頭人頓時又直起了腰板,凶神惡煞的說著:“你們說是就是?誰能知道你們是不是合起夥來騙人的?趕緊把你家主事人叫出來,讓我與他當麵對質!”
林軒橫眉冷對,表情略帶嘲諷:“主事人?”
範建兩步衝到林軒的前麵,趾高氣揚的說著:“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家公子如此玉樹臨風英氣逼人,你還敢有所懷疑!?”
對麵的領頭人明顯是不相信的。
林軒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問福生:“剛剛是誰打的你?”
福生指著那個領頭人,痛恨的說著:“公子,就是他。”
林軒眼睛都不抬一下的吩咐著:“範建,抽他。”
在場的人無不傻眼。
範建一臉懵逼:“公子,你為何不自己動手?”
林軒煞有介事的說到:“我是文化人,不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