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強買強賣鹽鐵司
眼看著怡紅酒院的鹽賣的越來越好,在這個鬧饑荒的時候,幾乎是所有的商賈都有虧損,但是怡紅酒院反而賺了大量的銀錢。
因為那些質量好且售價低的精鹽,在長安街上大受歡迎。
隻要怡紅酒院的鹽一經發售,基本上每天都是被一搶而空,不會留有剩餘的,至於那些市麵上的糙鹽,早就已經無人問津,都在倉庫中吃灰去了。
怡紅酒院依靠精鹽有著如此大的盈利,自然就有一些人看得眼紅耳熱了。
畢竟不管在什麽時候,總有一些人見不得別人好。
而這些人中,最為眼紅的則是鹽鐵司鹽監劉均。
劉均現在看到怡紅酒院蒸蒸日上的生意,每天還沒開門的時候,門口都有著大量的人守著要搶著購買他們家的鹽。
隻要一想到這些鹽都是從自己低價處理賣出去的那鹽礦之中產出的,劉均的心就在滴血。
他看不上眼棄之不顧的垃圾,到了別人的手中,竟然能夠發揮出如此大的作用。
越是這樣想著,劉均的心中就越是惱怒,他天生就見不得別人好。
而且因為怡紅酒院的那些精鹽物美價廉,導致原本還會來鹽鐵司買鹽的那些百姓們也都不來鹽鐵司了,鹽鐵司現在更是沒有了收入。
而沒有了收入,劉均則也沒了辦法去從中撈好處,已經多日沒有進賬的劉均心中更是焦急。
他日日茶不思飯不想的,心中所想的隻有兩件事情:懊悔和嫉妒。
懊悔當初賣鹽礦的時候不坐地起價多要寫錢,反而還自己傻乎乎的把價砍了一半,幾乎相當於是把鹽礦送給了別人。
嫉妒現在怡紅酒院的好生意,在鬧饑荒如此嚴重的時候,還能夠憑借賣鹽來賺錢,並且還是賺得盆滿缽滿的。
鹽監大人一連數日都是如此模樣,一個手下看不下去了,出主意道:“大人,您若再是這樣,身體倒了可不行,不過是個區區的商販罷了,大人您可是朝廷禦賜的鹽監,隻要大人您想,將那怡紅酒院的鹽方弄到手,那還何懼錢不到手?”
“到時候既能補充鹽鐵司這些日子以來虧空的損失,若是陛下知道大人弄到了這等好鹽的提煉方法,定然是龍心大悅,大人您又何愁不加官進爵呢?”
這一番話聽得劉均可謂是醐醍灌頂,豁然開朗。
是啊,既然這鹽如此賺錢,那他直接把這個方子拿過來,那到時候賺錢的人不就是他了嗎?
而且自己一個鹽監,職責所在就是管鹽的,隻要他到場,又何愁那林姓商人不把提煉精鹽的法子交給他?
一想到這裏,劉均就更加的心動,隻要能把怡紅酒院提煉精鹽的法子握在手裏,那他也能在陛下麵前長個臉。
立下這等大功,依照陛下的心性,定然是要大大的賞賜於他的。
說幹就幹,劉均找來心腹,交代一番,而後心腹立刻出發前往怡紅酒院。
鹽監使者出門,向來高調,前方有官差開路,有轎夫抬著轎子,將心腹一路送到了怡紅酒院的門口。
此時怡紅酒還在出售精鹽,門口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有官差見此情景,立刻去推開那些擁擠的人群,給心腹開路。
此時林婉兒正在店裏賣著精鹽,心腹來的時候,她頭都不抬一下:“要買鹽去後麵排隊,插隊的不賣。”
一個官差立刻上前一步,凶神惡煞的說著:“大膽!竟然敢對大人不敬!”
心腹裝模作樣的攔住了官差,假惺惺的說著:“不要對這位姑娘不敬,既然姑娘現在正在忙,那本使者便先去店內等候。”
林婉兒對著心腹進店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著:“裝模作樣,假斯文。”
等到林婉兒賣完了今日所販售的鹽之後,回到店裏,見到那個人模狗樣的人還在店內坐著,不由得一陣無語。
她走過去,不耐煩的問著:“你來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麽?”
官差見此情景,就要嗬斥出來,但是卻被心腹阻止了。
他站起身來,假意的說著:“既然姑娘問了,那本使者也不藏著掖著,本使者是陛下欽賜的鹽鐵司鹽監,朝廷命官劉均的心腹之人。”
心腹說完,企圖在林婉兒的臉上看到一點崇敬驚慌的表情。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林婉兒依舊十分不耐煩的說著:“有話快說。”
劉均隻得繼續說著:“你家怡紅酒院所販售的精鹽風靡長安,是以本官想要從你的手中買下這提煉精鹽的方子。”
林婉兒搖著頭拒絕了劉均的要求:“不賣,就算你出再高的價格我們都不賣!”
看著林婉兒果斷拒絕的樣子,劉均一咬牙,忍痛的說著:“若是你們願意賣,本官願出黃金百兩!”
若是能夠將那鹽方買到手,那所能帶來的收益又何止黃金百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也是劉均的吩咐,若是對方不願意賣提煉精鹽的方子,那他們可以提高價格。
現在黃金百兩的價格,想必這些商人定是會同意的。
心腹勢在必得的看著林婉兒,就等著她一口說好,而後好回去複命。
但是林婉兒依舊是一口回絕:“黃金百兩又如何?哪怕你是黃金萬兩,本姑娘也不賣!你不過一個鹽監而已,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我們家這提煉鹽的方子也絕對不賣!”
心腹見兩次商量不成,終於動了怒氣,他氣急敗壞的說著:“不賣就不賣,冒犯了鹽監大人,本使者這就回去向劉大人稟報,日後定要你們好看!”
林婉兒毫不在意的說著:“請便。”
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家夥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回到府中之後,心腹向劉均添油加醋的稟報了一番,劉均一聽頓時發了怒火。
劉均滿心怒火無處發泄,最終將麵前的桌子狠狠地掀翻,上麵的東西滾了一地,下人們都戰戰兢兢。
劉均怒氣衝衝的說著:“區區一個賤商,竟然如此猖狂,看本官如何拿捏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