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不逼你
艾喜上完洗手間回來,瓜皮已經結完帳了。
唐仁禮很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季維生在遠處死死的盯著,艾喜心虛的回頭看了一眼,與季維生四目相對,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心裏特別難受。
“你怎麽啦?”唐仁禮感覺出了她的異樣。
艾喜說;“沒事兒。”
一群人在門口告別,大家都喝了酒,走的時候叫的代駕。
艾喜本來沒喝酒,可她情緒不好,不想開車,於是也叫了代駕。
和唐仁禮坐在後排,唐仁禮一直側頭看著她,艾喜心虛到不敢對望,滿腦子都是季維生那張陰冷的臉。
有代駕在,艾喜不願多說,唐仁禮也沒問,直到車停在了唐仁禮家的小區樓下。
唐仁禮才試探道;“要上去坐坐嗎?”
他在暗示,艾喜懂,於是她果斷的搖了搖頭。
唐仁禮沒有下車,艾喜也沒動,他突然將艾喜拉進了懷裏,柔聲道;“出什麽事了,晚上你一直很開心,上完廁所回來就變了,是遇到什麽人了嗎?”
艾喜低著頭看著鞋麵,隻聽見唐仁禮說;“前夫?”
艾喜驚恐的看著他,唐仁禮心底一沉,憂傷的問道;“你還愛他?”
“不!”艾喜驚慌失措道,她怎麽可能還愛他,當季維生說他不會愛她的時候,她就把自己所有感情都收回來了。
她不愛季維生了,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巴掌帶給她的疼。
唐仁禮抬著艾喜的下巴,試探性了吻了上去,艾喜下意識的想躲,可為了證明自己已經不愛季維生了,她沒躲,硬挺了下來。
唐仁禮很溫柔,一邊親吻一邊注視著艾喜的表情,最後將人摟進了懷裏,艾喜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今晚就住我家好嗎?”
艾喜身子一下子僵硬了,“太快了吧,米粒晚上看不見我會哭,我……”
“沒事,我隻是隨口問問。”唐仁禮說;“艾喜,我不會強迫你,可要是你心裏還裝著別人,那我接受不了。”
艾喜想說她沒有,但聽起來想在狡辯,還不如不說。
“我們能開誠布公的談談嗎?你能跟我說說他嗎?”
艾喜眼眶濕潤了,靠在座椅上久久不語。
唐仁禮沒有逼她,靜靜的坐著,樓下很安靜,仿佛還能聽到蟋蟀的叫聲。
許久,艾喜才幽幽開口道;“我和他是家族聯姻,隻見了兩次就登記結婚了,那時我剛好二十歲,上大三。我沒有經曆過感情,而他……比我大十一歲,在我眼中,他高大英俊,成熟穩重,對我也很溫柔,沒多久我就淪陷了。”
“我很愛他,為他學做菜,為他學打扮,哄他家人開心,不知疲憊!可那時我很幸福,也很滿足,直到他的初戀女友出現了,他跟我說,他可以給我婚姻,但給不了我愛情,他不愛我,隻愛那個女人。”
“我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但又舍不得放手,每天都很痛苦!“
”那時剛好他爺爺病重,我一直守在病床前,他跟我說,他有事得回新加坡,結果是和那個女人約會去了,他們一起出海,上床,還把照片發給了我,收到照片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毅然決然的跟他離了婚,他爺爺臨死前求我不要離開,我拒絕了,爺爺就這麽帶著遺憾走了,死在了我麵前。”
“他給了我一巴掌,讓我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麵前,所以我一直都在躲……”
艾喜靜靜的說著,不知何時,流淚滿麵!
唐仁禮沒出聲,聽完隻是點了一隻煙,默默的抽了起來。
艾喜擦了擦眼淚,說;“我先回去了,你上樓吧。”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
唐仁禮坐著沒動,一支煙抽完,才追了出去,遠遠的跟在了艾喜的身後,直到看見她安全的進了小區。
唐仁禮轉身往回走,腦子裏亂成一團。
他經曆過愛情,也經曆過婚姻,哪怕艾喜說的再決絕,他也能感受到,艾喜心裏還愛著那個男人,初戀之痛,刻骨銘心,否則她也不會哭得這般傷心。
他喜歡她,欣賞她,甚至想得到她,但是他沒有信心取代那個男人在艾喜心裏麵的位置,要他成為別人的代替品,自尊心不允許,他該拿她怎麽辦?
要不趁著感情還不深,就這麽算了吧!
或者等她徹底放下那個男人再開始?
他倒是願意等,可艾喜真的放得下嗎?她要是一輩子釋懷不了呢,他也要陪著她耗下去嗎?
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他和艾喜有什麽,拿什麽跟人家比。
唐仁禮退縮了。
都是在感情上受過傷的人,更不容易付出真心,艾喜有所保留,他同樣如此,誰都不想忙活半天,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一夜,唐仁禮幾乎沒睡,抽了一夜的煙。
艾喜也沒睡,一閉上眼睛,就能聽見季維生那冰冷的聲音;“離開我,你就過得這麽開心嗎?”
這不正是他要想的嗎?幹嘛還跑來質問她?
現在她要怎麽麵對唐仁禮,他一定對她很失望吧,他們剛交往不到一個月……果然還是衝動了,唉。
那邊,季維生也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呂靖問阿明;“他怎麽把自己喝成這樣了?”
阿明言簡意賅道;“遇見艾喜了,艾喜交男朋友了。”
呂靖無語道;“這不很正常嗎,都分開三四年了,艾喜花一般的年紀,沒人追才奇怪呢,你喜歡就去追回來啊,在這醉生夢死有什麽用。”
季維生酒醉心明白,呂靖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他啞著嗓子問呂靖;“你說艾喜為什麽會這麽絕情,就因為我說不能給她愛情,她轉頭就不愛我了嗎?連爺爺的死活都不顧了,非要離開我,呂靖!她愛上別人了,她說她現在過得很開心,比跟我在一起開心多了,為什麽?”
“我對她不好嗎?我不夠寵她嗎?為什麽不肯多給我一些時間,為什麽,為什麽!!”季維生一身酒氣,整個房間都是他一個人的聲音,自顧自的說了好多好多。
最後吐得一塌糊塗。
“尼瑪,臭死了!”呂靖嫌棄道;“我他媽真是欠你們的,阿明,把他抗進去洗澡,我打電話找人過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