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噩耗
第二天一早，季維生就帶著老爺子去了醫院，艾喜也想去，但是今天有大課，她脫不開身，隻好作罷，她跟季維生說；“老公，等爺爺檢查完了，就把結果告訴我。”
結果到了醫院，剛做完一個彩超，醫生就下了定論；“癌細胞已經擴散到整個腹腔了，最多也就一兩個月吧，你們家人要做好心理準備。”
季維生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還有別的辦法嗎？”
醫生搖了搖頭；“老人家年紀大了，現在做化療，估計身體也承受不住，還不如別去遭那罪，讓他最後能走的舒服一點兒。”
季維生傷心道；“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
醫生也很無奈；“病人到了這個階段，我們也無能無力，你們家屬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醫生是人不是神，沒有靈丹妙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減輕老人家的痛苦，癌症病人到最後是很疼的，老爺子腹部已經有腹水了，慢慢會出現脹痛，住院也隻能輸白蛋白，然後就是止疼。”
季維生無力的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的最後一個親人，真的也要離他而去了嗎？
辦完入院手續，申銘碩和呂靖也趕了過來。
看著頹廢的季維生，呂靖問；“老爺子想留在蓉城嗎？要不要送回新加坡去，那邊的醫療會發達一點兒。”
季維生說；“我爺爺的病情已經無力回天了，我會問問爺爺自己的意思，看他願意留在那兒。”
申銘碩拍了拍季維生的肩膀，無聲安慰。
醫院裏請了護工，忠叔親自過來照顧。
老爺子讓季維生該忙什麽忙什麽去，不用在醫院守著他，弄得他好像快咽氣了似的。
安頓好了爺爺以後，季維生離開了醫院回公司。
路上，阿明握著方向盤說；“照片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是艾嬌找人發到你手機上的。”
“知道了！”季維生冷冷道。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爺爺的病情，哪有心情管照片的事。
不過是女人間的小伎倆，他還不放在眼裏。
把爺爺的檢查報告發給了艾喜，艾喜拿著去找自己的導師，導師看完問道；“這是你什麽人？”
艾喜說；“家裏的長輩。”
導師隻是搖了搖頭；“肝癌後期的並發症很多，現在他的很多器官都已經衰竭，根本不工作了，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出現了排尿不暢，大便困難，大限將至了。”
一顆淚猝不及防的滑落，艾喜抬手擦了一下。
導師安慰道；“你自己也是學醫的，應該比普通人更能看淡生死，人吃五穀，生百病，生老病死那都是自然規律，我們作為醫者，有救死扶傷的責任，卻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導師拍了拍艾喜的肩膀；“唯有接受現實。”
從導師那裏出來，艾喜整個人都悶悶的，她滿腦子都是，為什麽好人不長命，像她爺爺那樣的壞蛋，卻身體硬朗，這太不公平了。
放學後，艾喜買了蒸餃直接去了醫院。
老爺子見艾喜來了非常開心，笑道；“我正想吃餃子，你就買來了。”
艾喜裝得若無其事，歡歡喜喜的把餃子擺在了小桌椅上，“剛好我也饞了，這家蒸餃特別好吃，他們家還有肥腸粉，肉丁麵，都好吃，就是離我們學校遠了點兒，改天我給您買，您先嚐嚐蒸餃。”
“好，爺爺嚐嚐！”
爺孫倆一人一份，都吃的幹幹淨淨。
艾喜吃完還打了個飽嗝，“呃~~~~滿足！”
老爺子寵溺的笑了起來，“你以後放學不用往這邊跑了，挺遠的，來回耽誤事兒。”
“那不行，回家我一個人多無聊啊，還不如來陪爺爺玩會兒鬥地主呢。”
“你帶撲克了嗎？”老爺子剛住一天院就煩悶了，正好無聊；“來兩把，沒牌讓忠叔下樓去買。”
“帶了帶了。”
艾喜從包裏掏出撲克，忠叔趕緊上前收拾桌子。
季維生下班過來，病房裏又玩兒的熱火朝天了，還好是VIP病房，裏麵也沒有其他病人。
每個人麵前都放著一推零錢，全是五塊十塊的。
“喲，怎麽還賭上錢了，也不怕人家舉報你們。”季維生打趣道。
老爺子今天手氣特別好，心情自然也好，特別囂張；“我看那個不長眼的敢抓我，我都一把年紀了，抓回去他也得把我供著。”
艾喜輸急眼兒了；“莫非你還要碰瓷不成。”
“別說那沒用的，三帶一你要不要？”
艾喜看著這手裏一把亂七八糟的牌，心都涼了，四五六七八差個七，一張大牌都沒有，悶聲道；“不要。”
“我要~”忠叔弱弱道。
老爺子兩眼一瞪，“你要什麽要。”
“好吧，我不要。”忠叔趕緊把牌收了回去。
艾喜急了，“爺爺，這把你地主，忠叔和我是一國的，為什麽不能要？”
老爺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著忠叔慈眉善目道；“行，那你要吧。”
忠叔手還在發抖，看了看艾喜，又看了看老爺子，“我要是不要?”
艾喜盯著老爺子，老爺子瞬間坐直了身體，“要，你必須要。”
忠叔戰戰兢兢的把三張老K帶一個四拿了下來，隨即出了一對三。
艾喜頭都大了，她手裏全小單張，沒有對子，攔都攔不住，鬱悶道；“忠叔，你幹嘛出對子呀。”
“哈哈哈哈，要不起了吧。”老爺子大笑道；“你不要，我要，一對二。”
艾喜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拿了十塊錢放在老爺子的麵前，老爺子說；“等一下，我還有炸彈，四個七，哈哈，再拿五塊過來。”
艾喜又拿了五快遞了過去，一臉的催頭喪氣，“老公，我明天的生活費都輸光了。”
季維生摸了摸她的頭頂，“老公明天給你。”
“謝謝老公！嗯嘛~”
“肉麻，繼續！”老爺子道。
陪著一老一小打牌，忠叔冷汗都嚇出來了。
“少爺，你來玩兒吧，我去上個廁所。”
季維生把牌收了起來，重新洗牌，看著艾喜那張臉，笑道；“別一副輸不起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苛待你了呢。”
艾喜說；“我是輸不起嗎？我是手氣太差了，心情不好。”
季維生哄道；“沒事兒，老公來了你就轉運了。”
老爺子高興道；“趕緊發牌，你倆別偷偷放水就行。”
艾喜拿著牌捋了捋，季維生來了，牌果然比剛才好了多，開心道；“果然是夫妻同心啊，一雙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