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為人父母
飯桌上很融洽，談笑風生，推杯換盞。
季老爺子閱曆豐富，艾文華見多識廣，兩人相談盛歡，頗有相識恨晚的感覺。
蔣立新也敬了季維生一杯；“妹夫，咱倆也喝一個？”
季維生舉杯道；“我敬你，姐夫。”
作為商人，逢場作戲季維生甩蔣立新幾條街。
蔣立新又開始酸溜溜的；“那不敢當，你可是大總裁。”
季維生說；“在家裏，沒有職位之分，隻有長幼有序，您是姐夫，我就該敬你。”
“你是個明事理的，來，這杯姐夫喝了。”蔣立新很豪邁的一口幹了，笑道；“你也得幹了啊。”
季維生二話沒說，端起酒杯就幹了。
艾喜給季維生夾了一顆肉丸子放在他碗裏，“我媽做的丸子可好吃了，剛炸出來的時候特別香。”
白酒辛辣，中午季維生嗓子就不太舒服，艾喜實則是心疼他。
季維生夾在嘴裏，嚼了嚼，滿口回香，肉質也細膩；“好吃。”
雯婕最喜歡人家誇她菜做的好，一聽女婿喜歡，立馬眉開眼笑道；“好吃就多吃點兒，廚房還有好多，一會兒走的時候帶點兒回去，加熱就能吃，燒湯的時候也能放裏麵。”
說完又拿起勺子給阿明舀了幾個放在盤子裏；“吃啊，阿明，就跟在家裏一樣，別客氣，我看你都沒怎麽動筷子。”
阿明話少，又沒喝酒，因為一會兒還得開車，他茫然的抬起頭，看了看眾人，臉更紅了；“謝謝夫……阿姨。”
對麵的艾薇一樂，抬手摸了摸鼻子，對母親說；“媽，你冷靜一點兒，小心嚇著人家。”
阿明一聽更尷尬了。
艾喜歪著頭，越過季維生安撫阿明；“安心吃飯，我媽就是有點兒熱情，不傷人的。”
“死丫頭，你瞎說什麽！”雯婕拿著筷子敲了一下艾喜的腦袋，故作生氣道；“對客人不得熱情一點啊，這叫待客之道。”
艾喜撇了撇嘴，偷偷嘀咕道；“剛才還讓別人像在自己家一樣，這會兒又說人家是客人了。”
季維生扯了張紙巾，給身邊的小妻子擦了擦嘴，寵溺道；“乖乖吃飯，別頂嘴，雯雯拿你當偶像，你可得以身作則。”
艾喜一看雯雯，嘴裏塞著兩顆大丸子，吃的像鬆鼠，再摸摸自己的臉，鼓得也像鬆鼠，果然是在學她，這臭丫頭……
艾喜幾下把嘴裏的飯菜咽了，斯斯文文的吃了起來，免得帶壞小朋友。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鍾頭，艾薇起碼看了十多次手機。
艾麗問；“你有事兒啊？”
“沒有啊！”艾薇慌亂道。
“那你不停的看手機。”
艾喜出聲解圍道；“三姐約了同事看電影，估計時間差不多了，要不你先走吧。”說完對艾薇眨了眨眼。
艾薇不好意思道；“沒事兒，還有時間。”
艾喜說；“萬一路上堵車呢，早點兒去吧，免得人家等。”
“那……”艾薇心裏也著急，第一次約會遲到就不好了。
“快去吧，男人喝酒沒個點兒呢，你不用陪著。”季老爺子道。
艾薇起身笑道；“那我先走了，季爺爺，你們慢慢吃。”
艾薇說完，拿著包慌慌張張的跑了。
人一走，雯婕就問艾喜；“什麽同事，男的女的。”
艾喜說；“女的！”
“你怎麽知道是女的？”
“她打電話我聽見了，是個女人的聲音，你不相信我，你還問我。”
雯婕溫怒道；“還不是你跟你三姐最要好，她那次犯錯不是你打馬虎眼兒。”
“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艾喜理直氣壯道；“我一向都是一視同仁，你怎麽能當著我大姐的麵，說我跟三姐最好呢，你這不是挑撥離間嘛，是吧爸。”
“就是！”艾文華也站在了女兒這邊，再加上喝了點兒酒，酒壯慫人膽，底氣十足的數落妻子；“還老師呢，在教育孩子這方麵，你就不如我，女兒們之間，得讓她們相親相愛，互幫互助，怎麽能煽風點火，製造矛盾呢。”
“艾文華，你又喝得找不到北了是吧。”雯婕警告道。
艾文華確實喝多了，“你看，你還威脅我，錯了就要勇於承認，改正了還是好同誌嘛。”
“爸，我敬你，是條漢子，沒給我們子女丟臉。”艾喜舉著裝滿飲料的杯子道。
“那必須得。”艾文華拿著杯子跟女兒碰了一下；“男人嘛，就得頂天立地。”說完看著桌子上的幾個男人，互動道；“知道什麽叫頂天立地嗎？”
季老爺子覺得是時候賣弄一下自己的學問了，摸著刮得幹幹淨淨的下巴道；“頭頂雲天，腳踩大地，男人也，當光明磊落，一身正氣，才能立足於天地之間，成為一家之倚靠。”
艾喜帶頭鼓掌，艾文華被誇得自己都懵了，他不是這個意思，這氣勢太滂沱了，他hold不住。
還是女兒了解他，艾喜忍笑道；“爺爺，你這隻是書麵上的意思，在我爸這，家裏，女兒們需要他的時候，他就是天，在我媽哪兒，他就隻有跪地的份兒。”
此話一出，全軍覆沒，就連不苟言笑的阿明，都差點兒笑噴了。
雯婕笑的眼淚都出來，站起來就要去湊艾喜，艾喜側著身子躲在季維生的後麵。
“死丫頭，這麽多人呢，你就不能給你爸點兒麵子。”
艾文華摸了摸鼻子，紅著臉道；“耙耳朵怎麽啦？我們蓉城有句老話，怕老婆的男人才能發財，你們細想一下，我們是真的怕她們嗎？當然不是，再厲害的女人，她也不是男人的對手，身體構造決定了，力量懸殊擺在哪兒，所以怕老婆也是愛老婆的一種體現，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蔣立新低下了頭，前幾天他剛打了艾麗，現在嶽父說這話，就像是在打他的臉。
艾文華紅著眼哽咽道；“我有四個女兒，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磕了碰了都心疼的要命。”艾文華捂著自己的胸口；“看著她們長大，看著她們嫁人成為別人的妻子，每天都提心吊膽的啊，怕她們做的不夠好，怕她們受委屈，也怕她們被欺負。”
艾文華低著頭，說不出來了，老淚縱橫。
艾麗和艾喜也默默的跟著流淚。
在場的人都有些動容。
雯婕抹了一把眼淚，笑道；“每次喝了酒都這樣，讓你們見笑了。”
艾喜抽了張紙巾遞給父親，艾文華抬起一隻手擺了擺；“哎，喝多了，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