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選的地方絕了
“十萬?我說你沒有搞錯吧,你是不是從中間吃回扣了,我在裏麵坐了兩年半的牢,就給我十萬啊,要知道我的坐的可是冤獄,國家給我賠償也不至於這麽點吧,要是這樣的話,那我隻能是不斷的申訴上訪了”。陳鹿兵接到桑洛寧的電話一聽就火了,這和他的期望差得太遠了。
桑洛寧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陳鹿兵的憤怒,當初她也告訴齊鴻雁這點錢是不是太少了,對於她來說再多個幾十萬也不是問題,為什麽非要在錢的問題上惹怒陳鹿兵呢?
可是齊鴻雁說如果一下子給的太多,對方會覺得這錢來的太容易了,很可能會得隴望蜀,不知滿足,這樣敲詐下去就沒個盡頭了,她就是有再多的錢也經不住陳鹿兵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吧。
所以開始的時候要給的少一點,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又不是不能講價錢,既然他嫌少,那就慢慢往上加,雙方你來我往,一定要讓陳鹿兵感覺到這錢要的也不太容易,這一次也就結束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那你說你想要多少?”
“桑律師,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們要錢,我要的是正義,這兩年牢我坐的太冤枉了,所以從明天開始我就開始寫材料,到處去上訪,到處去申訴,我就不信這個社會兒沒有光明了,你放心,我還會找一些媒體把這件事情徹底鬧大,既然她齊鴻雁不嫌丟人,那我們就往大了搞就是了”。陳鹿兵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痞子本性,威脅道。
但是他在電話裏從不承認自己要向齊鴻雁要多少錢,一旦被對方錄音拿到了證據,那麽很有可能會被以敲詐勒索再次送進去,那這牢坐的也太冤枉了。
“別別別,你不要這麽衝動,凡事都好商量,要不然這樣吧,我們見個麵,見麵談怎麽樣?”桑洛寧立刻妥協道。
“行啊,沒問題,那我去找你吧,反正我也知道你們家在哪兒……”
桑洛寧一下子愣住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家在哪兒?誰告訴你的?”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即便是要報複的話也不會報複你,當年你免費給我辯護,我還記著你的人情呢,怎麽會報複你呢?你是我的恩人,我之所以知道你家的地址,就想著將來有一天發達了,一定要登門拜訪報答你,而不是報複你,我也知道齊鴻雁家在哪兒,她有幾套房子,平時住在什麽地方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玩那些虛的”。陳鹿兵侃侃而談。
陳鹿兵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此時就借宿在劉培龍和肖月剛租住的房子裏,三個大男人擠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房子,臭氣熏天,所以當陳鹿兵聽桑洛寧說齊鴻雁隻能補償他十萬元的時候,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還指望著這筆錢當自己的啟動資金呢。
也不知道秦務農是真的想幫他還是假的,本來石文昌說要讚助他一百萬當啟動資金,可是這個提議一說出來就被秦務農否定了,他們要的是陳鹿兵白手起家,而不是借助別人掘得第一桶金。
“你們兩個不用跟著我了,我自己去,你們去打聽這個女孩的消息,據說她現在住在唐文貴的家裏,唐文貴是誰你們知道嗎?就是天都省的首富,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打聽到這個女人的消息,隻要有了這個女人的消息,我們就有錢了”。陳鹿兵將秦務農交給他的一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讓劉培龍和肖月剛好好看看。
“天都省的首富,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我們綁了他?”
“啥綁了他呀,我們出來之後就不再做違法的事情了,否則的話說不定哪天又被送進去了,裏麵的牢飯你們還沒吃夠啊,我讓你們打聽這個女孩兒的消息,而這個女孩很可能就在唐文貴家裏……”陳鹿兵將秦菲兒的信息大概告訴了這兩人,讓他們想方設法打聽一下她現在的位置。
齊鴻雁現在根本就不敢見陳鹿兵,自從監獄裏見了那次之後,她一直心有餘悸,經過桑洛寧的點撥之後,她才明白陳鹿兵這家夥有多險惡,如果自己回來之後,真的一直給他寄錢,還給他回信,時間長了難免會說到當初在酒店的事情,而自己現在和他又糾纏不清,陳鹿兵完全可以拿著那些信去申訴翻案。
因為按照一般道理來講,像齊鴻雁這種受害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和作為加害者的陳鹿兵打的火熱,如果他們真的打的火熱,那當初就很有可能不是弓雖女幹。
正因為如此,齊鴻雁再也不敢和陳鹿兵見麵了,因為她不確定自己什麽時候很可能又會陷入對方的圈套,因為對方實在是太狡猾了。
這一次和桑洛寧見麵是陳鹿兵定的地點,到了約定的地點之後,桑洛寧一下子驚呆了,因為這裏居然是澡堂子。
桑洛寧打電話將陳鹿兵叫了出來,兩人坐在了車上。
“我說你這什麽意思,這是澡堂子,我是個女人,能和你在澡堂子裏談事嗎?你想啥呢你?”
“你要不想談就算了,你們這些律師花花腸子太多,如果換在其他的地方或者現在在車裏談,我都不敢保證我們之間的談話你沒有錄音,所以到澡堂子裏,在水池裏,大家坦誠相見,這樣才能讓我放心,否則的話我也不和你談了,咱們就新聞媒體見,法院見,我就不信你們能夠在天州市一手遮天”。陳鹿兵說道。
本來陳鹿兵隻是想裝一下,讓自己占據心理上的優勢,這樣稍後談起來自己才能占到更多的便宜,但是沒想到桑洛寧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閨蜜還真豁得出去。
桑洛寧穿著泳衣坐在了溫泉池裏,對麵就是陳鹿兵,雖然兩個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桑洛寧依然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屈辱了。
坐進溫泉池裏之後,桑洛寧將自己的腿緊緊的縮在自己胸前,努力和陳鹿兵保持了距離,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阻擋陳鹿兵那赤裸裸的目光。
“有話快說,現在你總該滿意了吧,我身上再也不可能藏著任何竊聽器,在裏麵坐了兩年牢,沒想到你還學得精明了,要是早這麽精明也不至於去坐牢吧”。桑洛寧總感覺自己吃虧了,所以她在言語上對陳鹿兵不客氣。
“我是對事不對人,你如果不來的話,齊鴻雁自己來和我談也是一樣,誰讓你對朋友這麽仗義呢?”
“你少廢話,趕緊說你的要求,我還有事呢……”
“我要的也不多,一口價,五十萬,隻要齊鴻雁給我五十萬,我再也不會找她的麻煩,從此遠走高飛,絕不會在她麵前出現”。
“你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啊,五十萬,你知道五十萬是多少錢嗎?信口胡說,我來之前齊鴻雁已經和我說了,她的底線就是二十萬,多一分錢都沒有,你要是想鬧那就去鬧,我們奉陪……”
陳鹿兵沒等她說完,呼的一下從溫泉池裏站了起來,轉身上岸扯過浴巾就要離開,頭也沒回,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這下把桑洛寧嚇壞了。
“哎哎哎,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沒禮貌,現在還沒談完呢,你這就要走啊,我告訴你,隻要你出了這個門,你就別想拿到一分錢”。
陳鹿兵頭也不回的推開了門,臨走之前他告訴桑洛寧道:“那些錢讓齊鴻雁自己買紙燒給自己吧,說不定什麽時候下去就能用得著,趁沒下去之前多給自己燒點紙,免得到下麵再去賺錢就來不及了”。
從頭到尾可能隻有這句話算是最狠的狠話了,陳鹿兵走後,桑洛寧一個人坐在溫泉池裏,慢慢伸開了自己修長的雙腿,她斷定陳鹿兵不會那麽快就去找齊鴻雁的麻煩,所以今天這隻是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談,將來還有的談呢。
桑洛寧做了十多年的律師,窮凶極惡的人也見過不少,所以她根本就不相信陳鹿兵剛剛出來就敢立刻去報複齊鴻雁,這是一個談判的過程,也是相互之間人性的較量。
自己做了這麽多年的律師,她就不相信會敗在陳鹿兵的手下。
但是陳鹿兵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桑洛寧剛剛從溫泉池裏爬出來,發現儲物櫃裏自己的手機有三十多個未接電話。
無一例外,這些電話都是齊鴻雁打來的,因為就在十幾分鍾之前,陳鹿兵已經和她聯係過了,告訴她和桑律師沒有談成,所以想和她見個麵聊一聊以往的事兒,如果齊鴻雁堅持不見麵,那麽他就會把自己的事情寫成故事發給那些記者還有自媒體。
“這個混蛋,他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呢,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害怕,他不敢對你怎麽樣?我馬上聯係他,再約定見麵的時間”。桑洛寧隻能是先穩住齊鴻雁,否則的話這事兒就要砸了。
桑洛寧耐著性子打通了陳鹿兵的電話,沒想到一開口就被陳鹿兵懟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