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抓不住的幸福
冬季的寒風悄悄離去，寂寥的維多聯即將迎來春暖花開的季節。暖和的氣溫讓每個人的心中多了許多的期盼，小橋流水，流逝的時間吞噬著沒有夢的回憶。今天的Angle集團大廈如一貫的作風威嚴聳立在城市的中央，早早開啟的大門引來了新一天的旅程。
“理事長，您今天來有什麽事嗎？”尚思將理事長帶到夜的辦公室裏，遞上一杯熱茶。
“夜呢？”理事長瞟了一眼辦公室奇怪的問道。
“他上個星期去出差了，大概這幾天就會回來吧！”尚思站在理事長麵前恭敬的回道。
“出差？什麽事需要他親自去處理？”
“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想讓他放幾天假休息一下而已。”暫時不能告訴理事長實情，不然東城家說不定又要鬧翻天了。
“還沒有曉靈的消息嗎？”
“恩，還沒什麽消息。”尚思一心覺得，理事長這次來的目的隻是為了試探夜尋找曉靈的進度，所以並沒有對理事長的突擊檢查有太多的想法。而對於尋找曉靈的行動，雖然夜走之前再三交代過盡量在不要打擾到曉靈休息的情況下查出曉靈的具體位置，可是如果繼續按照這個進度尋找曉靈的話，情況可能就會變得有些困難。而且夜那邊一直沒有消息，這一點讓尚思有些力不從心了。
“沒有消息……”理事長不由的鬆了口氣。“既然夜不在，我就先回去了。在夜回來之前，Angle就先交給你打理了。”
“是，請放心。”尚思鞠躬說道，“我送您出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說著理事長便離開了辦公室，獨自一個人穿過幾條走廊坐上了電梯……看著漸漸關閉的電梯門理事長不由的陷入深思。雖然自己答應過父親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可是理事長心裏很清楚這不是一件說解決就能解決的事。對於夜，因為他從小就是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無論是別人給的還是自己創造的，得到想要的東西在他眼裏都是理所當然的輕而易舉。夜從來就沒有自己真心想要去執著的東西，這一次他會為了曉靈而做到這個地步，說什麽他也是不可能會輕易放棄曉靈的……這次會來找夜也隻是為了看看夜現在的態度，理事長拿出口袋中的紙條，“現在隻能從曉靈這邊入手了……”。
冷清的房間裏，沒有陽光，沒有色彩，小茹獨自坐在窗前發愣的看著遙不可及的遠方。小茹原本想跟著曉靈去酒吧幫忙的，可是被曉靈拒絕了。理由就是小茹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她首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自己。可是，小茹一個人在房間閑著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擔心瀧，擔心曉靈，擔心高斯，擔心一切一切未知的事。雖然自己說過需要時間考慮而暫時不會回到瀧身邊，可是這種的日子又能熬多久呢？現在小茹每天都像是在度日如年，她唯一的感覺就是那種生不如死的苦痛。突然有個念頭一閃而過，就算是一眼也好，隻要在遠方看他一眼也好，快點說服自己去見見他吧！
一想到瀧，小茹就完全沒有思緒繼續思考其他問題。說做就做，小茹下定決心的隨意整理了一下東西便出門了。隻要在曉靈下班前回來就可以了吧！漫漫長夜，黑暗吞噬了光明，風雨褪盡了青春的容顏，然而不可磨滅的是那盞用陽光聚集起來的心燈。隨風而至的縷縷微光中，忘卻像波心的漣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經過了迢迢長路，這段越來越熟悉的小路漸漸展現出了嵌滿水晶的回憶。入夜時分，小茹才悄悄地到達那個滲透美麗熱情的別墅門口。
遠遠望去，別墅裏一片漆黑。一陣失落感衝刺身心，難道瀧還沒回來嗎？小茹轉身打算離去，可是那依戀的束縛緊緊地綁住了她的雙腳使她無法前進。徐徐的晚風中，梧桐樹上的那片最後的枯葉終於也忍受不住寂寞的煎熬，打著轉兒落到了地上。小茹蜷縮著身子靜靜的在樹蔭的角落等待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麽，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麽，唯有等待才是她此時所能想到的……
突然一道光線閃過，不遠處漸漸駛來的車子讓小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當看到那屢熟悉的色彩時，小茹以為自己的心跳停止住了。閉上眼睛，她以為她能忘記，可是流下的淚水卻沒有騙到自己。
瀧被人攙扶著進入了別墅大門，小茹的雙腿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緩慢的跟隨了上去。人去樓空，碩大的別墅裏隻剩下瀧與小茹。小茹查看了一下四周，悄悄的向瀧的房間移動。原本小茹隻是想看他一眼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有股莫名的力量正趨勢著小茹繼續前進著。小茹在房間門口站了好久好久，眺望著沒有未來的曙光，帶著流水一樣的憂傷。等待著，等待著，小茹用顫抖的後轉動著門把，輕輕地，像是被停住的時間；靜靜地，像是失去生命的孩子……門開了，熟悉的氣息迎麵撲來，抿了抿因緊張而顫抖的唇，小茹踏出了腳步進入了房間。
瀧沒有動靜的躺在床上，像是那夜空中閃爍而遙遠的銀月熟睡著……來到床前，小茹久久凝視著緊閉著雙眼的瀧。突然一股不安的情緒籠罩心頭，刺痛難受。小茹輕輕地伸手觸碰著瀧的額頭，一股炙熱的體溫從手掌中傳出。小茹不由的怔了一下，“為什麽又讓自己生病呢？”事實上，瀧的身體並沒有其他人眼裏的那麽好。從小茹待在瀧身邊開始，瀧發燒就是常有的事。可是經過小茹這麽多年的細心照料，瀧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沒想到今天又是如此。
如往常一樣的步驟，小茹便開始忙碌起來。窗外的樹大幅度地搖曳著，好像在呼號中與大風搏鬥，好像在抗爭中求取自己在大地上生存的權利……假如那個時候我不是羞於表達與害怕失望，假如我願意相信我原本應該相信的那雙充滿問候和喜悅的眼睛以及那雙眼睛所傳達的感情，那麽我們的生命也許能變成另一種狀態吧！小茹靜靜地坐在床沿俯視著瀧，伸手輕輕觸及那因呼吸困難而微張的唇，“果然離開了你，我就沒辦法得到幸福。”小茹不由的笑了笑，“如果我想要幸福會讓你受傷，那麽我寧願那個幸福永遠也不要存在。”
有這樣一種“忠誠”，它能越過岸對海的癡情，以同一種姿態擁抱海灣，默數著那無窮重複的濤聲。小茹俯身輕輕地在瀧的唇上落下一吻，“我愛你……”，小茹微笑著站起身，脫下了那十一年來從未離開過自己的耳墜後悄悄地離開了房間，離開了那從不曾被救贖過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