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彼此眷戀
腐朽的曆史，君臨於天下的權勢，洋溢著不可磨滅的溝壑；泠然的霸道，不可捉摸的陰暗，壓抑著虛幻扭曲的靈魂；縱使遺失千古不變而永恒的愛戀，最終的傷害也隻是為了沒有期限的束縛你……也許夜從來沒有想過，短暫的幸福到底該如何定義；也許夜從來沒有意識到，親眼看著心愛的東西從指間溜走的痛苦到底緣於何方；也許就是因為如此的不甚了了，自己才會漸漸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夜，我想我還是和你一起過去吧！這樣至少還有個照應……”尚思的臉上難得露出為難的表情。
“不用了……如果連你也不在公司，說不定我們真的會被逼到進退兩難。”
“可是這並不是一般的談判啊！怎麽說也牽扯到黑社會……我怕會有什麽危險。”尚思情緒有些激動，他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說服夜才能讓他改變主意。
夜並沒有對尚思的話太過在意，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說道，“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對方已經指名要我親自去一趟，如果對這事不聞不問，說不定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夜……”尚思心裏明白，為了曉靈的事，夜最近有點太過放縱自己了。“雖然這件事是我們有錯在先，可是對方如此的咄咄逼人，我並不覺得你非要親自去處理這件事。而且對於這次談判，對方也沒有清楚明白的表示解決的條件。我怕……事有蹊蹺，他們可能是故意引你過去的。”
“就算如你所說，他們是故意的。可是你有想過嗎？”夜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尚思，“對於被抓住把柄的我們來說，我們已經是處於劣勢的一方。如果我們現在還有半點遲疑，對方可能就會見縫插針更是氣焰囂張。”夜冷靜的笑了笑，“你以為我這次過去隻是為了講和嗎？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怎麽可能輕易讓自己陷入險境？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的處事方法你是清楚的，這次是你自己擔心過頭了。”
“你的處事能力我一向都是佩服的，我也知道如果是平常，你一定能冷靜的處理好這件事。可是……”尚思有些猶豫，“這個時候的你，我沒辦法絕對的保證你的判斷是對的。鷹雲是西界一帶最大的黑社會組織，而且鷹雲的最高領導層又跟我們有過摩擦，我認為我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我現在隻是盡我的指責明確的提醒你……”
“提醒我什麽？”夜自嘲的笑了笑，“你以為我是因為找不到曉靈而頭腦發昏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尚思，你也太低估我了……”夜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整個城市的全景悠悠地說道，“我一定會毫發未傷的回來的……我一定要親眼的看著她回到我身邊。”夜緊握住手中的月牙彎吊墜堅信著這一點。就算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
紛紛擾擾的酒吧裏，曉靈突然感到一陣疼痛，下意識緊咬著嘴唇抓住胸口的衣服。
“曉靈，你怎麽了？臉色很差啊！”廚師長擔心的問道。
剛剛的那是什麽感覺？為什麽會突然覺得心痛？“沒，沒事。”曉靈艱難的扯出一絲笑容回答道，“哦，差點忘了……”曉靈將一紙板遞給廚師長，“這是今天的菜單，您看看吧！上麵的前兩個菜色，紫彥說要多準備一些。聽說今天好像有人包場……”自從那次之後曉靈便被調到廚房幫忙，她盡量減少出去外麵的次數，因為曉靈不想再給紫彥帶來麻煩了。
“恩，沒問題，我會準備的。”
“曉靈姐姐……”淼淼突然衝了進來，“有個漂亮的姐姐說要找你，紫彥哥哥就讓我把她帶進來了。”
“漂亮的姐姐？”曉靈轉身看向門口，“小茹？”曉靈情急的上前拉住小茹的手，“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讓你在房間好好休息的嗎？你怎麽可以一個人跑出來？”
“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在房間裏也不知道該幹什麽，所以就想出來走走順便過來看看你的情況。”
“走走？”曉靈滿臉擔憂的看向小茹，“真的隻是走走嗎？”
小茹笑著點了點頭，“你放心吧！即使我真的要回到瀧身邊，我也不會不告而別的。我想，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整理一下思緒……”
聽後，曉靈輕鬆地笑了，“那你先在這休息一下吧！我給你拿點東西吃……”
“曉靈，你不用管我的。你忙你自己的吧，我等你下班再一起回去。”
“你就是那個小茹姐姐？”淼淼興奮的叫道，“曉靈姐姐前段時間常常發呆、擔心就是因為你啊！你能好起來真是太好了……”
“是啊！”廚師長應和著，“曉靈真的很擔心你呢……看見你沒事，我也放心啦！你不用客氣，想吃什麽盡管說。你不用怕打擾我們，離開業還有一段時間呢。”
“謝謝你們……”也許這種平靜的生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果能和瀧一起的話……小茹突然想起來，如果曉靈現在跟自己在一起，那麽夜呢？夜在哪？他怎麽可能讓曉靈一個人流落在外？他不是剛剛才找回曉靈的嗎？因為自己最近滿腦子都是瀧的身影，所以並沒有時間追問關於曉靈的事。看著跟朋友們有說有笑的曉靈，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小茹似乎有些不好的預感……
孤單寂寥的深諳別墅裏，醒目的書架旁幾本散落在地的書引起了風的眷戀，不時輕輕地翻滾著薄而細膩的紙片，不是吹亂了原本備注的頁碼。淩亂的床上，瀧無力的仰麵而息，刺眼的燈光，絲織而柔和的發絲慵懶的七零八落……瀧不舒服的用雙臂捂住眼睛，悸動的思緒已不知從何說起……
“小茹……你在哪？”萬千煩惱，沒想到脫口而出的竟是這麽一句話。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瀧和夜都沒有采取太多的行動，目的隻是為了能有充分的時間讓小茹和曉靈好好休息。可是這樣的日子又還要過多久呢？夜那邊似乎遇到了大麻煩，尋找曉靈的進度又要拖延了……自己這邊呢？因為害怕擔心小茹再受一次傷害，自己根本是想行動也沒辦法冷靜判斷分析……而且，如果找到小茹之後，自己又該怎麽辦才好？這也是瀧這段日子最害怕想起的事……沒想到過了十幾年，這種感覺有回來了……
瀧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在十一年前，當小茹說謊騙自己打算悄悄地離開安德吉斯的時候，瀧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也正是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瀧煞那間不敢麵對自己，所以最後自己才會選擇傷害小茹而強行將她交給冥傾理事調教……小茹呼喚自己名字的那種充滿恐懼的聲音，也許自己永遠也磨消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