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月牙彎的潛規則
西邊的地平線上，已經消逝在深山後的太陽正努力散發著最後一點光芒，伴隨著響徹全學園的下課鈴聲，人群紛紛湧出教室匯集在走廊上，樓梯口，校門旁……原本寂靜的校園一下子喧鬧起來，蕭瑟的寒風呼呼刮著，大樹上的葉子似乎不甘落後，帶著優美的弦律跳動著……對大部分人來說，緊張疲勞的心情即將結束……
校門口不知何故集結著一群學生，裏一圈外一圈的好像在看什麽熱鬧。隱隱約約從喧鬧的人群中聽到這麽一番歡聲笑語……
“夜學長，聽說你這學期不來學校了，是真的嗎？”一個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害羞的問道。
還沒等夜回答，旁邊的另一個高挑性感的女生接著問道：“尚思學長和賢學長也不來了嗎？是不是因為公司方麵抽不出時間啊？”
“聽說你們最近很忙啊！今天來學校是有什麽事嗎？”又一個可愛的女生著急的問道。
“明天是我的生日，夜學長能抽時間來我家參加舞會嗎？”一個嬌小的女生擠上前嬌滴滴的問道。
“你別擋著我啊！”
“是你擋著我好不好，走開啦！”伴隨著繁忙的議論聲、吵架聲、起哄聲，夜心裏頓時有些不耐煩，麵無表情的沒打算理會眼前的這群人。銳利的眼神穿過人群，一眼便瞟見了站在門口發呆的曉靈。夜想走過去，可是眼前的這群人似乎沒有讓開的趨勢。
夜不滿的緊皺著眉頭，側頭歎了口氣，突然壓低聲音怒吼道：“滾開！”夜正盡量控製自己的怒氣。
圍在夜麵前的幾個女生瞬間結舌，木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最後在夜不悅、恐懼的眼神下，一個又一個小心翼翼的退後散開。
夜鬆了一口氣，從散開的空隙中與曉靈對上眼神――曉靈正詫異的看著夜，顯然被夜剛剛的氣勢嚇到了。“過來！”夜沒有多說話，緊盯著曉靈命令道。
曉靈先是怔了一下，最後還是乖乖的走到夜的麵前。曉靈剛剛才靠近夜，夜便一手攬過曉靈的腰讓她靠近自己，低頭附耳說道：“你還真慢。”
“對不起……”曉靈以為夜是在生自己的氣，便沒有反抗的乖乖待在夜的懷裏。
就這樣，在周圍人驚訝、詫異、嘲弄、嫉妒的目光下，曉靈上了夜的車子往目的地出發。
望著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與那忙碌不停的人們，時間漸漸褪去，年華的墜落，今年的冬天似乎還沒有離開的意向。
曉靈突然覺得手有些冰冷，輕輕將手敷在嘴旁，相互摩擦著往裏麵哈著氣。
“把手給我！”夜沒有扭頭看曉靈，依舊看著前方騰出自己的右手伸向曉靈。
曉靈不明的看了看夜，又看了看伸向自己的手，沒有多餘時間思考，曉靈乖乖的將自己冰冷的左手放在夜的手掌中。曉靈突然想到，果然是這樣――最近自己變的很奇怪，似乎特別害怕夜生氣。
夜握住曉靈的手，將手掌轉了個方向與曉靈的手十指相扣。夜若無其事的做著這個動作，反而引起曉靈的驚嚇，心髒劇烈的跳動著，就像要跳出了喉嚨口一樣。曉靈不敢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呆呆的不敢動彈。
“明知道要出門就該多穿點，逞什麽強？！”車內的氣氛有些低，夜的心情好像還沒有恢複。
看見夜一臉不高興的表情，曉靈隻能低下頭說了一句：“對不起……”。
夜愣了一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幹嘛一直說對不起？”從剛剛開始，曉靈就一直不願多說話，還一直再說對不起，好像什麽事都在遷就自己一樣。曉靈今天變得異常聽話……
“夜，你還在生氣嗎？”曉靈抿了抿嘴唇最後還是決定解釋一下，“因為……我想把落下了一個月功課盡快補回來，所以才會……對不起……”。
“笨蛋！”夜低聲罵道，原來會變得這麽聽話是因為以為我剛剛是在生她的氣嗎？“我沒有生你的氣，隻是覺得那些人很煩而已。”
“嗯？……”不是在生我的氣嗎？曉靈這麽想著，突然嘴角微微笑開……放輕鬆後的曉靈無意瞟了一眼夜開車的左手，驚訝的說道：“我的月牙彎吊墜？夜……那個……你手上的……那個吊墜……為什麽？……”曉靈張皇失措，口齒不清。
夜依舊平靜的開著車沒有說話。
“我以為不見了……為什麽，為什麽會在你手上？”曉靈著急的問道。那個月牙彎吊墜明明很早以前就不見了，自己找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會丟在哪？……最後發現可能是丟在那個陌生的倉庫裏後就打算這樣放棄的，沒想到現在會在夜的手上出現，為什麽？
“現在才發現……這個真的是你最重要的東西嗎？”明明一直都帶在自己手上，曉靈居然到現在才發現，簡直就不可思議。
“當然對我很重要，可是……為什麽會在你那？我記得是掉在那個倉……”曉靈顫抖了一下，不敢說下去。
夜明顯感覺到曉靈的顫抖，抓住曉靈的手越發的用力，她還在害怕？已經成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了嗎？“我去找你的時候撿到的，現在是我的了。”
“找我？”曉靈頭腦蒙了一下，夜真的有去救我？他並沒有丟棄我不管？……
夜想到什麽，輕輕鬆開曉靈的手，在自己的口袋裏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曉靈手裏，“送給你的。”
“什麽？”曉靈奇怪的拿過小盒子，漸漸打開……睜大雙眼驚訝的看著盒子裏那個耀眼而又熟悉的影子――是月牙彎，跟自己原來那個一樣的月牙彎吊墜。唯一不同是自己那個吊墜裏麵是迷惑的琥珀色，而現在手裏這個是深邃的藍綠色……“真的是給我的嗎？”
“反正我手上這個已經打了死結拿不下了，那個就當是回禮好了。不過如果你想用剪刀的話……”
“不要！”曉靈情急的叫道。“不要用剪刀……”曉靈受傷的祈求道。
夜淡淡地笑著，想著即使曉靈想這麽做，自己也不會同意的吧！剛剛隻是想欺負一下她而已，反應如預想的一樣可愛，“可是這個不是對你很重要嗎？”
曉靈一陣子的沉默，看著手中緊握著藍綠色月牙彎有些出神……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安心的笑著搖了搖頭，“有這個就可以了……現在這個比較重要……”
夜突然一個快速的轉彎，緊急的一個刹車，在一個綠蔭揉揉的道路旁停了下來。
曉靈被突如其來的震動嚇了一跳，生氣的轉頭看向夜，“你幹嘛……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啊！”
夜沒有理會曉靈的不滿，一個翻身將曉靈壓在座椅上，還沒等曉靈反應過來，一個接一個深切的吻落在曉靈顫抖的雙唇上。一會兒後，夜心滿意足的放開曉靈，俯視著漲紅臉的曉靈，笑而不語。
曉靈生氣推開夜，嘟起小嘴生氣的說道：“笨蛋！你幹嘛啊！突然這樣……”
“誰讓你說出這麽可愛的話……”
“可愛？”曉靈被夜吻糊塗了，來不及反應。
“沒什麽……把那個給我！”夜伸手要拿過曉靈手上的月牙彎。
曉靈一個情急，將手縮了回來，“你說送給我的，即使你現在後悔了，我也不要給你！”
“嗬……”夜簡直敗給曉靈的可愛了，“我隻是想幫你綁在手上而已。”
“嗯？……哦……”曉靈乖乖的將吊墜交到夜手裏，眼看著夜將月牙彎一圈一圈的綁在自己的右手上，最後還打了死結。
“可以了！我們下車吧！”
“嗯？我們不是要去你家嗎？”
“已經到了。”
帶著好奇心，曉靈下了車。放眼過去道路兩旁是兩片看不見邊界的小樹林，這條路似乎通往到未知的盡頭，“你家？為什麽我什麽也沒看到？”
“大門在你後麵，我們已經進來啦。剩下的我們走過去吧！”
“嗯？……”曉靈轉身驚訝的看著後麵不遠處那雄偉豎立的鐵圍欄，幾個保安人員正到處巡視著周圍……那麽說，現在這條看不見盡頭的路是包括在這個家的範圍嗎？
沒等曉靈想明白，夜牽住曉靈的手，一起將手塞進自己的外套口袋中向前走去……
道路兩旁的路燈正散發著耀眼的白光，在黑夜的氣氛下，美麗的閃耀著軌跡。曉靈與夜走了漸近二十分鍾，映入眼簾的是有三隻可愛海豚石雕組成的噴泉，從海豚的嘴裏順流直下的清澈水波，不時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走近大廳，突然上來一群女仆，站定在兩派，齊齊彎腰迎接著夜的到來。老管家也隨後來到夜的麵前，曉靈嚇了一跳快速的將自己的手從夜的手中掙脫出來，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夜皺著眉頭，顯然對曉靈的動作有些不悅。
“夜少爺，把外套給我吧！”說著，老管家慌忙著替夜脫下外套。大廳裏有中央暖氣，所以並不冷。脫下外套後的夜拉過曉靈，攬著她一起往樓梯口走去。
曉靈掙紮著，“夜，你放開我啦！這是你家誒，被人看見怎麽辦！”
“安靜點，不要惹我生氣。”夜都這麽說了，曉靈能怎麽辦呢？即使再怎麽害羞，也隻能聽夜的話安靜點咯。
曉靈和夜剛踏上二層樓，小影便迎麵跑了過來，揮著手大叫著：“曉靈姐姐……”。
曉靈接住了撲上來的小影，看著在自己身上亂蹭的小影，帶著寵溺的語氣笑著問道：“嗬嗬，幾個月不見小影好像長高了，有乖乖吃飯嗎？”
“曉靈姐姐，你沒受傷吧！那個壞人有對你做什麽嗎？”
“我沒事啦！電話裏不是報告過了嗎？我很好，一點傷也沒有。”
“嗬嗬，那就好。害人家好擔心你……都是夜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曉靈姐姐，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吧！”
“小影！”夜低聲叫道，氣勢十足，“如果下個月的國考沒過，你就不要想踏出這個門半步！”
“我一定會過的，我們走著瞧吧！”
曉靈看著小影和夜，有種幸福的感覺。這就是割舍不斷的親情吧！夜一直都很關注小影的發展，無論是哪個方便，雖然表麵一直裝作冷酷、漠不關心的樣子，可是心裏切十分的在意這個弟弟。小影才十歲，聽說就要跳級直升中學上課，所以似乎最近功課都很忙。夜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嗎？曉靈突然很想知道關於夜的一切，當然包括他小時候的樣子。
碩大的別墅裏，角落的另一頭――一個沒有光明亦沒有黑暗的房間裏……
幾個人一同注視著電視裏拍攝的畫麵，“已經回來了嗎？”聲音聽起來十分威嚴，穩重。
“是的，父親。”回答的人理事長，也就是夜的父親。
“那個女生就是你們東大的學生嗎？”問話的是夜的母親――香阪夫人。
“恩，上個學期開董事局會議的時候見過一麵。”
“查過她的身份背景了嗎？”香阪夫人又一次問道。
“夜的意思是，希望我們不要插手他的事。包括不準接近那個女生……”理事長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無奈。
“敬吾，你這個做父親的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了，還好我沒有把小影交給你教育！僅靠著那點成就你就心滿意足了嗎？！”夜的爺爺訓斥道。
“父親，我……”理事長想解釋什麽。
“父親，這也不能全怪敬吾……夜的脾氣您是最清楚的，不然他也不會一留學回來就搬出去住了。”
“你少給我灌迷湯，我還沒有老人癡呆。你們做父母的對兒子不管不顧，難怪他會反抗的這麽厲害！馬上給我查查那個女生的來曆，明天叫夜來我書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