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乎嗎？
金碧輝煌的建築，空蕩蕩的時間，滴答滴答的鍾聲，朦朧的帷帳遮蓋著純白的絲綢，高貴的氣質難以掩蓋的美麗，銀色的波瀾，緊扣著驚豔的姿態……
“殿下――”輕輕敲打著大開著的高門。
“……”坦然自若的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瞟了一眼門口的人，美麗地勾了勾右手修長的食指，示意高斯進門。
提高著警惕，踱步來到瀧麵前，恭敬的鞠躬低頭，“殿下！”。
“原因？！”簡而明了的問道，閑情逸致的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本。
“是中毒――”高斯不敢抬頭看殿下的表情。
一瞬間的沉默，瀧笑而不語。
“我們從地上提取到兩種不明的殘留液體，經過化驗，已經證實這兩種都是幾十年前安德吉斯醫學界所禁用的藥物。一種叫黑冥，據書上記載，這是一種聚合了高山高水七種不明的花草研製而成的，本身沒有什麽毒性，可是如果大量服用就會導致神經長久性停止，也就是失憶。我們城堡醫藥庫中有儲存了一些作為實驗，早上我去調查了一下，才發現少了許多。另一種叫紅宕，是一種能致人於死地的毒藥，服藥人的五髒六腑會隨著每次心跳而慢慢溶解，直至心髒停止跳動。當時研製這個也隻是為了懲罰叛亂者，後來覺得過於殘忍就明文禁止了。唯一奇怪的是，紅宕在幾十年前已經全部燒毀了，不知道為什麽又會出現。”
“死了嗎？”冷漠地，若無其事的聲調。
“曉靈服用的是黑冥，理論上沒有生命危險。可能是因為本身身體虛弱不適，才會導致服用之後產生激烈的反應，不過大部分藥物跟隨著血液都吐出來了，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
“至於小茹，雖然巫醫說小茹似乎隻服用了一點，不過因為藥物本身強烈的毒性，小茹體內部分的器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害。經過一個晚上的搶救，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剩下的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觀察才能確定。”
“……”兩個都沒事了嗎？瀧覺得自己心裏明顯的鬆了口氣。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是小茹？”
“就目前調查的情況，是的！！醫藥庫門口的攝像頭也拍到了，小茹一個人在昨天中午去過那裏。”
“昨天中午？”曉靈提出要回維多聯的時候？巧合嗎？……小茹，你就那麽希望從我身邊逃開嗎？你最終還是選擇要背叛我嗎？可是，為什麽你會對曉靈做出這種事？
蘭蘭突然從門口衝了進來，“殿，殿下――”。
“大膽，你以為這是跟誰再說話啊！”高斯怒斥道。
“對，對不起……”蘭蘭嚇得雙腳開始打哆嗦，“曉靈，曉靈小姐醒了~~~~”。
花接受凋零，風接受追尋，你將會被誰抱緊，天空什麽時候會放晴？灰蒙蒙的天空，低沉的情緒，遙遠的距離，你我的思念，一個人獨自品嚐寂寞的滋味。
冰冷的床上，沉睡的容顏，瀧輕輕搖晃著緊閉著眼睛的曉靈，試圖將她叫醒。
朦朧的雙眼，模模糊糊出現的影子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曉靈~~醒了嗎？怎麽樣？感覺哪裏不舒服嗎？”瀧溫柔的關心著。
“……”曉靈張口想說話，略帶嘶啞的聲音小聲叫道：“瀧~~~~”。
驚訝的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曉靈透明的眼睛，尋找著這個事實的存在。
“……”瞠目結舌，許久說不出話來。她？曉靈她想來了？內心深處激烈的掙紮著，一種一種莫名的感情侵襲而來。是苦惱？是欣喜？是輕鬆？是無奈？一波一波不停的擊打著。先前所有的計劃都成為破影，明明是希望將錯就錯把曉靈留在自己身邊，可是為什麽聽到曉靈想起自己不是夜的時候，心裏有種放下的感覺？
“你真的記起我了嗎？”扶起曉靈靠在枕頭上，半信半疑的問道。
曉靈莫名的看著瀧，“我忘記過你嗎？”
“……”難道失憶那幾天的事都不記得了？把自己錯認為是夜的事也不記得了？
“瀧~~~這裏是哪？”曉靈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是個自己沒見過的陌生環境。“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注視著身旁的瀧，曉靈奇怪的繼續問道：“瀧為什麽也在？”。
“你……？你記得自己被綁架了嗎？”難道這次的記憶恢複到被綁架之前嗎？
“綁架？”曉靈這才回想起來確實有這麽一回事，似乎是瀧救了她們。她們？小茹？“瀧~~~”突然緊抓住瀧的手，著急的叫道：“小茹！？小茹怎麽樣了？那群壞人……他們……要對小茹做什麽？！瀧~~~小茹在哪？她還好嗎？”
“……”歎了一口氣，曉靈果然又把這兩個星期的事忘記了。“小茹她沒事，你不用擔心。”
“是嗎？”曉靈重重的鬆了口氣，還好瀧趕來的及時，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突然一閃而過的記憶，血腥的味道，恐懼的觸覺，黑暗的深淵，不寒而栗的慘叫……曉靈的身體不由的開始激烈的顫抖起來。
察覺到曉靈的不對勁，“你怎麽了？”。
猛然，曉靈一把推開瀧，害怕的倒退到床角，驚恐的眼神的直盯著瀧，“你，你……血~~好多血~~~”看著自己的雙手，“血~~~血~~~殺人了~~血~~~”語無倫次、歇斯底裏的叫道。
“……”先前曉靈忘記瀧的時候，瀧也仔細想過，曉靈之所以會選擇忘記他，可能並不是因為被綁架的恐懼或者是當時瀧失去理智的舉動，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小茹的昏迷與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麵……所以曉靈才會逃避的選擇忘記這件事主導權的自己？
“唉~~為什麽你每次都能輕易脫離我的掌握呢？”起身來到茶幾桌旁的椅子坐下，現在不能刺激曉靈，不然又不知道她又會忘記什麽了。
與瀧的距離讓曉靈心裏的恐懼稍稍有些平複，“瀧~~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殺他們？！”人的生命難道對你來說這麽不值錢嗎？怎麽可以隨便剝奪別人的生命……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瀧說的是小茹嗎？“你們的世界我不懂，可是……也不能這麽輕易就結束別人的生命啊，他們也有家人、他們也有朋友啊。因為一己之私，你知道會給多少人帶來痛苦嗎？”
“我不在乎。”
“……”曉靈突然想起來，瀧就是小茹口中的殿下，雖然很少聽到小茹評價瀧這個人，可是自己從小茹的情況看來，大概多少也可以了解一點。和之前自己所認知的完全是兩個人，有點難以置信。明明是個很溫柔的人，可是卻意外的做出令人覺得恐懼的事情。瀧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那你在乎什麽？在乎小茹嗎？”曉靈脫口而出的問道，結果馬上就後悔這麽問。瀧應該還不知道小茹喜歡他吧……
“嗬~~~”冷冷的笑了笑，“開什麽玩笑，小茹不過隻是個下人，怎麽可能在乎她。”雖然曉靈的話確實有點嚇到瀧，可是瀧沒有生氣泰然自若的回答著。為什麽覺得心裏隔著什麽有些難受呢？得知自己要留下曉靈的時候，當時還以為小茹要哭了。還好她沒有……小茹雖然膽怯，但並不脆弱，至少她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表現過脆弱這種情感。就是因為她什麽事都做的太過完美了，什麽事都不說出來，什麽事都憑著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即使再害怕，再膽怯，她也從不會對任何人提出什麽要求。就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會不由自主被她的一舉一動弄得手足無措。可是這種莫名的情感是不被允許的，更何況小茹的身份，現在必須快刀斬亂麻！！
“……”瀧的反應讓曉靈有些不知所措，瀧怎麽可以這麽對小茹！！雖然很想生氣，可是為了小茹，現在什麽事都不能做。“瀧~~你還沒告訴我，這裏是哪裏？”隱隱約約記得，是瀧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可是這裏到底是哪？
“安德吉斯，我想你應該聽小茹說過這裏吧！”
“嗯？聽過一點~~那個……剛剛你說我忘記過你，是怎麽回事？”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瀧站了起來，“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你自己好好休息吧。”說著便向門口走去。
“等等！！”曉靈下床追了上去，“我來這裏多久了？”
“半個月――”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什麽？怎麽可能？那，那……夜他……不是！！”搖搖頭，“爸爸他會擔心的，我必須馬上回去~~~”我失蹤這麽久，夜難道沒有來找過我嗎？當時為什麽來救我們的不是夜，為什麽夜一直沒有出現？他不是每次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都保護在我身邊嗎？為什麽這一次……不是說好讓我留在他身邊嗎？我還以為夜可能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可是看現在的樣子，似乎在夜心裏，我果然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吧！夜的溫度，夜的觸感，夜的味道還明顯的留在感官中，可是現在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嗎？
“回去？！”瀧不明意味的微笑著：“我可沒打算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你。”說完便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