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賢的心意
像是破繭而出的蝴蝶閃耀著美麗的弧度,翩翩起舞畫出絢麗的痕跡……生活依舊一層不變的過著，悠閑安逸，平凡的生命續寫著不平凡的軌跡。賢大清早就打電話給曉靈說是要約晚上出來見麵，好像有事要問曉靈的樣子。
看了看牆上的鍾，和賢約見麵的時間快到了。曉靈馬馬虎虎整理了一下便出門了。來到碰麵的體育館，話說為什麽要約在這裏。賢的意思是怕曉靈又迷路，這個地方可以讓她比較好找到。很貼心的考慮，前幾次曉靈迷路可能讓賢心裏留下深刻的記憶了。曉靈到的時候遠遠就已經看見向自己揮手的賢，看了看手表，明明自己已經提早來了。沒想到賢居然比自己還早，賢是什麽時候到的？
“抱歉，這個時候還約你出來。”賢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不是有事才找我的嗎？”賢會約自己，曉靈並沒有感到奇怪。
“恩，是有事找你。不過也是想見你，才約你的。”
“……想見我？”
“哈哈哈，沒什麽啦，我們先去看電影吧！我買了兩張電影票哦。”看見曉靈沒什麽反應，賢隻能尷尬的扯開話題。
“看電影？什麽電影？”
“看了就知道啦！”坐在漆黑的電影院裏麵，賢的思緒完全被身邊的曉靈所吸引。曉靈很認真的看著電影，所以沒有發現賢的不對勁。“曉靈？”賢試著輕聲呼喚道。
“恩？什麽事？”曉靈輕聲回道。因為現在大家都很安靜的看著電影，所以不能太大聲的說話。
“你最近是不是常去夜的別墅？”
“是啊，怎麽了嗎？”
賢驚訝的大聲吼道，“是真的？”一下子在場的人齊刷刷的看向激動的站起來的賢。
“噓……”曉靈拉著賢坐下，“小聲點，你幹嘛那麽驚訝啊？”我可不想成為矚目睽睽的焦點。
“怎麽能不驚訝啊，你們兩個不是不合嗎？為什麽會跑到他家裏去了？是不是夜逼你做什麽啊？“賢現在有一大堆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
“一下子問這麽多，讓我怎麽回答啊？”賢今天怎麽這麽奇怪。
“那你一個一個的回答啊。我想知道所有關於你的事，一件都不想漏掉。”
“賢，你今天是怎麽了？感覺態度怪怪的。”
“這個不重要啦，你還沒有回答我呢。”賢還是死纏爛打的追問。
“我去夜的別墅是為了照顧小影啦。”
“小影？你認識夜的弟弟小影？你們怎麽會認識？為什麽你要去照顧小影啊？”又是一堆的問題。賢突然發現關於曉靈的事，自己實在知道的太少了。
“賢為什麽這麽想知道這件事啊？”看樣子很熱心。
賢心裏很矛盾，不知道說還是不說好。因為怕曉靈被別人搶走，這話怎麽說的出口。曉靈一直都不屬於自己，明明還不是很了解她卻還是喜歡上她。到底要不要向她表白呢？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曉靈被搶走了怎麽辦？可是如果現在說了，曉靈拒絕自己，以後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他不要這樣的結局。
“賢，賢？你怎麽了，在想什麽？一直叫你也聽不見。”
“沒有啦，隻是肚子餓了。電影我們不看了，去吃飯吧！”
“哦，好。”兩個人出了電影院後便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著，突然曉靈停了下來扯了扯賢的衣角告訴他在原地等自己一下，然後跑到街對麵去了。
過了五分鍾，曉靈拿了兩袋小魚餅給賢。“你不是肚子餓了嗎？先吃點墊墊肚子吧。”
看著關心著自己的曉靈，很難想象以前他們是怎麽認識的。還有剛剛認識的時候，曉靈根本不讓任何靠近她。現在居然能一起在街上悠閑的逛著，一切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曉靈，我們去那邊的公園坐會吧！”兩個人來到公園裏，長椅旁的路燈已經亮起形成了難於言語的景色。昏暗的燈光下賢和曉並排坐著，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曉靈，你最近和夜走的很近，事實上，我真的有點嫉妒夜。”燈光下的賢顯得很憂傷，這樣的賢是第一次見，所以曉靈沒有說什麽靜靜的聽著賢說話。
“明明見麵就會吵架的人，居然能那麽無風無浪的走在一起，真是嚇了一跳呢。”記得上次放學的時候，夜說有事要先走。原本以為是公司的事情，可是卻看見曉靈上了夜的車子一起離開了。後來又看見了好幾次……因為好奇跟了上去，卻發現曉靈時常來夜的別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賢隻能胡思亂想，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約曉靈出來想問個明白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因為不知道曉靈為什麽天天去夜的別墅，又不能直接問夜。所以這幾天一直想著這件事，沒辦法好好工作了呢。”
“賢……”
“怕給曉靈帶來麻煩，也不知道怎麽問你，所以很苦惱。”
賢對自己的關心，曉靈一直都有放在心上。除了爸爸外，從來沒有一個人願意對她表示出在意。隻有賢真誠的願意關心自己，為自己著想。如果當時不是因為賢剛好不在，爸爸的手術費肯定會向賢借的，這樣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事了。其實曉靈的心裏已經隱約的察覺出賢對自己的感情，隻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無視他的感情而已。媽媽的離去給曉靈的心靈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創傷，她沒辦法真實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能表達自己所有的感受。因為她知道她沒有能力將自己喜愛的東西留下，即使強行將它們留在身邊，最後它們還是會逃走。她已經沒辦法再承受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了……所以她寧願從來都不曾擁有過，這樣就不會有失去的傷痛了。
“曉靈，你喜歡夜嗎？”就像是平靜的湖水般的聲音，不像是賢的性格，平常他都是嬉皮笑臉大大咧咧。
“我和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這個問題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喜歡嗎？曉靈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喜歡夜，或者隻是被他偶爾的溫柔吸引而已。至於賢，她真心的希望能擁有這個朋友，即使知道賢的離開也是遲早的事。她也想跟他成為很好的朋友，是自己太自私了嗎？
“嗬嗬，曉靈一開始就是這樣。說什麽兩個世界的人，硬是要把自己和我們隔開。明明心裏是希望有人靠近，卻總是倔強的不肯低頭。”
“……”全部都被賢看穿了。
“可是，這樣的曉靈讓我覺得好可愛。不管是笑著的曉靈，哭著的曉靈，生氣的也好，迷糊的也好，我都好喜歡……喜歡到自己也不敢相信。”說到最後，賢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明明對曉靈的事一無所知，卻還是不負責任的喜歡上曉靈，這樣的自己真是差勁。”
“對不起。”這是曉靈現在唯一能說的了。
“嗬嗬……”一直低著頭的賢突然抬頭，眼眶有些犯紅，“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的，果然還是讓曉靈苦惱了呢。”
風呼呼的吹著，樹葉發啦啦的作響。兩個人各有所思……“爸爸入獄的時候，我才八歲。”曉靈突然很想讓賢明白自己的心情，“在福利院的時候沒人願意跟我做朋友，即使再害怕也還是一個人挺過來了。打雷下雨的時候就會躲進櫃子裏捂住耳朵想著爸爸馬上就會回來接我了，心裏就沒那麽害怕了。福利院的哥哥姐姐都不喜歡我，連續3年被他們欺負，最後身心傷痕累累的逃離了那個可怕的地方。”
“那，十一歲的曉靈能去哪？”賢急切的想知道。
“是啊！一個才十一歲的孩子能上哪去？沒地方去的我隻能一個人在這個世界流浪了，有兩個月的時間裏，所有人對我都不管不問。看慣現實的醜陋，什麽悲歡離合在我眼裏都隻是習以為常的感受而已。漸漸變得什麽都無所謂了，直到被老板娘撿到為止。”
“老板娘？幸福酒館的奶奶嗎？”
“恩，我記得當時我因為太餓了，所以暈倒在幸福酒館門口。老板娘很好心的收養我……兩年後爸爸出獄了，我就搬回爸爸的身邊。我又用了兩年的時間學習小學，中學的內容，也順利的進入高中。原本以為以後就不會再有苦難的，沒想到剛出獄不久的父親被查出腦部有腫瘤。老天爺真是不想放過我呢，突然發覺我的人生那時才剛剛開始而已。”
“如果當時我碰到曉靈，我一定會守護曉靈的，不讓別人欺負你。”
“說起來當時真的有個小男孩照顧過我……如果不是他，那兩個月的流浪我早就餓死了呢，這就是我們世界的現實啊！”
“曉靈……”賢突然抓住曉靈的手凝視著曉靈，十分認真的說道：“我會照顧曉靈的，隻要曉靈給我機會，我會一輩子守護你的。”
“傻瓜！”曉靈輕輕敲了敲賢的腦袋，“我的心已經沒辦法承受太多東西了，無論是愛還是別的其他的，所以你的心意沒辦法給你回報了，真是抱歉。”
“即使曉靈這麽說了，我還是會保護曉靈的。除非曉靈說討厭我，不然我是不會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