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又見七夕
寂寞的櫻花救贖了幸福的美，寧靜的夜色擊落了跳躍的心。想你的心飛過茫茫大海來到你的身邊，隻為你而波動……原本打算回辦公樓的夜因為一片從樹上飛落而下的楓葉停下腳步，這樣的夜色，這樣的節日，這樣的思念，卻隻留下了這樣的場麵。
一個念頭閃過，他想起了她……那個倔強、那個讓他動心、那個讓他束手無策的人。原以為自己什麽都無所謂，什麽都不在乎；原以為這個世界上，他不需要任何人。而她的出現卻讓自己的世界突然變了，變得讓人不安，變得讓人煩惱，變得令人害怕。不懂、想念、在乎……因為她的虛張聲勢，因為她的迷糊可愛，因為她的倔強遲鈍……這個世界變得有了色彩，有了生氣，有了讓人留戀的意念……
這個時候，你在哪？
寂靜校園的另一個角落……曉靈一到學校便開始有些後悔，她不懂自己怎麽會相信那種虛幻的傳說，她不懂自己為什麽大半夜的偷跑出來，她更不懂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麽……如果真的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的話，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麽多讓人想不通的事了。可是，就當是讓自己心安吧！反正都已經來了，就當散步好了。曉靈一邊努力的說服自己留下，一邊查看著周圍的環境……“那個，入口在哪？”曉靈若有所思的苦惱著，順便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到處漆黑一片，曉靈看看了手表才發現已經十點多了，似乎一定要在12點之前許願的樣子……
曉靈突然發現大榕樹旁有個小山坡，想也沒想，曉靈便試圖從小山坡爬上去……摸著、磕著、拌著、曉靈艱難的前行著，對於自己為什麽會忘記帶手電筒這件事，曉靈也不想再做追究了。曉靈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的背後正有一個帶著看好戲態度緊盯著自己的視線……直到曉靈消失在漆黑的樹林中時，尚思才緩緩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夜，好像有學生在樹林中受傷了……你身為學生會會長是不是該過來看看呢？”
“什麽時候的事？”思緒突然被打亂的夜心情有些糾結。
“我剛剛經過後山的時就聽到有人叫救命，而且好像距離不是很遠。”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僅用了五分鍾的時間，夜便到了後山路口與尚思會合。
“聲音已經沒了。”尚思故作苦惱的樣子為難的說道。
“打電話叫警衛隊搜山。”夜看了周圍的漆黑的環境，發覺事有不對便對尚思下了命令。
“這個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在山上吧！如果現在警衛隊搜山，大家會以為是什麽事呢？今天是七夕，大家隻想到達山頂許願而已。如果太過於驚動他們，這樣好嗎？。”
“那你想怎麽辦？”夜不悅的問道。
“聲音大約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而且距離並不遠，我們分頭找好了。”尚思指著前麵的道路說道。
“好吧！實在沒找到就通知警衛隊，我們電話聯係。”說完，夜走向尚思說的那個方向進入了深林。尚思心裏一陣竊喜，心情大好的看著夜離開的背影……七夕嗎？真是個不錯的節日。
漆黑的夜裏，樹林裏的路又是九轉十八彎，前麵根本就看不清路在哪……曉靈小心翼翼的向山上走去，路有些濕滑，崎嶇不平，曉靈也隻能借著大樹的力量前行著。曉靈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為什麽每個地方看起來都一樣？而且這裏剛剛好像是不是走過了？……這時曉靈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自己又迷路了？瞟了一眼地上，曉靈發現了自己剛剛走過的腳印……曉靈再一次確定自己真的迷路了。現在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實在沒有辦法的曉靈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了……想著如果運氣好碰見同樣爬山的人，也許自己就有救了。
夜黑風高走久了夜路，曉靈突然覺得後背涼颼颼起來。曉靈不由的緊抓著手上的玻璃吊墜，那是媽媽留下唯一件禮物，也是自己的護身符。曉靈加緊腳步前進著……可能是因為走的太過著急了，曉靈一沒注意腳下便重重的跌倒在地，空氣中頓時傳來一陣慘叫。坐在地上的曉靈突然感覺腳踝有些疼痛，難道自己扭到了嗎？抿了抿嘴唇，曉靈強忍著腳上不時傳來的疼痛感……
“嗯？這不是那個一開學就轟動全校的小美女嗎？”突然一種戲虐的聲音從曉靈的身後傳來，這令曉靈不由的皺起眉頭。是上山許願的人嗎？
“對哦，好像是她誒。”一個身穿粉色公主裙的女孩跑到曉靈附近查看了一番說道。
“仔細一看，長得真是不賴呢。”男孩笑著觀察著坐在地上的曉靈。
“陸畢，你不是也被她迷住了吧！”女孩不滿的問道。
“哈哈哈……”男孩大笑道，“怎麽可能？我對這種到處勾引男人的女生沒興趣啦！”
“是哦。”女孩也跟著輕笑起來，“我聽說啊，她跟夜大人與賢學長都有一腿呢。”
“真的啊？這麽厲害哦……”男孩不屑的說著，走到曉靈麵前蹲下直視曉靈的眼睛，“喂，你到底是給他們吃了什麽藥啊？居然連那個冷冰冰的東城夜也對你特殊待遇……真是有本事呢。”
“……”曉靈沒有說話，隻是怒視著眼前的人。
“她好像生氣了呢？”男笑著看向身邊的女孩，“不過，生氣的樣子也很美哦。呃……”男孩突然轉頭看向曉靈，“喂，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這還用問啊！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你以為她是來吹西北風的啊！”
“可是不對啊！就算是許願也不該是一個人吧！至少帶上東城夜和雙木賢啊……難道是被拋棄了，跑來補救的？”男孩再一次大笑道。
“說的也是呢，這是時候還一個人……如果不是一男一女同時到達山頂許願的話，就不能永遠在一起了。難道她聽說的是真命天子的那個傳說？……”
“有很多個傳說嗎？”男孩好奇的問道。
“是啊……貌似有七八個呢，誰知道哪個真那個假啊！反正都是戀愛這麽一回事，結果一樣啦！”
“……”戀愛？賢不是說過什麽願望都可以嗎？為什麽隻有戀愛的可以？曉靈突然有種被耍的感覺，心裏一陣不舒服，“喂！”曉靈突然叫道，“你們聊完了沒有啊！聊完了就快點走吧！你們很煩誒……”
“哇哇哇……生氣了生氣了，原來看美女生氣也是一種享受啊！”男孩興奮的叫道。
“陸畢，你給我閉嘴！”女孩生氣的怒斥男孩，然後轉頭看向曉靈，“不就是有一張漂亮的臉嗎？有什麽了不起的？真的的，到哪都能勾引到男人。”
“有這張臉就夠了……”男孩說著笑著抬起曉靈的下巴說道，“東城夜是怎麽疼愛你的呢？也讓我試試吧！”
曉靈隻覺得一張陌生的臉漸漸靠近自己，突然伸手一巴掌怒喝道，“滾開！惡心的家夥……在自己女朋友麵前做這種事，真是不知羞恥。”
“陸畢……”女孩似乎也被嚇到了。
“哼，不知羞恥？”男孩陰沉的臉上帶著十分的憤怒，“我看不知羞恥的人是你吧！”說著男孩便將曉靈撲到在地，桎酷曉靈掙紮的手臂，“你是用什麽樣的表情趟在他們身下的呢？我倒想看看！”說完，男孩便開始撕扯曉靈的衣服。
“陸畢，你在幹嘛。”女孩驚恐的上前阻止道，“你住手！你放開她……你瘋了嗎？”
男孩停下手上的動作冷笑著看向女孩，聲音已經變的十分壓抑與低沉，“你放心……我還是愛你的，我隻是想教訓一下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就在男孩繼續撕扯曉靈衣服的時候，“到底誰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啊？”
“夜，夜大人……”女孩驚嚇著癱倒在地。而男孩隻是愣了一下便放開曉靈的手站了起來，“像這種女生，即使被我怎麽樣了……我想堂堂東城家的少爺也不會在意吧！”
“……”曉靈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夜嘲笑著走向男孩，“在不在意似乎還輪不到你管吧？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做這種事……我想你也隻是嫌待在這個世上的時間太長了吧？”
“什麽？”男孩驚恐的叫道。“你……”，還沒等男孩說完的這一瞬間，夜突然淩空一腳重重的踢踹著男孩的腹部……男孩頓時摔倒在地，疼痛的呻吟著。
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夜還沒有罷休的跡象。夜繼續走向男孩，右腳剛好踩踏在男孩的手背上。“剛剛你是用那隻手碰她的呢？”隨著聲音越來越低沉，腳上的力也越來越大……
“夜大人……對，對不起……”女孩雖然畏懼但還是來到男孩的身旁，“請你原諒，請你原諒……陸畢隻是貪玩，他並不是有意的……請你原諒……”
“貪玩？”夜不屑的笑了笑，“貪玩是沒有錯……不過，錯就錯在他不該玩到我頭上。你說我是不是該為了他的失誤而提醒他一下呢？”
“夠了！”正當夜有所行動的時候，曉靈突然叫道，“我並沒有被怎麽樣……這件事就算了……”
“算了？”夜不明緣由的笑著來到曉靈麵前蹲下，“你以為你自己是在跟誰說話？如果我來晚一步，你以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啊？”
“不然呢？”曉靈堅定的直視著夜的眼睛，“你是希望我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還是希望……我哭著向你求救呢？”
夜愣住了，他沒想到曉靈居然會這麽想……他沒想到曉靈的倔強，曉靈的逞強居然會強烈到這種地步？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看自己的？她到底是用怎樣的生存方式過活的？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想到這，夜突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很了解曉靈……夜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曉靈身上冷冷地說道，“你們馬上給我消失！”
兩人驚嚇的快速的離開了夜的視線範圍。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你怎麽會在這裏？”曉靈已經忘了到底有多少次了――每次在自己最倒黴的時候他都會出現，簡直可以說是神出鬼沒。
“這是我要問的吧！你不是對這種活動沒興趣嗎？”夜意外見到曉靈，說實話真的是又驚又喜。可是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剛剛自己差點失去理智恨不得將那雙碰曉靈的手扭斷，沒想到自己的心裏的反應會這麽的強烈……最近曉靈給自己的感覺是越來越熟悉也越來越陌生了，明明自己心裏的某處清楚的記得他們以前相遇過的感覺，卻始終不能確定的找出這感覺的來源。
“原本還有一點興趣的，可是現在沒興趣了。”如果隻能許關於戀愛的願望，那自己這次真的是白來了？
“是因為剛剛的事影響了心情？還是因為……又一次見到我而打擾你的心情？”
“都說了剛剛什麽事也沒發生，你不是也看到了嗎？夜，扶我起來吧！”
“難道嚇得腿都軟了？”曉靈真的對剛剛那種事不介意嗎？
“都說不是啦！隻是剛剛不小心把腳給扭到了……”
扭到？難怪剛剛都不反抗……夜握住曉靈的手臂打算扶她起來……突然一驚，夜若有所思的看向曉靈……
“幹嘛？”又是這個眼神，又是這個足以刺透人心的眼神……
“……”手明明在發抖，明明還為剛才的事而恐懼著。可笑的是，剛剛自己差點被她騙了，似乎她的掩飾能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沒事，上來吧！”夜轉身背對曉靈半蹲著。
曉靈頓時臉紅到耳根，張口結舌，“誰，誰要你背啊！”說著避開夜的位置，扶著大樹一瘸一拐的走著……“哇……啊，啊，你幹嘛？”趁曉靈一個不注意，夜巧妙的從背後將曉靈抱了起來……
“既然你不讓背，那就抱著吧！”說著，夜便向前出發。
“不要！不要！……”被夜公主抱的曉靈害羞的不知如何是好，身體不依不鐃的擺動著，掙紮著……兩隻小腿還在半空踢來踢去……
“你給我安分一點！”夜帶有磁性而又低沉的聲音朝曉靈的耳邊怒斥道。
“……”曉靈頓時被嚇得不敢說話。搞不懂為什麽夜會那麽討厭自己，怎麽那麽容易生氣？結果被罵的曉靈隻能乖乖的聽話的縮在夜的懷裏，任由他擺布。不知不覺中，曉靈便在溫暖的懷抱中睡著了……這種感覺很安心，很想擁有……
“喂，你到底還要睡多久？”
“恩？……什麽？”曉靈揉了揉眼睛，自己怎麽會睡著的？“這裏是哪？”
“山頂！你不是要來的嗎？”
“本來是的！可是我不是說過已經沒有興趣了嗎？”曉靈無意地看向遠方，城市裏的燈火在這個地居然能全部看見？好美的俯視圖……安詳而又寧靜的夜晚……“不過，看著風景這麽漂亮的份上就算了……”
“你不是來許願的嗎？你還有40秒的時間，39……38……”夜看著手表倒數著。
“什麽？”曉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許願？不是說了不許的嗎？關於戀愛的，要自己怎麽許啊？
“36……35……34……”夜繼續倒計時……
“啊啊……”算了算了，不能白來一趟啊……許就許吧！曉靈趕緊閉上眼睛向著天上的星星許願：我希望夜不要討厭我！不要討厭我……不要討厭我……
咚咚咚……十二點的鍾聲回蕩在校園內外，伴隨著月色你我相互陪伴。
“許完了？”看著閉著眼睛，嘴裏喃喃自語的曉靈有些好笑。
剛剛那個願望？是怎麽回事？剛剛是隨心所欲的，根本沒來得及想為什麽？
“喂，怎麽又在發呆？我在問你話呢。”夜才發現曉靈是個很喜歡發呆的人。
“嗯？……許好了。”曉靈低著頭不敢看夜的眼睛。
“沒事就走吧！”沒有發現曉靈的不對勁，夜還是我行我素準備離開。
“恩？那個，我的腳……”曉靈有些尷尬，用力的按摩著自己的腳踝。
“上來吧！”夜突然蹲在曉靈麵前，這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就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是後麵的曉靈再一次呆住了，完全不知道怎麽反應才好……“快點！你想在這喂狼嗎？”夜不耐煩的催促道。
“謝謝……”曉小心翼翼的趴在夜的背上，隻感覺一個騰空，曉靈便跟隨著夜的腳步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