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昕瑤,有些晚了,我也累了,你開車送我回去吧,”喝了口杯中的茶水,沒有那麽苦澀了,隻是味道淡了很多,看來心情不一樣,茶的味道也是不一樣的。
“恩,好,”秦昕瑤點頭答應著,看向一邊的秦瀚,“哥,你找小穎,還有什麽事嗎?”
秦瀚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過了很久,才聽見自己的喉嚨裏發出一個聲音來,“沒有。”然後,又急忙改口說:“有,”說完不知道接下來要再說什麽,隻能低下頭,看著杯中沉澱的茶水,茶水變得濃重,杯底有著一層茶屑,就如這所有的事,和她對他的感情,這麽多年了,已經沉澱了,變得不再新鮮,不再適合自己的口味了,她真的不再愛他了。
秦昕瑤看到秦瀚一直低著頭,好久都不再說話,有些著急,“哥,還有什麽事?”
看著杯中的茶水,所有的事都是過眼雲煙了,還有再提的必要嗎?再多的道歉的話,再多的補償,又會有什麽用,已經發生了,無法再彌補,秦瀚輕輕地搖搖頭,“沒有。”
“那我們先走了。”秦昕瑤說完,帶著左穎準備離開。
在左穎走過秦瀚的身邊的時候,秦瀚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穎,給我一次機會,好嗎?”秦瀚有些無力的說,聲音裏有著難掩的無助和悲傷,眼裏有著淚意,乞求的看著左穎。
左穎朝秦瀚淡淡地微笑,將他的手推下來,語氣平靜的說:“秦先生,您的裝修我會好好地完成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但除了合作之外的事,我不想再提,謝謝。”說完對秦瀚微微的一笑,笑容平淡從容疏離。
看得秦瀚心中無比的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左穎安靜的離開,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秦瀚跌坐在座位上,看著麵前沉澱的茶,怎樣做才能挽回她,自己到沒有發覺,沒想到她對自己那麽的重要,可能早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深深的在他心裏紮下了根。
林昊明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左穎和秦昕瑤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他有些奇怪,怎麽左穎不見了,“秦少,左穎呢?去哪了?”看到秦瀚默不作聲的坐在那裏,像一尊雕像一樣,隻是身上散發著憂傷和無助。
秦瀚回過神來,輕聲說:“昕瑤把她接走了。”說完就離開了茶館。
林昊明有些反應不過來,坐在座位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想著什麽,今天的左穎有些不對,太平靜了,平靜的好像整個人都沒有情緒一樣;實在是不放心,拿出電話,打給秦昕瑤,“昕瑤,你和左穎在一起嗎?”電話一接通,林昊明就急忙的問。
“在一起,怎麽了?”秦昕瑤有些納悶,怎麽了?
“哦,那就好,我看左穎有些不對勁,她今天下午可能和秦少發生了什麽不高興的事,你好好陪陪她吧。”林昊明簡單的說。
秦昕瑤一聽這話,有些著急,和秦瀚發生了不高興的事,不會是她那個禽獸般的哥哥對左穎做了什麽吧?“發生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隻是看他們倆都有些不對勁,你看看能不能從左穎那問出來,之後再給我打個電話吧。”林昊明自己也是想不明白,就算是秦瀚強吻了左穎,左穎也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啊。
秦昕瑤沒有多說什麽,就掛斷了電話,回到護城河邊的台階上坐下,左穎正安靜的坐在那裏;從茶館出來,到現在,左穎隻說了一句話,就是帶她來這個地方,然後就沒有一句話了,這樣的左穎讓她很害怕,很擔心。
“小穎,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你不要自己悶在心裏,那會悶壞身體的,”秦昕瑤輕聲勸說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麵前的左穎,表情平靜,麵上有著淡淡地笑容,就像十年前她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那時,她就是這個樣子,自己看到她卻莫名的覺得她滿心的憂傷和無助,很讓人疼惜,所以主動和她聊天,一起吃飯,一起逛街,慢慢的兩人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那時,左穎才有了表情和心情,不再是平靜的,變得溫和,親近,笑容像春天的桃花,美麗清新。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知道了左穎的經曆,那段痛心徹骨的經曆;現在的左穎和那時的左穎好像,她又平靜的讓人心痛憐惜。
左穎仍然不說話,看著麵前的河水,有風吹過,吹起河上一片漣漪。
她們麵前的這條河是清雅市的護城河,據說在幾千年前,這條河就已經存在了,圍繞著清雅市一圈,將清雅市包圍在河內;現在的這條護城河叫做‘清河’,名字來自於它的河水,河水一直都是清澈的,即使是過了幾千年,仍然清澈的可以看見河裏的魚兒,讓人很是想不明白,有很多的科學家都來研究過,但仍然是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很久,秦昕瑤都沒有等到左穎的回答,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好吧,既然你現在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我會一直等著的。”秦昕瑤依向左穎的肩膀,抱住左穎,希望可以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左穎的心。
就這樣,不知道坐了多久,左穎輕輕地開口,“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嗎?”眼睛看著遠方的湖麵,似乎看見了那瀟灑帥氣的臉,還有那一句句溫暖的話語。
秦昕瑤抬起頭,看著左穎,她仍然是平靜的,輕輕地點點頭,“記得。”
此刻,周圍平靜的可以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湖麵沒有任何的漣漪,平靜的就如同鏡麵。
左穎看著遠方的湖麵,表情平靜,臉上露出淡淡地微笑,眼神就如此刻的湖麵沒有任何的波瀾,“那個男孩就是秦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