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賞月計劃
蕭宴璟和司檸今夜出來賞月,蕭宴璟生怕有人會影響到兩人,所以身邊的人全部都被蕭宴璟屏退,所以此時的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
司檸手在嘴裏吹了一聲,暗處走來兩個人,恭敬的抱拳,“二閣主。”
司檸點頭,臉上神色全無,看不出情緒,“把人帶走。”
善學山莊裏,元夫子早就在等候著,看到司檸前來,趕緊迎上去,“事成了?”
司檸微微點頭,伸手去把臉上的變裝扯下來,聲音淡淡道,“已經沉睡快一個時辰。”
元夫子沒有往日的打趣逗笑,一臉嚴肅的帶著人就去了暗室。
這是司檸提前就準備好的,專門為司小宸解毒所用,這就是當初要善學山莊的原因。
一來離城裏遠。
二來這裏群山環繞,適合打造暗室,不管是為司小宸,還是為了以後的安全著想,都很合適。
暗室點了藥香,整個暗室鑲嵌了夜明珠。
亮如白晝,司小宸安靜的躺在鋪得柔軟的皮毛床榻上,一張臉都是白皙。
幾日不見,司檸隻覺得這小宸子又瘦了不少,因為要做解毒前的準備,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吃藥。
每天好幾碗的又黑又苦的藥吞下去,人不瘦才怪。
蕭宴璟被放在司小宸的身邊躺著,元夫子開始淨手。
司檸詢問,“我要做什麽?”
元夫子搖頭,“什麽都不做,看得下去就看著,看不下去就出去等著。”
司檸覺得這有什麽看不下去的,不就是取血嗎,她什麽沒見過的。
隻是是真的當元夫子在蕭宴璟的手腕割開一個口子的時候,司檸再也待不下去。
不是她心軟,是那樣的蕭宴璟是她沒見過的,甚至在她的心裏,這樣的蕭宴璟都是不存在的。
現在的蕭宴璟手臂才流出一點血,整個人就已經承受不住的滿臉難受,而元夫子不慌不忙的把他的四肢都拴起來,防止他亂動。
“為何要這麽做?”
元夫子低頭查看傷口的情況,“這是必須的,他的身上不僅有毒還有蠱,這蠱和毒本是分開的,但是常年在一個身體裏麵,早就不自覺的融為一體。現在他是不能有傷口的,隻要是流血的傷口,都能讓體內的蠱蟲翻湧興奮。”
司檸咬著嘴唇,不知怎麽回答,側開眼去,不敢看此時床上深度昏迷,但是滿臉難受的蕭宴璟。
“這種蠱蟲很是霸道,會一點點的蠶食他的心脈,每發作一次 ,他的心脈就會受損一次。不過這些年看來他找到一些能抑製的藥,估計有好幾年沒有複發了。”
司檸聽到這話,心裏陡然想起,六年前的蕭宴璟,就是因為蠱毒發作,所以才……
司檸最終沒能待下去,匆匆的出了暗室。
元夫子看著司檸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此時難受非常的蕭宴璟,“算你小子有福氣,我們家檸丫頭幾時這樣心軟過了,當初生孩子的時候都沒眨過一下眼睛的。”
“真真是應了檸丫頭那一句,好白菜就要被豬拱了。”
蕭宴璟中的蠱毒很深,所以血流得很慢,不要以為這是好現象,血流變慢就說明他體內的血液很少,要想放來給司小宸解毒。
他身體會受損嚴重,這一點元夫子沒有跟司檸說,在他看來,這什麽蕭宴璟比不過他的關門弟子司小宸。
他找尋藥引多年,好不容易才遇到,所以他隱瞞了不少蕭宴璟能遇到的不良發應。
放一碗血,正常人不過就一會兒,但是蕭宴璟卻用了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司檸一直坐在門口台階上,看著圓月,她情不自禁在心裏祈禱,祈禱她的兒子沒事,還有蕭宴璟沒事。
她不知道她隱瞞著蕭宴璟有沒有錯,但是就她司檸的角度來說,她怕蕭宴璟搶走司小宸。
怕司小宸和蕭宴璟越走越近,然後司小宸會麵對那個要跟著爸爸還是媽媽的問題。
她不會和蕭宴璟走近的,至少隻能是朋友間的正常往來,這輩子她隻想的是撫養司小宸長大。
然後尋一個安靜的山頭,孤獨也好,享福也罷,一個人挺不錯。
許久,久到司檸仰著看月亮的脖子已經酸痛,元夫子才出來,“檸丫頭,好了。”
司檸起身太急,有些許的踉蹌,來到暗室,蕭宴璟已經回到昏睡時候的樣子,一臉的安靜,隻是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他……他怎麽樣?”
元夫子沒有時間看蕭宴璟,“他沒事,讓他接下來半月都按時服用我配的藥就行,沒什麽大礙,把人帶下去。”
司檸還沒問出口司小宸的身體如何,元夫子就道,“你走吧,給小宸解毒需要半月時間,這段時間不可打擾。”
司檸知道元夫子的做事風格,聽不懂解毒的事情,也相信元夫子。
轉身讓人跟她一起把蕭宴璟扶到外麵的的房間休息。
走近蕭宴璟一看,他的傷口赫然的在手腕間,有些刺痛司檸的眼睛,蹲下身子,拿出自己的手絹就給他包紮上。
這一夜,有人焦愁,有人歡心,有人睡了一覺十分安穩。
而這一夜,司檸徹夜未合眼,一直坐在月亮下,一直仰頭看著天空的圓月,直到月亮逐漸的被雲層覆蓋,天慢慢的亮了起來。
薛語凝和薛漠一大早就趕了過來,薛漠是今早才得到的消息,之前得知司檸要和蕭宴璟去賞月。
他一氣之下就沒有理會司檸,一個人喝了一晚上的悶酒,直到今天一早,下麵人來回報,說是昨晚上二閣主開始給司小宸解毒了。
他才從酒裏醒來,就火急火燎的往善學山莊趕。
一進院子,就看到呆坐在石階上的司檸,心口陡然一滯,腳步都放緩了很多。
“小檸.……”
司檸回神,看到焦急的兄妹兩,扯起嘴角,“你們怎麽來了?”
薛語凝走近坐在司檸身邊,伸手抱著她,“怎麽不跟我們說,這麽重要的事情。”
司檸淺笑,“沒什麽大事,元夫子在呢,堂堂醫聖,他不會丟了自己的招牌的。”
薛漠開口,“別笑了,在我們跟前還要強顏歡笑呢?你怕是在蕭宴璟身邊呆久了,都學會了京城人這一套了。”
薛漠這本來想關心兩句的話,一到了嘴邊,就不自覺的變成了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