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電話
如此一語雙關的話讓長野佳柰子臉上一熱。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胸口的累贅太大總會引起男人注意，不光是井植良田，就連長野直男都經常會偷看。
曰本女孩雖然成熟的早，但長野千雪終究是小孩還沒聽出這話有什麽不對，她懵懂說道：“這不是一樣的，我們是最親的一家人啊！”
小女孩隻是無心之言。
但抵不住大人的胡思亂想。
長野佳柰子臉上更顯躁得慌，莫名想到了親上加親，更糟糕的是，不由自主就想起早上幫長野直男換衣服時的尷尬。
羞恥的念頭揮之不去，她惱羞成怒說道：“千雪！就不可以好好用飯嗎？”
長野千雪明顯不知道母親為什麽發火。
無辜的眼神看了看母親，看了看義兄，總覺得這些大人們好奇怪。
就這樣。
一頓怪異的午餐結束。
長野佳柰子收拾了碗筷去到廚房收拾。
客廳中央擺著一台三十八寸的鬆下彩電，見長野千雪似乎想看電視卻害怕媽媽責罰，便有些戲謔說道：“千雪，是不想看電視？”
“可以嗎？”長野千雪有些期待問道，最近家裏多有波折，為了節約，她已經好幾天都沒看電視了。
長野直男笑道：“當然可以了。歐尼醬馬上就去工作，肯定可以賺很多車馬費的。”
“那真是太好了！”
打開電視機。
富士電視台正播放著當下火熱的動畫片《新足球小子》，看著屏幕裏神采飛揚馳騁於足球場的大空翼，長野千雪眼神明亮看起來已經渡過了父親離去的悲傷。
好有年代感的動漫啊……
長野直男望著看電視的小女孩子，心裏有些憐憫。
這個小小的女孩本該享受父慈母愛的溫馨家庭，如今卻成了單親，這些天，在她尚且稚嫩的臉上看到最多的是討好和膽怯。
像現在的笑容再看到，忽然覺得特別珍貴。
有些想揉揉長野千雪的腦袋，但胳膊用不上，隻能就這樣看著眼前的小女孩。
可能是感應到了長野直男的目光，長野千雪投了一個疑惑的眼神，然後心有靈犀似的坐過來，將腦袋靠在了義兄的懷裏。
一股淡淡的香味湧來。
長野直男不由想到了自己剛睜開眼的那一幕。
這一刻，暫時沒有了北原川對生命的威脅，女孩身上的香味讓人莫名變得很輕鬆。
兩人看著電視。
誰都沒說話。
但此時此刻好像有什麽奇怪的心電感應一般。
隻是長野直男輕輕挪了下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長野千雪則乖巧順勢躺在他腿上，臉上同樣帶著最近少見的輕鬆。
而此時。
長野千雪來回晃著自己的腦袋，仿佛小兔子一樣，臉上掛著輕鬆和笑容。
這些日子以來，父親的死，家裏的事情一團糟，每個人心情都很沉重，相對的，長野千雪最害怕的就是義兄也離開。
而現在，義兄的胸膛讓她聞到了一股安全的感覺。
她能感覺的到，義兄心裏很寵溺自己，也很心疼自己。
雖然不知道那種味道是聞到的，還是感覺到的，但此時，長野千雪隻覺得這樣的胸膛好溫暖，好放鬆，也躺著好舒服。
“歐尼醬，你舒服嗎？”長野千雪稍稍仰頭問道，烏黑的大眼帶著濃濃的好奇之色。
老實說。
挺舒服的。
身上的小人輕輕地，軟軟地，還帶著香氣。
少女的肌膚又非常細嫩，發絲偶爾劃過大腿，有種別樣的細膩。
於是，長野直男迎著近在咫尺的眸子說道：“當然舒服了。”
這一幕，恰好被從廚房出來的長野佳柰子看到。
因為角度的緣故她隻能看到女兒烏黑的短發，還有發箍上的蝴蝶結，而從位置上判斷，腦袋的位置正是長野直男的腿上。
長野佳柰子臉上瞬間慘白。
那粉絲的蝴蝶結不斷起起伏伏，讓她聯想到了很不好的畫麵。
“千雪你怎麽可以這樣！”
聽到母親的驚呼，長野千雪看著滿臉悲憤和絕望的母親無辜坐了起來：“卡桑，有什麽不可以的嗎？我功課已經做完了啊！”
“歐巴桑，你就不要責怪千雪了，是我讓她看電視的。”長野直男也轉頭說道，倒是沒發現眼前的女人充滿了不安，已經將他當成了人渣。
倒是長野佳柰子愣了一下，她發現兩人完全沒有做那種事打斷的慌張。
難道……是我想歪了？
走近一看。
發現果然是自己想錯了，長野佳柰子心裏不由湧起濃濃的愧疚和自責。
直男這麽正直的人，怎麽可能會做那種事。
我這樣誤會他，實在太不應該了！
但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被看破的，長野佳柰子狡辯道：“都已經九點了，怎麽還可以看電視，明天還要上課呢！馬上去睡覺。”
“哦！”
“.……”
被教訓一頓。
長野千雪一臉委屈回了房間。
“直男你也早點休息！”
“歐巴桑晚安，我可能還要等下會不會有電話過來。”
“那請您多多注意。晚安。”
長野佳柰子鞠躬應了一聲，不敢在客廳逗留，匆匆拿著洗浴用品進了洗澡間。
隻留下長野直男看著屏幕上的大空翼，總感覺這個球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而此時。
長野佳柰子站在噴淋頭下，心不在焉搓著澡。
想到家裏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她心裏就很是煩躁，可腦子裏幫長野直男方便或者換衣服的畫麵總是不由自主閃過。
想要甩掉腦子裏莫名其妙的想法，她用力搓起了身子，奈何身上的煩惱實在太大，一不小心彈出了她的掌控。
就在這時。
外麵傳來急促的電話鈴聲，，跟著還有長野直男的喊聲：“歐巴桑，可以幫我接下電話嗎？可能是關於麵試的電話。”
麵試？
知道這是關於一家人生活的大事，長野佳柰子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匆匆披上和服就衝了出來。
電話還在響著。
這時候什麽禮儀也顧不上了。
不等長野直男招呼，長野佳柰子連忙拿起電話遞到了他的耳朵旁。
打來電話的正是住友生命保險，對方首先對長野直男發去的資料簡曆表示感謝，然後詢問是否還持有求職意向。
回答是之後，對方便預約了時間和地點，請求長野直男務必準時參加麵試。
掛斷電話。
長野直男剛想道謝，眼睛卻怎麽也轉不開了。
一直以來，長野佳柰子都是盤著婦人髻，看起來端莊賢淑，而此時她沾著水的長發如墨般披在肩上，剛洗完熱水澡的臉上緋紅一片，看起來格外明豔動人。
最糟糕的頭發滿是水漬浸透了身上單薄的睡衣和服，粘在豐腴的身材是幾如透明一般，而她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圍著和服，根本就無法完全遮掩。
長野直男腦子裏不由自主竄出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