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家大
掌櫃的下去後，張香香又一臉歉意的看著瑛子，道：“瑛子，對不住啊，我也沒想到那掌櫃的膽子這麽大！”
瑛子笑著搖頭，“沒事，不過我覺得方才掌櫃的意思，或許跟咱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什麽不一樣？”張香香說著又皺眉，“我管他一樣不一樣，總之他看你的那個樣子我就不喜歡！”
張香香就是不喜歡掌櫃的眼神，雖說也沒有什麽吧，但總是覺得色眯眯！
瑛子笑著道：“好了，那咱們先下去吧。”
“嗯嗯，走了，去巡鋪子去。”
張香香牽起瑛子的手，兩人往樓下走。
正巧那謝小姐從樓下上來，身後還跟著巧娘。
“本小姐就跟你說清楚了，我今後可是狀元夫人，指不定就是翰林學士的夫人了！你可得好好給我弄一下這個妝容1”
謝琪琪趾高氣昂的說道：“本小姐能給你這個機會，是看重你！你不要不識好歹！”
巧娘連連點頭，眼裏卻帶著幾分不滿。
這個謝小姐每次來都要搞得她頭大，愣是覺得怎麽都不滿意。偏生她能做到最好了，每次都是謝小姐自己的問題，這人還覺得是別人的錯。
“是，謝小姐您放心，今日一定讓您滿意。”
“嗯。”
謝琪琪點點頭，抬頭便看到了走下來的瑛子和張香香，謝琪琪瞬間愣住了。
這人，她之前從未見到過！
而且，好漂亮啊！
“等等！”謝琪琪一把拉住了要下去的瑛子，眯了眯眼，道：“你是誰？”
瑛子一愣，抬頭看著麵前的人，道：“這位小姐，麻煩您先鬆開。”
謝琪琪搖頭，捏緊了瑛子的手臂，問道：“你是誰？”
張香香回頭看到這一幕就怒了，她抬手弄開了謝琪琪的手，道：“謝小姐，您爹娘沒有告訴過你什麽叫禮貌嗎！”
謝琪琪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張香香，眉頭微皺。
宋家在京城的名聲還是很大的，很多人都知道。
不僅如此，每次達官貴族想要舉辦什麽宴會的時候，總會請宋家人。
都說士農工商，商人本該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但即便是先皇在世時，出去遊玩隻要有當官的隨從，宋家人都會跟著去。
這樣的殊榮，是所有商人都難以比肩的。
也正因為這樣，即便是先皇走了，他們看到宋家人也不敢小瞧。
哪怕宋家人要給當官的屈膝行禮，但沒有一個做官的會小看這家人。
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今日吃的東西是不是從宋家出來的，甚至都不清楚，你穿的東西是不是宋家的。
總之，宋家的本事，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張香香，我又沒跟你說話，你管我？”
“我管你作何？”張香香輕笑道：“但你碰到我妹子，這就不行！”
“你妹子？”謝琪琪又看了瑛子一眼，道：“你張家哪裏來的妹子？”
張香香原本是尚書之女，而謝琪琪則是大將軍的女兒，這樣算來，她的地位本來要高出張香香一頭的。
無奈張香香現在嫁入了宋家，有著宋家在哪裏擺著，即便是她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對張香香。
可……張家人她怎會不清楚？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誰跟你說著是我張家的妹子？”張香香輕哼一聲，不屑道：“這是宋堯的妹子。”
宋家人？
謝琪琪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惹怒了宋家，她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又轉頭對瑛子說：“對不起這位姑娘，我方才是無心的。”
“也不知有沒有弄疼你？”
瑛子看了她一眼，搖搖頭道：“無礙，我沒事。”
張香香把瑛子護在自己身後，凶狠的看著謝琪琪，道“你最好給我小心些！莫要當我宋家沒人！”
謝琪琪抿了抿唇，倒是沒敢說什麽。
如此屈辱的表情，跟方才的模樣簡直是大相徑庭。
瑛子也有些驚訝，不過也明白，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她跟著張香香走到了外麵，道：“大嫂，這人，為何會如此怕你？”
張香香冷笑道：“她才把不是怕我。他怕的是宋家。”
“此話怎講？”
見瑛子是真的好奇，張香香等人到了馬車上，才說：“瑛子啊，咱們宋家在京城的地位可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就這麽說吧，咱們宋家，富可敵國！”
瑛子啞然，這個還是真的沒想到過。
“現在你所看到的京城，一半以上，都是宋家的家業。”
張香香說著又停頓了一瞬，道：“當然，百花閣這樣能存在，也是咱們爹娘通情達理。”
“他們知道，隻有存在的人越多，那才能百花齊放。不過雖說百花閣不是咱們家的，但百花閣這個名字，卻是爹給取的。”
“就是牌匾都是爹題字，娘找人做的。”
“而京城裏，像百花閣這樣的隻多不少。能留下來的，必然都是有自己本事的。這也是爹娘想要看到的。當然，也因為此，京城裏的人都會高看我們宋家一眼。即便是皇宮舉辦宴會，咱們宋家沒有任何官職，也能進宮去陪著皇上一同用膳。”
這也是之前他們為何會說，即便是皇上吃的，好像也不過如此。
瑛子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宋家，一邊佩服也覺得宋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果然是又本事的。
“難怪謝小姐在聽到宋家時，才會如此忌憚。”瑛子道，“不過這樣，不會物極必反嗎？”
張香香聞言笑了，“不會，皇上不敢對我們宋家如何。即便他真的殺了宋家所有人，有上哪兒去找人來接管宋家？何況，宋家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如此清白啊。”
張香香趁著還沒到鋪字那邊，一個勁兒的給瑛子說宋家現在的情況到底有多厲害。
“三叔和三嬸出去，雖說是在遊山玩水，但其實也是在外麵巡鋪子。”
“宋家不單單在京城，在各地都有，甚至其他國家，北國，晉國，乃至海外。”
“海外？”瑛子是真的驚訝了，“海外也有嗎？”
“嗯。”張香香點頭，“每年宋家都會有商船出去，不過來去也就一年的時間。且海上情況莫測，去了還不一定能回來。”
說起這個，張香香就歎了口氣，“現在皇家能依靠的，就是宋家的商船，因為隻有宋家才有本事送出這麽大的商船出去，再帶回來。”
“其他人，做不到。”
瑛子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做商人做到皇上都忌憚卻又不得不尊敬，是種什麽體驗。
皇上當真不想除掉宋家嗎？
想的，但若是除掉宋家，隻怕大半個國家都會潰散。
更別說，宋家每年交的這麽稅，沒有那些來擴充國庫，皇上又哪裏得來銀錢去養兵？
沒有兵，那這個國家離亡國也就不遠了。
“原來如此。”瑛子驚歎的說道：“我以前，從未意識到這一點。”
張香香笑笑，道：“現在知道也不晚啊。不過爹娘一直都在擔心，若是有一日他們去了，宋家偌大的家業，該如何。”
宋家家大業大，但管理起來卻比皇上管理國家還要困難。
宋家走到這一步，全靠祖輩一點點積累起來的，可如果今後出現了意外，或者是爹娘老去不能再管事，這宋家又該交給誰？
瑛子聽到這話時是真的有些驚訝。
“嫂子，您難道不想管家嗎？”
說句不好聽的，但凡麵前有這麽大塊餅子，很少有人能忍住不去動。
然而張香香卻搖頭，“想歸想，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
“我以前也問過幾位弟妹，大家都想過，但真的開始管鋪子後，才知道有多難。”
他們自負盈虧，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搞垮別人，能夠管好自己的鋪子都已經很不錯了。
直到瑛子上次提出的法子，他們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有本事的人。
“我倒是覺得，瑛子你可以。”張香香看著瑛子說：“你的本事，若是真掌管宋家，說不定會把宋家帶到一個更好的地方！”
瑛子聞言卻是搖頭，“如今的宋家已然高不可攀，我哪裏有這本是。”
瑛子的心不大，她隻想讓自己的百食軒能夠達到家喻戶曉的那一天。
張香香笑了笑，還想說什麽，外麵就響起了丫鬟的聲音，說是鋪子到了，她才道“瑛子，我就先去巡鋪子了，你等我一起，還是現在要過去看你的院子？”
“我還是先過去吧。”瑛子道：“之前耽擱了點時間，我早些過去，也能早點過來陪你一起去看下麵的鋪子。”
張香香便點頭，說：“若是你到時候先結束了，就過來一品香找我，若是我先結束了，就去找你。”
“成，那我就先走了。”
瑛子正要下去，張香香就拉住她的手說：“讓人送你過去，不急。”
“也好。”
這裏離著瑛子買下的地方還是有些距離，何況外麵天氣涼，要是走過去還是不太方便。
告別了張香香，瑛子就坐著馬車來到了自己買下的院子。
掌櫃的已經把鑰匙給她了，打開大門，瑛子便看到了裏麵的東西，幹幹淨淨的，顯然這掌櫃的臨走前還是打掃了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