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旁觀、涼

  天邊夜色慢慢變深，我聽見由遠到近的馬蹄聲，打獵的大臣們已經慢慢都歸來了。


  我看見哥哥在馬上得意的笑著，看起來今天的收獲並不小，我想上前去和他說說話或者與他分享今天的收獲。


  可是已經有一個身影已經快我一步走了上去。


  “野，你好厲害哦，竟然有這麽多獵物！”塔吉格跑上去，興高采烈的歡呼，而後又很輕柔的為哥哥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野？我聽見塔吉格給哥哥叫的那麽親熱，一時間竟沒有走上去的理由，我害怕有些事情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哥哥會有所察覺。


  如果哥哥知道了應該會厭惡我吧，我竟然會對自己的親哥哥有這種想法，簡直不可饒恕，可是，我又無法抹去。


  “兮兮，晚上我們吃烤肉吧，你喜歡麽？”哥哥笑著，臉上盡是以往不曾有過的幸福。


  “好啊，我很喜歡吃燒烤的，而且我的技術一流哦，晚上我烤給你吃，你吃過了就知道了。”


  他們從離我不遠的地方走過去，兩個人有說有笑，完全沒有發現一直看著他們的我。


  眼眶澀澀的，被某種液體潤濕，我想轉身走開，可是腳卻像是生長在地上似的，無法動彈，隻能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哥哥和塔吉格的幸福。


  瑛娜總是那麽貼心，她看著我難受的表情，走上前扶著我向著帳篷走去。


  我總是那麽喜歡沉浸於自己的悲傷中而看不見其他，以至於忽略了古多琦也在不遠出深沉的望著我的眼神。


  ……


  好像我總是隻能一個人在這裏。


  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父王在前方又在辦宴會，不過是以文為題，對聯，詩詞等等。


  各家千金少爺都會參加，以此機會來表現自己，期待能夠被王公貴族的某個人看上，或許是遇見自己心儀的女子。


  很美好的宴會，給多少才女佳男創造擇偶的機會。


  我很自覺，在這麽美好晚上不去打擾所有人，隻能呆在帳篷。


  “聖綾大人在幹嘛呢？”懶洋洋的聲音在窗邊響起，我看過去，正好看到古多琦翻身從窗外進來。


  我很想笑話他何時學到了哥哥翻窗的絕招了，可我卻想到了哥哥和塔吉格一起走過的那副畫麵，話到嘴邊卻慢慢的咽下去？


  “怎麽聖綾大人看到臣子臉色就變這麽差了？難道是臣子的魅力下降了，讓聖綾大人如此厭惡？”


  古多琦站在鏡子前，似乎要看看自己的魅力是否下降了。


  我冷笑，語氣毫不客氣的反駁他：“什麽時候國師大人變得這麽閑了？難道本宮的寢宮是隨便都可以闖進來的嘛？”


  “呃……現在都沒有人，你一個人肯定很無聊，所以我就來陪你一起無聊啊。”古多琦笑笑，盡管想用壞笑掩蓋此刻的不自然，但是我還是很清楚的看出來了。


  “本宮的無聊不是拜國師大人所賜麽？現在國師大人是在可憐本宮嘛？”


  我克製著自己，盡量用平緩的聲音說出這句話，這個男人為何如此狠毒，剝奪我的快樂又來可憐我。


  古多琦臉上的壞笑終究還是無法繼續支撐，眼睛暗了暗，用了一種近乎於無奈的口氣：“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聲音太小。我沒有聽明白他說的什麽，正打算問卻發現他的頹廢神情早就消失歹盡。


  他的臉上又掛上了那種壞壞的笑，突然跑到我的麵前，拉著我的手向外跑去。不顧我的掙紮，緊緊的將我的抓牢，也不管是路上否有什麽人會看到。


  和他的手比起來，我的手太小了，他的手掌微涼，手掌將我的手包裹住，不留一絲空隙。我緊跟在他的身後隨著他的步伐跑著。


  他的腳步踏的有些大，我穿著裙子無法跟上，好幾次都險些摔倒。似乎嫌我太慢了，古多琦停下，將我橫打抱起，接著跑著。


  “你帶我去哪？”我的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古多琦買著關子，任我怎麽詢問都不願告訴我。


  在那顆大樹前他停下來，將我放下，等到我站穩後才鬆開手，不得不說，古多琦是一個細心的人。


  “你很喜歡這棵樹？”


  我看著他，又是這裏，來這裏兩天，我來這棵樹這裏三次，兩次都是和古多琦。


  “這棵樹很普通，不過它可是我和聖綾大人相識的見證。所以它是特別的。”他故作正經，給我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不說這些了，聖綾大人猜猜我們來這幹嘛？”古多琦對我眨眼，格外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