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縛身死戰
如果你不夠誠實，便會埋葬在這裏。
方楠受清末近代史的影響，思想中對這個時代，滿世界殖民的西方人，沒有什麽良好的印象！
大衛雙腿啪的一聲合攏，挺胸直背作了個立正，高聲的說道:西班牙王國呂宋總督“塞巴斯蒂安.烏爾塔多.德.科奎拉”的副官，第十七步兵團參謀，大衛.席爾瓦向尊貴的方將軍致敬，隨之右手也舉至耳邊。
席爾瓦又作了一個向左轉，向拉斐爾也敬了一個軍禮:感謝善良的拉斐爾先生，在我流落街頭的時候贈予衣食！
拉斐爾向方楠聳了聳肩，尷尬的說道:老板，我昨天清理商埠物品的時候，看到他沿街乞討十分可憐，便想到自己初到明國時的窘困！
方楠走到拉斐爾的身邊，輕拍肩膀讓他坐下，對大衛.席爾瓦說道:看在你對拉斐爾心存感激的份上，我可以為你提供三百兩白銀，至於怎麽回去，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不！將軍！拉斐爾曾帶著我在江邊看過您的軍艦，那是一艘鐵殼的三級戰艦，它肯定能幫助我回到馬尼拉！
請寬恕我的無禮，將軍閣下！
如果您能送我回去，總督大人一定會贈送兩船的貨物返回！
而且您也將成為西班牙最為尊貴的朋友！
席爾瓦十分謙恭的再次致敬，但在言語中感覺到了方楠的冷淡，心中開始有些惴惴不安！
為了彰顯自身的地位，席爾瓦繼續說道：雖然無敵艦隊以經覆滅，麵對荷蘭和英格蘭海上力量的崛起，我們的海軍在世界各地處於下風，但英明的腓力四世陛下，以經籌劃海軍的複興計劃，用不了兩年，西班牙將會擁有十幾艘二級以上的戰列艦！
在風帆戰艦時代，軍艦大體上標準化為六個“等級”頭三個等級屬於大戰艦-即戰列艦：一級有三層甲板，共配備100或100門以上火炮；二級也有三層甲板，共配備約90門炮；三級也就是作戰艦隊中的載重艦，有兩層甲板，共配備64至74門炮。四級是按折衷方案建造的，配備有50門炮(兩層甲板)，稱為巡洋艦，有時也用在海軍作戰隊列中。象所有按折衷方案建造的戰艦一樣，它的戰鬥力不很強大，因此在艦隊中不能起到重要的作用，而且它也不夠靈活，很難充當巡洋艦的角色。真正的巡洋艦是形體更小一些的五級和六級戰艦，它們有24至40門炮，往往全都設置在一層甲板上。這些戰艦比大戰艦更輕便，航速更快，因此適用於襲擊商船，擔負偵察搜索和警戒掩護任務。所有的等級艦，包括大戰艦和巡洋艦，用地道的航海術語來說，均屬於三桅橫帆戰艦。
方楠走到席爾瓦的身邊，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了麵對小孩子說話時的表情，笑道:世界並非如此簡單！
席爾瓦略帶慚愧的說道:將軍閣下不僅僅是一名優秀的將領，而且還是位知識淵博的貴族！
雖然隻是片刻的交談，方楠就以經看出，論心機和才智，席爾瓦能甩拉斐爾八條街，雖然將來必會去南洋進行商貿，但他並不想與西班牙搞什麽關係，所以對席爾瓦的請求，也就忽略不計了。
於是便在心中敲定，暫時提供給他衣食，放在身邊也能多了解一些這個時代的歐洲，等將來去南洋時，就讓席爾瓦做個領航員吧！
至於他其它方麵的能力，方楠並沒有放在心上，十七世紀的歐洲陸軍，正處於冷熱兵器的轉形期，正在戰術戰法上麵進行摸索和完善。
在海軍建設上麵，兩艘剛剛海試的二號戰船，均是硬帆加蒸汽機的混合動力，在技術上麵還要領先於軟帆的蓋倫船！
雖然火炮數量隻有五十門，但在船體大小上麵相當於西方的二級戰艦，估計席爾瓦也沒有登上過這麽大的船，帶來不了什麽先進的理念。
席爾瓦明顯要比拉斐爾掌握了更多的信息，他早就知道有一批葡萄牙軍人在明國效力，享受到了不錯的待遇。
他所了解的明朝軍隊，火器的普及率很低，戰術以經落後於同時期的歐洲。
所以席爾瓦非常想在方楠的部隊中混一段時間，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這個年輕的明國將軍，根本就沒有招攬他的打算！
尊貴的將軍，我在西班牙的軍隊中服役了八年，在回到馬尼拉前，可否能為您效力呢？
席爾瓦看到方楠對自己興致缺缺，心一下子涼了半截，擔心今後離不開明國，急聲自薦起來！
你作為拉斐爾的秘書，協助他整理各地的見聞，教導商號中的夥計學習語言吧！
拉斐爾此時，雙眼餓狠狠的盯著桌上的點心，左手正將一塊綠豆糕塞入口中，右手拎起茶壺準備馬上順一口。
他自認為與方楠萍水相逢很投緣，從沒有當自己是個外人，所以坐下後就沒有閑著，看到喜歡吃的便下手，並不時向周圍的人揮手打著招呼！逗得眾人忍俊不禁。
方楠看他的吃像笑了起來：哦！拉斐爾先生！我親愛的朋友，席爾瓦以經成為了你的手下，現在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職務呢？
拉斐爾聞言一喜，然後撓起腦袋，愣愣的望向屋頂，最後攤開雙臂聳了聳肩，歪頭看向方楠，向桌子呶呶嘴說道:吃得好一點，賺得多一點就可以啦！
牡丹廳中頓時又響起了一片笑聲！
方楠忍住笑意輕咳了兩聲，說道:拉斐爾！我親愛的朋友，你今後可要忙起來了，不但要盡快的熟知工坊的中商貨，還要作為在金陵的外埠掌櫃，你可要努力呦！
方楠此次江南之行，發現在這個時代，東西方的交流日漸頻繁，猶其是大宗商貨的交割地點，正由南洋向東南沿海轉移。
拉斐爾張開雙臂撲了過去，激動的說道:老板，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一條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拉斐爾感覺好像抱住了一顆大樹，呂三才微笑著推開了他的身體。
而方楠這時以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席爾瓦早就看出周圍之人，都是貴族的身份，立刻扯動拉斐爾的袖子，向眾人施禮退了出去！
方楠本想讓拉斐爾去接觸一下魯伊，但有了王登庫這層關係，對於多爾袞此來金陵目的就不難了解了，於是他也沒有挽留二人！
汪福光坐在方楠的身邊，側頭低聲說道:旁邊碧波廳中的兩個人是，分別是蘇州的程百萬，和揚州的蕭金貴，他們不但是兒女親家，而且都以販賣雜貨為主，將收購的商貨銷往倭國和南洋！
前段時間聽聞二人購得兩艘鐵殼海船，在改裝之後又加裝了火炮，依靠略高於海盜船的航速和堅殼，以經跑了兩趟南洋賺的盆滿缽滿。
方楠這才知道，在總結測試艦的航行之後，重新設計建造的兩支鐵殼貨船賣給誰了！不由的在心中佩服兩人敢於開拓嚐試的勇氣！
現在，他開始對第二批建造的兩支戰艦充滿了期待！
昨天雖然聽段榮將正在海試的戰艦，說的這也好那也好，但方楠在心中總是不敢有太大的期望，直到汪福光講述了鐵殼貨船的優良表顯，他才安下心來！
若說起鐵殼船的建造，方楠感覺發展的進程很快，從第一支遊艇誕生至今，不過兩年多的光景，其中的概念性技術和船體的設計方向，完全是來自於他所了解到的一些，粗淺的船泊知識。
建造十丈的鐵殼漕船到還罷了，必竟是內河航運風浪不大，但涉及到十五丈以上的海船，那就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海船的結構和型深完全與漕船不同，埕口船塢中的兩艘三十丈的大艦，之所以建造了近一年，主要原因就是外型雖然符合後世一戰時期軍艦的設計，但內部的結構設計和建造，一直都在摸索中。
剛剛下水的兩艘二十二丈長的二號艦，完全是船塢中兩支一號艦的翻版，隻要二號艦海試成功，一號艦最關鍵的幾個部分馬上就可以完工！
在聽到席爾瓦對當今西方戰艦的簡單介紹，方楠才知道自己建造一號艦時是多麽的魯莽，虧得河伯持重，沒有急於完工，通過對測試艦的不斷研究，對內部建造的重點環結重新設計！
要知道一號艦是仿“定遠艦”設計的，雖是鐵殼船體，但卻不是鐵甲艦，所以吃水隻有五米，考慮到船體的穩定性，寬度增加到了八丈，也就是二十四米。
為了保證適航性，船高相應的降低了，所以側舷低矮，隻有兩層火炮甲板，共計裝備七十門火炮，加上頂層甲板最多擁有八十二個炮位，與西方同等級戰艦相比，少了近二十門火炮。
如此顯得船體扁長，總排水量隻有四千噸左右，與英王查理一世時，由造船大師彼得.佩特建造的“海上主權”，長（約70米）。有104門火炮。（20門60磅， 8門30磅，32門18磅，44門9磅）相比差不多！
方楠現在才感覺到，當初腦中後世的船體印象太深，才會冒失的在不知覺間，花費了近一年的時間，弄了兩艘估計是這個時代最大的戰艦！
即便如此，仍沒有達到他重塑“定鎮”二艦的目標！
（“定遠”，在西方又被稱為“薩克森”改進型軍艦。定遠和鎮遠二艦當時堪稱“亞洲第一戰艦”艦長94.5米，寬18米，吃水6米，正常排水量7335噸或7430噸，滿載排水量7670噸！）
汪福光沒說幾句，就發覺方楠將茶碗舉在唇邊愣神了！半晌也沒見他緩過來，於是輕咳了兩聲！
方楠尷尬的笑了笑，放下茶碗說道:剛才想到海船的事情，讓汪大哥見笑了！
程蕭二人的背景如何？
汪福光輕捋短須，沉吟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說起兩人的交往，多是東林遺舊，如金陵巡府張國維，他與程百萬是世家之交過從甚密，而蕭廣源則與杭州知府石萬程是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