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六兩月錢
楊肇基將孫承宗的書信交給眾人傳閱。
方楠在信中看到“孫承宗”對楊肇基率領定邊軍在野戰中，重創莽古爾泰和滿珠習禮，給予了高度賞揚，並且告知眾將他以經將戰果上報到兵部議功，幾日後朝廷會派人前來核對繳獲和戰功。
方楠還在信中看到了孫承宗對他的殷殷關切的話語，“如果方楠不願加入薊遼二鎮”希望他進京尋找門路，盡快成為一名實職將領。
“晚上”大安口內無數篝火燃起，士兵們每人都分到了一斤柳河釀酒和三斤馬肉，楊肇基與將士們坐在一起暢飲。
戰後的士兵們變的格外興奮，在篝火旁，端著酒碗跳著他們也不知道的舞蹈，舒發在戰鬥中沉積的緊張情緒。
曹變蛟與大川摟著酒壇在篝火旁“跳著腳”玩著方楠發明的“石頭剪刀布。”
方楠與曹文詔坐在一起，喝著柳河春，聊些戰陣和騎兵的話提，方楠絞盡腦汁也沒想到用什麽方式，告知“曹文詔”將來在湫頭鎮兵敗的事情，隻好以後再想辦法。
第二天一早方楠與楊肇基，唐宗全，楊國柱和曹文詔叔侄依依道別，帶領家丁和分得的六百匹戰馬返回柳河村，方楠不在乎軍功，所以也沒有等待朝廷的使者到來。
“柳河村”吳石頭和裏長在村口正在張望，吳石頭眼神好，遠遠的看到方楠率領著家丁隊漸漸的走來。
吳兄頭攙著裏長，快走了幾步迎向方楠。
方楠跳下戰馬與吳石頭和裏長一同向村中走去。
在路上“吳石頭”急切的講敘了方楠離開的這一個多月，村中和工坊的情況。
此時方楠以經看到，工坊中的幾根煙囪，正冒出滾滾濃煙，雖然剛剛進村，卻能聽到鐵匠坊叮叮當當的敲擊聲，方楠看到河邊的工坊已經有了前世工廠的雛形。
工坊圍牆的每個崗樓上，都筆直站立著兩名工坊護衛，工坊門口也有四名護衛警戒。
工坊的大門口外，排列著三十多輛拉酒的馬車，車夫閑來無事，三個一團，五個一夥，聚在一起吹牛打屁。
村中的街道變得整潔，原來的坑坑窪窪，現在都被沙土墊實，街上奔跑嘻鬧的孩子都以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朗朗的讀書聲，在學館中傳出。
吳石頭講道:方楠離開的這段時間，柳河春酒和柳河釀酒都供不應求，雖然又新開五個大型蒸鍋，但劉秀才以經把未來十天生產出來的酒賣完了。
“現在酒坊每天淨賺三百兩白銀，不但河間府來人購買白酒，前幾天保定府和山東也來了幾名商客洽談。
“當時白酒以經賣完，幾名商客隻好預定了下個月的一部分產量，才悻悻而去，走時每個人都留下名簡。
吳石頭繼續說道:現在鐵匠坊的工作以經全麵鋪開，生產出一萬多顆一斤重的百煉鋼錠，以經存放起來，半身板甲一百領，頭盔三百頂，而且造出了十二杆燧發火銃。
“在書房”中吳石頭掏出一張圖紙，上麵繪製了工坊的平麵圖，隻是在酒坊的一側又外延了三畝地，圖中細致的繪出酒坊各個區域和二十口大型蒸鍋的位置。
方楠仔細看了一會圖紙，手指不斷在桌上敲擊，吳石頭在一旁以標準軍姿站立，方楠沉思片刻，抬頭看到吳石頭標板溜直的站在身旁，微笑著說道:都是老弟兄，不用這樣。
吳石頭卻昂首立正嚴肅的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方楠笑著搖了搖頭，知道吳石頭怕方楠不拿他當家丁看，那以後就得釀一輩子酒了。
“酒商現在都上門買酒，過幾天讓方寶回來先做一段時間副手，等酒坊擴建以後一切穩定了，你再歸隊。
“近段時間一定要優先保證沿河的工人，和城內酒樓的供應，酒坊的運輸隊先不要減少，為運河附近的一些，賣酒給河工的酒鋪和城內的商埠繼續送酒！“諾”吳石頭這時笑的嘴都裂到耳根了！
方楠又看了一便圖紙，最後說道：增加酒坊產量的事情過幾天再說。
方楠現在正考慮“孫承宗”信中提到的“實職”問題，隻是一時半刻他還確定不下來。
吳石頭轉身正要離開，方楠卻又叫住了他，拿起桌上的毛筆，蘸了蘸墨，在紙上寫下了製做香皂的主料和配方以及注意事項，吩咐吳石頭要盡快試製，並再三囑咐一定將香皂的製做，列為工坊頭等機密嚴格保密。
香皂的製做很簡單，一但泄密非常容易被仿製，在製造過程中產生的硝酸甘油加入木炭粉末和珍珠岩粉末，能夠製成一種威力強大的炸藥，要多嚐試幾種材料的配比，找到爆炸效果最好的一種比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找張大山一起研究。
吳石頭剛走，方楠還沒來得及洗臉“張大山”和張橋帶來了九支火銃，
方楠首先拿出最長的步兵燧發火銃觀看，銃長五尺長（明朝一尺=三十一厘米），銃管長三尺五寸，“三隻長火銃”分為三個口徑，（十二毫米，十五毫米，十八毫米）。
幾人來到河邊，張橋分別在七十步，一百步，一百二十步，一百五十步設置人形靶子。
張橋首先測試的是十二毫米的長銃，張橋拿出一個小瓷罐在裏麵勺出細致的顆粒狀黑火藥，請方楠觀看:“這是上次公子交待改良的顆粒火藥”在對材料加大了提純力度後製成的顆粒火藥與同等量普通火藥相比，威力大了三成，做為火銃的發射藥使用，鉛子的射程和威力大了很多。
張橋取出一截小竹管勺滿火藥，倒入銃管，用銃杖杵實然後裝入鉛子，然後架在一個木樁上瞄準七十步外的靶子射擊“五發四中”一百步靶子“五發三中”一百二十步靶“五發一中”一百五十步靶五發零中。
張橋拿起十五毫米步銃，瞄準了七十步靶“五發四中”一百步靶“五發四中”一百二十步靶“五發三中”一百五十步靶“五發一中。”
張橋最後拿出的是十八毫米口徑步銃，七十步靶“五發三中”一百步靶“五發兩中”一百二十步靶“五發零中”一百五十步靶“五發零中。”方楠見張橋對三支火銃的測試結果並不意外，看樣子是再此之前，他以經多次試射了！
十二毫米口徑步銃鉛子輕，容易受到風速的影響，而且在百步之後威力也小，十八毫米步銃身管比例小，鉛子出鏜後威力大但精準度差。
方楠最後選則十五毫米步銃，做為以後銃管加工的基本型號。
方楠告知張橋，在銃管中加入雙倍的火藥，方楠曾經在網上看過這方麵資料，顆粒火藥在銃膛中爆炸要比黑火藥慢，持續性好所以推力更強，方楠工坊生產的銃管是無縫的（半百煉）鋼管，所程受膛壓較之卷製的銃管要大，雖然百煉鋼管無法折疊煆打，隻能達到半百煉鋼的程度，但膛壓的承受力還是要比卷製的銃管強很多。
方楠吩咐家丁，為每個靶子套上三層鐵甲，張橋再次射擊，七十步靶“五發五中”一百步靶“五發四中”一百二十步靶“五發三中”一百五十步靶“五發一中”七十步靶破兩層鐵甲，一百步破一層鐵甲，一百二十步鐵甲沒被打穿，張橋和張大山對這些的測試結果都很滿意，興奮的滿臉通紅。
在明末能製出與魯密銃相同威力的火銃，他們倆個都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作為一個穿越者”方楠對這樣的射擊效果並不滿意。
“當天晚上”方楠將兩位老鐵匠，張大山和張橋都喊了到書房來。
“張大山首先淡到長火銃管的製做廢品率太高，隻有十分之一的概率，而且在成型的銃管是不能折疊煆打的，所以隻有半百煉鋼程度，最後用稱重的方式得到一個檢測是否合格的標準。
但這樣製造出來的銃管與魯密銃相比，可以比魯密銃多裝五成火藥，也不會炸膛。
方楠說道:以後廢品火銃管同生鐵錠一樣處理，都送到工坊的平爐回爐重煉。
長火銃管的煆造廢品率高，先停一段時間，等找到減低廢品率的方法再製造。
馬銃和短統的成品率怎麽樣？方楠向張大山問道。
張大山思考了一下回答說:馬統管二尺長成品率達到五成，短統管隻有一尺長，成品率達到八成，介紹完後，張大山輕籲了一口氣，製造銃管的高廢品率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