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戰爭背後
方楠設計的酒坊，分為一大一小兩間，大間是蒸酒室可以平行安裝五個大形蒸鍋，預計產量每天可以生產五千斤左右的燒酒。
小間是出酒室，大小兩室之間的牆壁上下有一根銅管穿過，是用來在出酒的時候將酒頭和酒尾分別收集，一部分用來發酵，一部分回流蒸鍋，所以提高了白酒的口感，減少雜質。
為了保守這個秘密，方楠才將蒸酒出酒分隔，隻要在出酒室安排兩個信得過的人操作，就可以確保這個秘密不會傳出。
“當然”方楠隻是帶兩名釀酒師傅在蒸酒室中安裝，並沒有將出酒室的作用對兩位師傅說起。
方楠準備讓吳石頭來管理這間酒坊，並且又派了兩名第二批加入的家丁來負責出酒室操作，這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曾經在戰鬥中受傷較重，恢複之後，身體也不如從前。
吳石頭開始還百般抗拒，後來方楠答應吳石頭在這裏隻幹一年，吳石頭才點頭同意。
方楠安排王姓師傅負責選料和發酵，何姓師傅負責蒸餾。
分配好人員，方楠取出了五千兩銀子給了吳石頭作為啟動資金。
第二天一早，吳石頭急切的帶領兩名釀酒師傅去收購高梁。
臨行前方楠告訴吳石頭，不要著急，先蒸出幾鍋練練手，找到最好的酒頭與發酵糧食混合的配比，多嚐試勾兌幾次。
十幾天過去，工坊的建設以經基本完成，支付購買材料，人工，和給家丁的響銀後，方楠手中所剩不過五千餘兩。
煉鋼坊也快要完工，方楠找來方寶和劉秀才，給二人兩千兩銀子去河南收購重油，用於熔煉鋼鐵。
方楠在與張橋聊天時得知，軍械間在河南建有一個煉製“猛火油”的工坊，如果去那裏收購重油，應該花不了多少銀子。
方楠估計段榮和吳彪快回來了，有些事情也該早做準備，他找來張橋讓他教導家丁使用魯密銃。
方楠很欣賞張橋，一方麵是因為張橋讀過書，雖然未考上秀才，但能寫會算。
二是張橋在軍器監工作過，了解很多武器性能，並且下過軍營參與過武器測試和指導。
三是張橋懂得一些機械原理，在方楠眼裏，這正是他現在急需的複合型人才。
剛回柳河村的時候，方楠便交代他將粉末火藥製成顆粒火藥，張橋經過對火藥不同顆粒大小的測試，最後驗證出一種顆粒的大小，最合適做為爆炸火藥，並且用了十幾天時間將在內府庫中領出的黑火藥粉末全部製成顆粒狀火藥。
張橋對方楠說過，顆粒火藥在明朝早有應用，隻是沒有作為銃炮使用藥。
在明末時期，製造銃炮材料經受不起顆粒火藥爆炸所帶來的高壓，所以這個時期，為了安全使用銃炮，不得已，還是延用了粉末火藥。
當方楠帶張橋來到穀場，詢問家丁們誰使用過鳥銃的時候，讓方楠驚訝的是，大多數人都在打獵，和在和朋友遊玩時把玩過鳥銃。
方楠稍一琢磨也算明白了，在這個時代，老百姓都比較貧苦，山上的野獸還很多，很多青壯小夥子幾個人聚在一起，拿著自製的弓箭，鳥銃，和簡單的捕獵工具，在深山中捕殺野獸，然後換取一些生活用品。
所以很多人對鳥銃並不陌生，但大多人的射擊水平，都停留在隻操作過幾次，而且是在短距離內使用這個程度。
方楠在打穀場豎起了十個靶子，並且在50步外畫了一條線，方楠在網上看到過關於滑膛槍射程和精確度的文章。
普通的滑膛槍射程不過百八十步，超過50步火銃的準確率非常低，魯密銃還能好些，在70步的距離內還是有準頭的。
選擇在50步外測試，不過是看這些人雖然使用過鳥銃，但也不見得多麽熟練。
測試開始，每十人一組，首先按照張橋要求裝填火藥，鉛彈。
400多人經過一輪測試，隻有100人打中了靶子，之後又測試兩輪，總算湊成了一個200人的火槍隊，任命背書最多的康二為總旗，由張橋配合訓練，經過短短幾日的標準的強化訓練，兩百名家丁射擊的精度，和裝藥的速度都提高了不少。
剩餘的家丁也全部裝備上了在內府庫中帶出來的闊予，在打穀場上進行刺殺和隊列訓練。
又是過了幾天，段榮和吳彪相繼回來。
段榮探查的結果並不十分理想，他們在山道上蹲守了三天，才有一隻規模不大的商隊經過。
最後段榮得出結論:“在商道上進行守株待兔的伏擊，必須消息靈通才行，不然的話劫掠的物資的多少和等待的時間都難以預料。
吳彪查探的結果兒還是比較讓人滿意的，在喜峰口以西有個白馬川，有一夥大約伍佰人的土匪在那裏盤聚，土匪頭子叫“老刀片”，這夥土匪在薊鎮也算是大杆子了。
這夥土匪也挺有意思，不但打劫，而且還和商隊做交易，自己還有一個小商隊在關內關外的跑，而且他們有的時候跑到大安關外收過道費，隻要交費就不打劫。
這夥兒土匪的大當家“老刀片”早些年在關外販運皮貨。
但是有一年“老刀片”的商隊在大安關外遭了劫，折了本錢。
他走頭無路，才拉起一些人在白馬川立了山寨，吸納一些流民，兼並了幾支小股的土匪才成了氣候，吳彪搓著手笑道:我們幾個在白馬川驛站打尖休息時，聽聞這個“老刀片”生意做的還不小，順便探察了一下，但“老刀片”山寨修砌很嚴整，守衛也嚴密，所以我們隻能在外圍觀察，繪製了一副粗略的地圖。
吳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後補充說道:除了“老刀片”，在大安口附近還有一些小山寨，但都是三五十人的規模，分布的也是零零散散，家底兒也不多，並且都是藏在深山之中，打起來也很費事。
段榮聽完吳彪的述說，接著對方楠說道:大安口外有一片樹林，是伏擊商隊的好地方，我們幾人在那裏隱藏觀察了幾天，發現土匪在這裏設卡，但收的都不是很多，我們順便在大安口內，隱晦的又打聽了幾天，得知路過商隊時多時少並沒有什麽規律，有一些商隊路過時，土匪卻並不收過路費。
方楠和兩人又合計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先幹掉白馬川老刀片兒一夥，回頭路過大安口外麵樹林兒的時候，休息一日，如果遇到去後金的商隊，就給他截下來。
方楠安排段榮，吳彪回去休息兩天，九月初一，也就是三天後出發。
剩下兩天，方楠每天都盯在了穀場上，老家丁看到方楠每日都來，便加大了訓練的力度。
方楠也是用所剩不多的銀子買了一些雞鴨魚肉給新丁補充一些營養，同時又買了幾車木炭，用於出關的時候作掩護。
方楠在附近幾個村中雇傭了三十輛騾車，調來正在製作水車的木匠，對這三十輛車進行了改裝，在車底加裝了隔層，這樣可以將一丈五長的闊矛放入其中。
第三日早晨，方楠將三十輛車上都裝滿了木柴，隻在最上麵覆蓋了一層木碳，所家丁的武器全部藏在車下的隔層裏。
方楠向每一個家丁，發了一把砍柴的斧頭，分成十個五十人的小隊，分別從幾處關卡出關，在大安關外集合。
方楠留下50名新丁，交給吳石頭帶領保護柳樹村和工地，他帶著大川的那個家丁隊，趕著騾車花了兩天時間才趕到大安關口。
方楠這一路上也沒閑著，琢磨了不少事情，現在有了五百家丁，每個月的消耗就是兩千兩，酒坊就算運營良好，也要在幾個月後，才能將燒酒的市場全部鋪開，每個月的酒坊進項還未必夠開響用的。
鐵料的生產，回來之後就要抓緊展開，收入的情況不會比燒酒差，這樣就有所剩餘了，但也不會很多。
方楠琢磨回來之後開一個香皂作坊，那個東西比較好做，一本萬利，過段時間也該去京城一趟，盤下一些店麵，方便銷售出產的這些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