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刀盾弩箭
轉眼間進入北直隸已經有十日了，距京城隻剩下兩日路程，因為邊走邊練，所以行程拖慢了幾天。
楊安和護衛們的小心謹慎之心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輕鬆的歡笑。
方楠的家丁隊伍卻沒有一絲的鬆懈，還是時不時的傳出木棍“劈啪”的擊打聲音。方楠在路過來源時，購置了大量的藥品米麵和肉食，保證了家丁隊伍的營養攝入，和身體的恢複，這才使家丁沒有因為勞累過度而倒下。
隊伍走出太行山脈後地勢也變得平坦，每天早上起程，方楠都會命令隊伍跑步前進。
這天中午，方楠路過一個村莊，發現路邊倒伏著幾具百姓的屍體，隨著向前行進，屍體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不但有輕壯，而且還有老弱婦孺，而且很多成年男性屍體的頭顱都被割去。
景象十分淒慘，此時北直隸，經過朝廷和後金兵的戰鬥後，已經少有土匪與流寇的蹤跡。
方楠心中有些納悶，翻查了幾具屍體，發現死者身上的傷口都是由製式武器造成，並不像是土匪，流賊所傷，而且屍體並無有腐爛的現像，說明這些人被害不久。
方楠命令部隊提高警惕，進入備戰狀態。
又行進了幾裏，方楠看到一個村口有一群300人左右的士兵在休息。
三十多個普通百姓在這群士卒不遠處蜷縮在一團，周圍的地上還有十幾具屍體。
方楠看到幾個官兵正在用槍杆抽打那群老百姓，方楠猜測沿途慘死的百姓，是否與這夥官兵有關。
方楠牙關緊咬，將闊劍抽出，拎在手中，然後向段榮點了點頭。
段榮大喝一聲:“結陣”！
看到方楠一行人快速奔來，一個千戶服飾軍官騎在戰馬上呼喊士兵列隊。
在段榮的指揮下，十組家丁各自結成橫五豎二的小型方陣，成弧形散開向官兵衝了過去，將官兵半包圍起來。
楊安並沒有將這幾百個士卒放在眼裏，他和周遇吉帶領騎馬護衛迂回到官兵的後方，但並未輕舉妄動。
那明千戶沒有看出來這支隊伍的來曆，不過從服裝和陣列上看，他認為這些人並不是流賊和土匪。
千戶手執馬鞭指向方楠，牛氣哄哄問道:你們是哪來的？到這裏幹什麽？千戶也沒有把方楠的家丁和楊安的馬隊放在眼裏，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認為在荒郊野地，憑借手中的三百個士卒，即使對方有點背景他也是不懼，見此處荒涼，他心中還起了殺人奪財的心思。
“說不清楚”賀爺就砍掉你們的腦袋去領賞，正好報功的首級不夠，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方楠指向地上的屍體問道:都是你殺的嗎？為什麽？
沒等姓賀的千戶說話，一個百戶拎著刀指向方楠:“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家賀人傑將軍是誰，就敢到這裏來多出這口氣，我家將軍的堂兄是延綏鎮副總兵賀人龍，殺幾個流民算個屁事！
賀人龍這個人在明末還挺有名氣的，但方楠知道賀人龍不是什麽好鳥。
方楠拔出手中的闊劍，斜向天空指去。
段榮和吳彪一起大喝“齊步走”向正在結陣的官兵壓了過去。
官兵結成三個百人方陣，成倒品字形，一個方陣拖後，豎起長槍拒馬，前麵的兩個方陣都是長槍方陣，正在亂糟糟的整隊。
家丁們將長槍放平逼向官兵，整齊的陣列和腳步聲，讓賀人傑麵現緊張的神色，他沒有想到這群人能列出戰陣。
當家丁與官兵相距20步時段榮大喊一聲:駐槍！投！
家丁一起停住腳步，左手持槍杵在地上，右手從腰間拔出短斧投向官兵方陣。
“頓時”官兵方槍陣中一陣騷動，慘叫與喝罵聲摻雜在一起，槍陣中的官兵被投來的鐵斧打倒了一片死傷幾十人，原本淩亂陣列變得更加鬆散。
每個家丁伍長，左手持盾右手持劍齊聲大喝:“衝”！
率領各自小隊加速，但控製衝鋒的步伐。
各伍衝到官兵陣前，正副伍長長持盾向前虛攻一下，引得前排官兵將長槍刺出，然後大喊一聲:“刺”！
前排家丁長槍整齊刺出，噗！噗！噗！槍尖入肉的聲音，隨之傳來。
十個伍的家丁方陣平分成兩個部分，每個官兵方陣的正麵士卒至少要麵對兩根長槍的攻擊。
隻進行了一個回合的對刺，局部劣勢的官兵被刺倒了幾十個人。
賀人傑見戰局不利縱馬衝到，兩個槍陣的後方，厲聲大喊:“變陣！”
最後麵的官軍方陣中立刻衝出五十名長槍手，向前方兩個方陣之間的空地衝去，準備切斷兩個家丁戰團之間的聯係，對家丁進行分割。
大川和趙小虎帶領的小隊格外的勇猛，兩人持盾直接衝入左側官兵鬆散的陣列中，前捅側抺殺掉幾名官兵，後麵的家丁端起長槍緊隨其後衝進人群。
大川伍的家丁沒有使用刺殺方式，小隊列陣連人帶槍，使用蠻力撞進官兵的方陣之中。
長槍紮入第一排官兵身體透出後，又刺入第二排官兵的身體。
但家丁們的腳步不停，手持長槍，用身體頂住第一排官兵的屍體向前推進。
第二排家丁頂住第一排家丁的後背，將長槍從空隙中向前伸出，一同用力向前推進幾步後，倒退兩步拔出長槍接著大吼一聲，又複製了一遍剛才的攻擊方式。
三次衝鋒後，大川和趙小虎率先從方陣的另一側殺出
一旁錢老三的小隊隨後跟進掩護大川伍的右翼。
隻是錢老三的力量稍差，進攻時用盾牌護住身體要害，闊劍放低平刺出，左劃右抹周圍的官兵，最後也打穿了官兵的方陣。
左側官軍方陣連續被大川和錢老三打穿，死份過半，此時左側方陣剩餘的官兵，幾個人抱團抵抗的有之，四處亂跑的有，以經形成不了合力，潰散開了。
康二小隊攻擊的是右側的官兵槍陣，左右分別有兩個家丁小隊。
衝鋒的則侯，處在後排的兩名家丁萎縮不前，拿著長槍，戰戰兢兢，導致前方兩個家丁側翼失去了掩護，被一個官軍小旗和兩個刀盾手衝到身前砍倒。
弧形的包圍圈，出現了一個缺口。
方楠之所以與官兵一言不合就開打，主要原因是家丁人數少，訓練時間短，猶其是新加入的家丁，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老百姓。
隻有打官兵一個措手不及，才能盡量的減少家丁的傷亡，戰據戰鬥的主動。
除了康二小隊，其它家丁小隊，打的都很理想。
發生這樣的情況在方楠的意料之中，但方楠沒有預備隊作為填補。
當下的情況很危急，康二小隊隻有前後兩排，沒有縱深很容易被官軍突破，如果是那樣，右側的五個小隊很容易被官兵分割成兩個部分，在人數劣勢的情況下，五個小隊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雖然其它四個小隊打的很好，刺殺了不少官兵，使危險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十分嚴重，但方楠容不得這種現像發展下去。
在這關鍵時刻，蜷縮在一起的流民中跑出幾個青年衝向缺口，一邊跑一邊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小旗和幾名官兵。
段榮和吳彪也策馬迎向由官兵方陣後方衝上來的五十個長槍手，與擊潰官軍左側方陣的家丁一同構成了一個合圍的陣勢。
幾個青年流民撿起地上的長矛不回避官兵長槍的刺殺，毫無招式的向官兵亂捅，一副同歸於盡的氣勢，雖然救援及時，但還是有兩名家丁戰死。
劉秀才與康二結合處的五名家丁雖然全部都受了傷，但抵抗住了官兵的衝擊，使康二伍的側翼得到掩護。
方楠這時騎馬衝來，幾個流民讓出一條空隙，方楠催馬撞進右側的官兵方陣，強壯的戰馬帶著巨大衝力，將官兵的方陣撞凹進去了一塊，當場有兩名官兵被撞飛，四五名官兵被撞倒，雖然方楠的大腿和戰馬的肩部中槍，但傷勢不重，人與戰馬仍然可以戰鬥。
右側官兵方陣兩翼這時以經抵抗不住兩個組家丁一扳一眼的刺殺，在方楠縱馬衝擊之下，方陣出現一陣混亂，官兵如同被剝掉的洋蔥皮一樣，一排排被家丁刺倒。
此時右側官兵方陣，以經是亂成一團，剩下的幾十名官兵，被五個小隊圍在中間，也支持不了多久。
家丁中也有幾人被長槍刺殺，那幾個流民青壯，在廝殺中不顧自身的傷勢扔掉長槍，撿起斧子大喊著瘋狂的揮砍。
賀人傑沒想到方楠比他還陰險，沒說兩句話，趁官兵陣列還沒有穩定，就衝殺上來。
賀人傑見大勢已去，拔轉馬頭就想逃跑，段榮撿起地上一把斧頭投出，擊中賀人傑的後背。
賀人傑被短斧擊中後背，身穿的鐵甲並沒有減少短斧的一擊之力，賀人傑慘叫一聲從馬上墜落，。
一個流民跑到賀人傑的身旁撿起斧頭，在賀人傑被暈頭轉向之際，狠狠的將賀人傑的腦袋砍下，拎起腦袋，跑到流民群中，跪在幾個老人的身前，將人頭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