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這是哪
“筆仙的力量，浸透進去了？”
布萊德驚訝於這兩件物品上發生的異常，而這兩件物品被他拿出來，放在桌上之後，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附著在物體表麵的黑紅色血絲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在這個隻有黑，白，灰三種顏色的房間裏很是顯眼。
“筆仙想要幹什麽……”
指間擦過物體的表麵，卻摸了個空，鐵手套和浸透著不詳黑色的書頁像是已經不再存在於物質世界當中了一般，隻能看見，卻沒有辦法觸摸的到。
那些黑紅色的血絲很有規律的漂浮在空中不斷震顫，同時也在生長，數量正在不斷增多。
布萊德站在原地不敢亂動，別說是筆仙呈現出來的異常了，周圍的狀況就已經讓他的精神高度警戒了起來。
“門後的世界隻有黑，白，灰，三種顏色，就算是我身上的顏色都在這個世界當中被洗掉了。”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原本色彩搭配還算不錯的衣服也已經隻剩下了三種色調，看起來灰塵仆仆的。
“門後的世界，筆仙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裏，我應該隻是充當媒介，進入這裏的工具而已。”
“但是如果這麽想的話，為什麽筆仙不自己進來，我隻是序列9，如果門後的世界有什麽危險的話，我指會是一個拖累。”
黑紅色的血絲穿過了布萊德的周圍，正在一點一點的蠶食著這裏灰白色的霧氣，以及地麵上那層薄薄的，就像不存在於物質世界的虛幻潮水。
紅色正在緩緩占據這裏的顏色。
布萊德覺得他好像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到紅色徹底占據這個房間的時候，那扇黑色的鐵門上傳來了推門的聲音。
布萊德向黑色鐵門望去，那扇他在進入之後怎麽也無法推動的黑色鐵門此刻不知道被推了開來。
房間裏黑色的盔甲已經消失，布萊德的左眼不知為何自動打開，充滿了血紅的房間當中，正是之前的那個怨魂打開了房間的門。
“不對。”
布萊德心裏發出警示。
順著被推開門的縫隙，布萊德能看到門的另一邊並不是古堡的頂層，而是一條蜿蜒的，虛幻的河流。
那洪流與門外無邊無際的灰白色霧氣所結合，呈現出相似的顏色。
無數難以看清的模糊身影存在於河流的兩側，時而被洪流席卷，拍起，時而又被莫名的吸力卷入河流當中，難以遏製的沉入河底，如冰雪般消融於無形當中。
布萊德陡然一個哆嗦。
陰冷的氣息順著左眼似乎要鑽入他的體內，但是血紅色的房間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魔力，在布萊德出現異常的時候猛的驅散了這股陰冷的力量，讓他遠離了門外那條虛無河流的幹擾。
“那是……什麽……”
還沒等布萊德看清那河流周圍的模糊人影到底是什麽東西，遠處似乎有什麽東西的咆哮聲忽的傳來，與此同時，那個將黑色鐵門推開的怨魂已經走進了房間，黑色的鐵門也被緩緩關了起來。
’那是……’
’永暗之河……’
一道虛無的呢喃聲傳入了布萊德的腦中。
這個聲音布萊德並不陌生，但在聽過之後，即使布萊德清楚的記得聲音主人所說的內容，但那個聲音他卻再也沒有任何印象。
布萊德忽的看向四周，卻找不到一點異常的地方。
’死亡、永眠、終點、盡頭、深暗。’
’永恒之暗，萬物奇點，時空歸一。’
說完這些，那個聲音便戛然而止。
“永恒之暗？萬物奇點？時空歸一？”
這什麽玩意兒和什麽玩意兒？
還沒等布萊德搞清楚這些個名詞到底代表著什麽，那個穿著黑色盔甲，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黑色怨魂已經坐在了房間當中唯一的凳子上，摘下了頭盔與麵甲，露出了裏麵的真實麵容。
與此同時的，周圍的靈性忽的沸騰，牆體上，代表筆仙的黑紅色血絲不斷膨脹，又不斷皺縮，如同一個個吹鼓了的皮球又被一次次紮破，靈性的風暴瘋狂湧動，布萊德被逼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景。
“發生了什麽啊這是？”
筆仙筆仙我問候你——
’啪’——
一條血絲又是不輕不重的抽了他的腦門一下。
我……幹……
如同被塞入了下水道當中，經過反反複複的擠壓與碰撞，布萊德隻感覺自己的胃部正在不斷痙攣，早上吃過的早飯爭先恐後的想要從肚子裏跑出來一樣，讓布萊德切切實實體會了一把什麽叫做過山車一樣的感覺。
不過，雖然說了這麽多，但實際上隻在幾個呼吸之間，這一切都已經完成。
周圍的顏色全部重新恢複了正常，如同重新上過了色彩一樣。
布萊德身邊的牆壁上出現了一扇窗戶，窗外的陽光灑入房間，溫暖的感覺讓布萊德總覺得自己現在正在做夢。
“哈？”
等到這種眩暈感消失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布萊德目瞪口呆。
這間房間裏基本物件的擺放與先前並無差別，但是這裏多出了許多之前沒有的東西。
地麵是造價昂貴的毛織地毯，牆上掛著一些獸類的頭骨或者是刻著古怪圖案的旗幟，原本空蕩蕩的書架上放著一些厚重的書本——書封麵的文字是古弗薩克語或是巨人語書寫的，布萊德匆匆略過，看到一本書的名字叫做《死亡，長眠，永生》。
而坐在書桌前的黑甲騎士似乎已經坐在那很久了。
騎士將麵甲摘下，露出盔甲之下的麥色皮膚和顯得剛毅的麵容。
這是一個年齡不超過二十五六的人。
“不，這人現在不是怨魂。”
他盯著這人看了好久，可是現在仿佛他才是幽靈一樣，別人看不到他，他也沒有辦法輕易接觸到這裏的東西。
而放在桌上的鐵手套和書頁，此時也已經不知所蹤。
“剛剛發生了什麽，這個房間剛剛又發生了什麽？”
黑色的鐵門上此時並沒有那些象征著死亡的圖騰符號，布萊德嚐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然可以直接穿過去，他便一腳邁出，走出了這個房間。
門外的景象布萊德看的呆了很久很久。
此時的古堡，還不能稱之為古堡。
“我該不會是，跑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時候了吧？”
看著周圍繁榮的景象，布萊德的心髒差點沒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