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井下的崩潰
根據米亞西舍夫的解釋，如果北極夫人跟她的孩子們長時間待在一起的話，能量波動就會持續增強，進而影響到整個鎮壓之井的地基，使這裏有崩塌的可能，因此，隻能把他們分開。
葉雲飛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她剛才為什麽讓我過去？”
“北極夫人之前是基輔大學心理學的教授，她能通過微表情判斷對方是否在說謊。”
葉雲飛咂舌道：“這樣的高學曆人才在發生變異之後也會來這裏？”
“變異與學曆高低沒什麽關係，在我看來，它就是癌症。”米亞西舍夫凝視著自己變異的肌膚，說：“可能在某些人眼裏，把這個看成是神的饋贈。可在我看來，變異就是疾病，而且是無藥可救的疾病。北極夫人身上的變異完全是非自願的，她來這裏就是為了想辦法找出治療自己的途徑。她打算把身上的所有變異症狀解除，最好能把她孩子們身上的變異症狀也解除，這樣他們就能根普通人一樣，過正常的家庭生活了。”
葉雲飛很難不讚同他的說法，至少在北極夫人一家人身上，變異能力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麽好處，相反，還帶來了麻煩。
伴音在他腦海裏說：“這個米亞西舍夫的看法比較偏激，而且太以偏概全了。在少數人的身上，變異確實有不方便的地方。但在另外一些人的身上，可能就是救命的稻草。比如說你，你身上如果沒有靈犀眼鏡給予的能力，你現在早就因為身體崩壞而死在雪原裏了。”
葉雲飛心道：“這個我當然明白。隻不過，米亞西舍夫的話應該也算一種觀點吧。在鎮壓之井裏呆著的人，恐怕都是自願進來，想靠徽章的力量壓製自己身上的變異。”
伴音說：“也不全是這樣。你朝九點鍾方向看。”
葉雲飛朝著伴音所說的方向看了過去。
“我什麽都看不到啊。”
“不要用眼睛看。用你的身體去感覺。靈犀眼鏡會給你提升全麵的感知能力。雖說現在因為級別低而提升有限，但你應該也能感覺得到。”
葉雲飛屏息凝神，過了幾秒鍾之後，他似乎感覺從九點鍾方向傳來一種“類似針紮的感覺”。他的神經末梢都能感覺到細微的刺痛。
伴音警告道：“留神那個方向。我能從那裏感覺到巨大的恨意，還帶著不把人殺光就不會熄滅的怒火。”
“我隻感覺到那裏很危險。這就是……傳說中的殺氣嗎？”
伴音答道：“不好解釋，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殺氣。對它的感應屬於綜合敵情態勢感知的一種。摘下靈犀眼鏡之後，你會失去相關的感應能力。”
葉雲飛忽然說：“殺氣也能衝破牆壁嗎？”
“當然不能啊，怎麽了？”
“九點鍾方向，牆壁上出現了一條線……好像還在變粗，延長。”
自從戴上靈犀眼鏡之後，他的視力就遠遠地超出了一般人。
伴音急道：“那不是線，那是裂縫！那麵牆裂開了！有人在破壞牆壁！”
米亞西舍夫忽然“咦”了一聲，也望向那個方向。
但他看到牆上的裂縫之後，臉色大變，並馬上搶過身邊一名士兵的牆，將槍口對準了那麵牆壁。
“喀啦！”牆壁上的裂縫更大了。
米亞西舍夫大吼：“所有人注意，地下徽章失效，有變異種失控，要從地牢裏逃走！快通知喀秋莎中尉！”
他話音未落，牆上已經出現了大片的龜裂，緊接著，從牆壁的裏麵傳來了震人心魄的咆哮聲。大股的黃色濃煙從裂縫裏滲了出來，腥臭難聞。
米亞西舍夫抓了幾隻防毒麵具塞給葉雲飛，並飛快地說：“快帶上你的女人和孩子，躲到外麵去。這應該是三級生化汙染！”
葉雲飛雖然不明白什麽是三級生化汙染，但他還是馬上戴上麵具，並把另一隻帶給譚雅。接下來他想把剩下的麵具遞給北極夫人跟孩子。但北極夫人卻推開了他的受，直接抱著孩子向牆那邊跑去。
她一邊跑一邊大喊：“孩子們，快來！媽媽就在這邊！”
葉雲飛驚道：“牆那邊的就是極光之子？”
米亞西舍夫沉重地點了點頭，他把槍上的非殺傷性彈藥更換為大威力殺傷性彈藥，並打開了槍上的保險。
接下來，可能要有一場死鬥。
……
武裝直升機在旋翼破風聲中降臨，十一號帶著幾名貝塔小組的精英士兵從機艙內跳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會有人來列隊歡迎自己，沒想到來的隻有喀秋莎一人，而且此時的喀秋莎居然臉色鐵青，顯然心情很複雜。
十一號察言觀色，知道情況沒之前預想的那麽好。
他直接說：“發生意外了？”
喀秋莎點了點頭，說：“鎮壓之井內發生三級生化汙染。”
十一號緊張了起來：“三級？！怎麽最近的生化汙染變得這麽頻繁……別的地方還好說，鎮壓之井內明明有徽章的力量壓製，怎麽會發生三級生化汙染？！”
喀秋莎答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是有意外情況發生。”
十一號追問道：“我們要帶走的那幾個變異種呢？他們在不在鎮壓之井裏？”
“有四個在後宮的客房，還有三個，跟米亞西舍夫一起去了井下。”喀秋莎把前後經過簡單告訴了十一號。
十一號頓時覺得頭大：“烏魯夫長官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就是怕出事，結果還是發生了這種意外。”
喀秋莎顯得比十一號冷靜：“這算是小意思吧。我覺得鎮壓之井的年頭也不短了，徽章是多年前製造出來的，效力也有可能正在減弱。譚雅和那個叫葉雲飛的男人進入井內之後，葉雲飛身上也沒有發生變異現象，證明井中徽章的效力多少還是有一些的。應該是有某個超越了一般水平的變異種突然進入‘覺醒’或‘暴走’狀態，徽章的力量無法將之壓製，導致發生了生化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