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伴音的新情報
高跟鞋的聲音踢踢踏踏地響起，把馬卡洛夫從思緒中喚了回來。
馬卡洛夫淡淡地說：“你來得真早啊，我還以為美國團隊下個禮拜才回來。”
女人答道：“提前回來，跟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多待一陣子，有什麽問題嗎？”
高跟鞋的聲音來到了馬卡洛夫的身後。
熟悉的香水味飄了過來，前調是橙花與香檸檬，中調是康乃馨、茉莉和玫瑰，後調鳶尾花、香草和香雙扇草的氣息。
——紅色莫斯科，調香大師奧古斯特·米歇爾的傳世之作。
馬卡洛夫感覺到有個溫暖柔軟的身子貼上了自己的後背，他用低沉的嗓音說：“歡迎回來，老婆。”
一雙暖暖的手撫摸著他受傷的軀體。女人說：“怎麽傷成這個樣子了？”
馬卡洛夫抓住了女人的手，說：“說來話長，我慢慢講給你聽。”
“好啊，反正今天我們有的是時間。”女人一邊說，一邊摟住了他的脖子。
在激昂的歌聲中，兩個身體緊緊相擁。
一個蒼老，另一個卻還年輕。二者之間有著數十歲的差距。
房間內沒有床，兩人順勢倒在了地板上。
馬卡洛夫把頭深深地埋在女人的懷裏。對方的衣服開始解開，滑落到一旁。
房間的牆壁自動轉換為不透明狀態，屋內充滿了淡淡的、曖昧的燈光，像是給地上的兩具肉體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紗。
大樓之外，街中心的最後一盞燈熄滅，整個基輔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還有一星星暗紅色的光點在大廈周圍閃爍，那是監控器的“眼睛”，它們將晝夜不息、無休無止地工作下去。
“阿飛……阿飛……”女人的呢喃，在葉雲飛腦中回蕩。
他感覺身體還在不斷下沉，沉入一口似乎沒有底的井裏。
而這口井的井壁，卻是由無數畫麵構成的。
那畫麵中的主角有兩個，一個是葉雲飛自己，一個是那晚在古堡救他的女人。
畫麵中的場景有的很熟悉，有的很陌生。有的是在古堡那一晚女子遇害的畫麵，有的是女子躺在葉雲飛懷裏的畫麵，有的是女子與葉雲飛攜手徜徉在某個中國城市街頭的畫麵，有的是兩人相擁接吻的畫麵……
葉雲飛覺得頭越來越痛，他痛苦地捂住腦袋，呻吟道：“你到底是誰，你叫什麽名字，你和我到底……”
所有畫麵中的女人忽然一起看向他，她們表情呆滯地說：“葉雲飛，你為什麽還沒有為我報仇？”
“我……”葉雲飛啞口無言。
畫麵開始向他靠攏，那些女人走出畫麵，向葉雲飛逼近。葉雲飛緊張了起來，無論他朝哪個方向躲，都有一個女人在堵著他。她們一起向他伸出手……
“轟！”
所有的畫麵消失不見。
眼前已經到了伴音所在的空間。
這空間變得比之前更大，四周的洞壁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光滑、平整，上麵出現了奇奇怪怪的符號，有的符號似乎是象形文字，有的則是簡單的圓點和曲線，所有的文字都閃閃發亮。
伴音依然以光源的形象出現，在她麵前坐著女祭司。兩人中間放著一隻樣式古雅的棋盤，上門有形態各異的石製棋子，看上去兩人正在下棋。
伴音看到葉雲飛來了，熱情地打著招呼：“嘿，你居然學會自己來這裏的方法了，可喜可賀！”
葉雲飛問：“你們倆在幹嗎？”
伴音答道：“下棋。”
“你怎麽這麽閑？！”
“怎麽能說我閑，我可是在做很重要的情報調查工作。我跟女祭司約好了，隻要我贏一局，就可以問她一個關於古埃及時代的問題。目前她已經告訴了我很多事情。我根據她提供的信息，整理出了古埃及時代進化技術的路線圖。”
伴音一指洞壁上那些閃光的符號：“這些就是。”
葉雲飛表情複雜：“恕我直言，這麽複雜的材料我是看不懂的。另外，外麵的情況你都知道了吧？”
“外麵的情況我都了解，你的所見所聞即是我的所見所聞。稍安勿躁，我從女祭司身上了解了很多重要情報！這足以顛覆人類以前的所有認知！曆史可能會徹底改寫！”伴音顯得非常開心。
葉雲飛急切地說：“這跟我有啥關係嗎？我現在更關心的是自己的身體處於什麽狀態，在這種情況下怎麽讓我擺脫女祭司，你理出個頭緒沒有？”
伴音盯著葉雲飛的臉，說：“你好像有點兒焦慮。”
“不是好像！我非常著急！”
“剛才夢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了嗎？”伴音的樣子顯得很關心很體貼：“我知道人類會在夢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之後變得很焦慮，比如說春夢。”
“喂！我可沒做那種怪夢！”
“可我能觀測到你的內分泌情況，自從與那位女伯爵相遇之後，你體內的某些激素分泌就變得旺盛了起來，一跟她說話或近距離接觸，你的心跳就會加速。”
一旁的女祭司插嘴道：“我們這些古代人一般用兩個字來概括你這種情況：發.春。”
葉雲飛看她的眼神裏帶了殺意。
伴音連連擺手：“開玩笑的，別真動手哦。”
葉雲飛把火氣往下壓了壓，對伴音說：“我接下來該怎麽辦？這位女伯爵之前可能已經讓米亞西舍夫聯係了異常事件調查部隊的其他小組，其他小組可能馬上會派人過來。”
伴音問：“你懷疑那些人是衝你來的？”
葉雲飛說：“應該不隻是我吧？我覺得異常事件調查部隊的任務目標裏，有一大部分是針對變異者的。我在女伯爵眼裏就是個變異者。除了我之外，那個孩子，兩個保安，身上都發生了變異現象，就連阿蘭身上都有某種說不清的東西。異常事件調查部隊會不會把我們都帶走吧？”
“放心。”伴音拍了拍他的肩：“肯定會帶走。我早就預料到了。”
“靠！被帶走可不是什麽好事吧？！你怎麽表現得那麽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