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地下的潛伏者
ZSU-23-4，“石勒喀河（Шилка）”，世界上最著名的履帶式四管自行高射炮，它們是由前蘇聯設計和生產的，但都已經被改造成了適合新時代作戰的武器。
這幾輛“石勒喀河”的車載雷達都已經開始工作，並以非常快的速度鎖定了目標。
每輛自行高射炮上都裝有2000發HEI-T（高爆燃燒曳光彈）和API-T（穿甲燃燒曳光彈），但這些彈藥實在撐不了多久——“石勒喀河”的單管射速高達每分鍾800～1000發，四管齊射的理論射速高達每分鍾3200發。是標準的彈雨編織者。
當這麽多門“石勒喀河”同時對空掃射的時候，天空中就再也沒有射擊死角。一眼望去，隻能看到遍布天空的璀璨彈幕。
它們開火了。
這麽多門炮同時開火的聲音震耳欲聾，炮口噴出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幕。
在這麽密集的炮火覆蓋之下，根本用不著精確瞄準，炮手隻需要將炮口對準大概位置，炮彈產生的破片就足以覆蓋大片區域。
在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中，鴉天狗的數量急劇減少。沒多久，天空中的黑色就被清洗一空。
馬卡洛夫滿意地點了點頭：“都二十一世紀了，高效的新科技武器才是掃蕩戰場的決定性力量，除了瘋子，還有誰會拚著命去肉搏？”
烏魯夫聽了這話，心裏略微有些不是滋味。但馬卡洛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說：“我不是針對你。”
有的鴉天狗被擊中卻尚未氣絕，落地後摔得骨斷筋折，嘴裏依然喋喋不休地罵著。
幾名身穿迷彩服，頭戴防毒麵罩和頭盔的士兵帶著袋子上前，在那些鴉天狗的身上注射麻醉劑，隨後把它們裝進了袋子。
最終，所有被抓的鴉天狗被集中在一起，大約有三十隻。
馬卡洛夫命令把所有被麻醉的鴉天狗直接投入有福爾馬林液的標本瓶中，至於地上的鴉天狗屍體，則集中燒掉，再用硝酸溶液衝洗其骨灰，臉個渣都不會剩下。
蛇夫總算從泥土中拔出腦袋，此時早已萬籟俱寂，林子裏隻剩下燒焦羽毛的惡臭味道。無數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蛇夫的腦袋，哦，不隻是槍，還有火焰噴射器。就算他能從這些武器的包圍中僥幸逃走，林子外的戰車上還安排了幾部反坦克導彈發射器，足夠把他送進十八層地獄。
蛇夫看清形勢之後，隻得乖乖舉手投降。馬卡洛夫命人給他注射了大量麻醉劑，隨後鎖進由鋼化玻璃製成的罐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罐子裏噴入強效麻醉氣體。罐子周圍由手拿火焰噴射器的精英士兵看守。隻要蛇夫敢逃，士兵們就敢開火。
一輛BTR-80輪式裝甲車開了過來，從裏麵跳下幾名士兵，為馬卡洛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翅膀，並為烏魯夫檢查身上的傷勢。
馬卡洛夫對烏魯夫說：“戰場收拾完之後，我會直接返回總部，蘭斯醫生、蛇夫、潘這三個變異體我都會帶走。至於阿爾法小組內發生的血腥事件，我隻能表示遺憾，稍後會有人過去處理後事。那些逃出來的變異體標本，我也會讓德爾塔小組的人過去處理。你呢？有什麽打算？”
烏魯夫想了想，說：“我想去汙染區。”
這個回答讓馬卡洛夫多少有些意外：“為什麽要去汙染區？你是怕十一號他們無法完成任務？”
“不，我跟一個叫犬神的家夥約好了，要在那裏打一架。”
馬卡洛夫沉默了幾秒鍾，然後說：“你知道這種行為有多愚蠢嗎？”
“知道。”
“上麵一直以為你的作風有問題。在上次你帶回的變異體導致阿爾法小組出事之後，已經有人認為你的性格不適合擔任組長職務。換成是其他人的話，恐怕已經被撤掉了。連保持軍銜都很難。”
烏魯夫露齒而笑：“我想我的待遇應該跟其他人不一樣，您說是吧？”
馬卡洛夫凝視著他的雙眼，表情耐人尋味。
“好吧，我勉強同意你這種冒失而愚蠢的做法。但這是最後一次。我給你七十二小時去把它搞定，之後歸隊。我們還要跟美國人談判，你務必要出席。”
“好的，爸爸。”
馬卡洛夫點了點頭，把一件東西塞進烏魯夫的口袋：“祝你好運，我的兒子。”
烏魯夫摸了一下那東西，是個金屬瓶子，表麵鐫刻著某種字符。
德爾塔小組的人各忙各的，似乎沒有人對這父子二人的對話有興趣。
馬卡洛夫正要上車離開，烏魯夫忽然說：“爸爸，那兩個女兵呢？”
他指的是從阿爾法部隊駐地救出來的那兩個人。
馬卡洛夫答道：“德爾塔小組的人在林子外麵發現了她們，都已經昏睡過去了，正在治療中。應該是潘和蛇夫給她們倆用了什麽精神控製類的藥物，要不然她們不會乖乖把我們帶到這兒來的。”
“懂了。”
烏魯夫敬了個軍禮：“再見，中校先生。”
馬卡洛夫哼了一聲：“再見，不聽話的臭小子。”
他轉身上了車。裝甲車急速開出公路，前往總部。
德爾塔小組的人紛紛上車，緊隨其後。
烏魯夫深深吸了口氣，朝著汙染區的方向走去。
在他離開之後，過了大約五分鍾，某棵大樹下的泥土隆起一塊，泥土中間出現了一個黑窟窿，從窟窿裏鑽出一個身穿緊身衣，頭發裏滿是泥土的家夥。
是個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男人。
男人望著烏魯夫遠去的方向，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好家夥，沒想到異常事件調查部隊這麽厲害……蛇夫和潘都折進去了。看來犬神大人給他們的新藥都沒讓他們撐多久。”
他在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一隻麻雀大小的鴉天狗。
“潘這家夥夠精明的，居然把這麽小的分身交給我來保管，隻要這小家夥不死，潘就算被千刀萬剮，依然還有複活的希望。”
小鴉天狗表情激動，嘴裏吱吱喳喳，似乎在抱怨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