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骸骨之謎

  此時此刻，數千米高的空中，一架無人機正用遠程光電探測裝置“觀察”著他們。


  這是隸屬烏克蘭特別事件調查部隊的無人機。


  在前一架無人機被伴音擊落之後，這架無人機就被派來繼續負責跟蹤。


  無人機拍下了樹上掛著的骸骨，並將照片發回給總部。


  總部大樓裏，少年十一號正利用電腦係統放大照片，檢查骸骨身上的製服，以此推斷骸骨的身份。


  “製服類型——新款冬季作戰服，叢林地區迷彩。此款作戰服目前隻配發給特別事件調查部隊。”


  “經過與周邊景物的對比，推斷死者生前身高為191——194公分。高加索人種。”


  “目前特別調查事件部隊中，身高達到這一範圍的有三人。其中兩人在貝塔小組工作，未進入汙染區——剛剛已對此二人進行核實。”


  “還有一人，是屬於伽瑪小組的史蘭哲中尉。史蘭哲於四個月前隨隊進入汙染區進行調查工作，後在調查普裏皮亞季主題公園遺址時失蹤，他身上安裝的定位器也同時失去信號，無法追蹤其位置。伽瑪小組在附近尋找了一個禮拜，連他的腳印都沒找到。”


  “這具遺體目前有70％的可能判定為史蘭哲。”


  十一號語氣沉重地進行了總結，隨後問身邊的人：“長官，需要去回收這具遺體嗎？”


  他身邊的人正是烏魯夫。


  烏魯夫眺望著窗外的景色，在聽到十一號的發問之後，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命令不要輕易出動，再說，那片區域是伽瑪小組的地盤，我們沒必要給他們擦屁股。先把這件事報告給上級，同時把照片發送給伽瑪小組，讓他們確認這死鬼是不是史蘭哲。”


  烏魯夫的口氣裏透出對伽瑪小組的不滿。


  十一號依言而行，在把照片發出去之後，他又說：“跟蹤譚雅及其同伴的偵察兵，在通向汙染區的林間道上發現了無人機的殘骸。確認是之前墜毀的夜梟1。”


  烏魯夫問：“墜毀原因查清了嗎？”


  “機上裝置突然遭到外力碰撞，之後又有水滲進電路，造成短路，進而引發了墜毀。”十一號把一張現場照片展示給烏魯夫：“無人機殘骸裏夾著這個東西。”


  照片上是一塊塑料碎片，上麵有本地純淨水公司的商標。


  “還真是用純淨水瓶子擊落了無人機？！”烏魯夫撫摸著照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十一號，幫我計算一下，根據夜梟1當時的高度和速度，如果要用純淨水瓶子把它擊落，需要多大的力氣？”


  十一號說：“這個不需要計算，當時夜梟1飛得不高，普通的棒球運動員就可以把水瓶扔到它的高度。關鍵是角度非常巧妙，正好命中了夜梟1最脆弱的位置。”


  烏魯夫揉了揉太陽穴：“不好對付啊。我看了當時他們駕車的錄像，似乎在發現無人機之後，就開始加速在林中飛馳，駕駛技術也非常妙，那麽一輛老爺車，居然給開出了賽車的感覺。在高速駕駛中扔出水瓶，擊落了正在飛行的軍用無人機，你覺得譚雅那個丫頭能做到嗎？”


  十一號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確定那倆人的運動技能很高，但戰鬥能力不如您。”


  “為什麽這麽說？”


  十一號認真地說：“扔瓶子和開車都隻能算運動技巧，如果算戰鬥能力的話，別說他們倆，您在這個世界上都很難找到對手。”


  烏魯夫咧嘴一笑：“真看不出來，你這小孩子還挺會拍馬屁。”


  十一號也笑了笑：“我是小孩子，小孩子隻會說實話，不會拍馬屁。”


  烏魯夫話鋒一轉：“讓無人機繼續跟蹤譚雅和她的同伴，不要再跟丟了。”


  “可是，已經進入汙染區了，那裏是伽瑪小組的地盤，要不要跟伽瑪小組的人通個氣？”


  烏魯夫的臉又沉了下來：“不需要告訴他們。譚雅和她的同伴都是我的獵物。”


  他加重了語氣說：“他們隻屬於我！”


  外麵忽然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十一號和烏魯夫同時一怔，兩人迅速看了一眼牆上的顯示屏，上麵顯示一行大字：“一級生化危機！實驗區有變異生物逃逸！”


  細長而尖銳的警報聲響個不停，整個駐地陷入了緊張狀態。雪亮的探照燈劃破了晨霧，照亮了整個大樓。窗外有大量士兵湧出，一個個都荷槍實彈、全副武裝，衝向實驗區的方向。


  烏魯夫鎮定地拿起對講機：“實驗區的負責人，聽到請回話。”


  對講機裏傳出一個虛弱的聲音：“報……報告長官，負責人已死，我是他的助理，蘭斯醫生……”


  “蘭斯醫生，請振作一點，救援馬上就到，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咳……新送來的那個山羊胡男人……在做檢查的時候突然醒來……暴起傷人，隨後逃走……”


  烏魯夫不解：“我事先已經提醒過了，你們沒采取任何措施？”


  蘭斯虛弱地答道：“措施倒是有……解剖開始之前，我們用拖曳坦克的鐵鏈把這家夥捆起來了……此外，還打了八針……麻醉劑……”


  烏魯夫皺眉：“我記得你們那裏的麻醉針隻打一針就足夠麻醉大象了，怎麽給他打了八針他還有能力逃走？！”


  十一號提醒道：“您應該取走了他的心髒，此外，他此前還失去了一隻手臂，就算能活過來，戰鬥能力也應該大為減弱。”


  烏魯夫想了想，冷冷地說：“明白了。這家夥應該是屬於生命力超強的變異體，另外，昨晚的圓月好像刺激了它，導致它開始了新的變異。在被我取走心髒之後，這家夥失去了活動能力，雖然看上去死了，但可能是在裝死，等被送進解剖室之後，它旁邊就隻剩下阿爾法小組的那些醫生和學者，不再有持槍的士兵，它就趁機逃走……哼，我先去把它抓回來！”


  十一號小心地問道：“要不要叫貝塔小組的其他人過來？”


  烏魯夫斜眼看著他：“你覺得我自己搞不定它？”


  十一號趕緊擺手：“不！長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這麽好的實戰機會，也該讓其他人鍛煉一下嘛！”


  “不用了。”烏魯夫一邊說一邊打開窗戶：“正好快到晨練時間了，我去活動活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