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前往汙染區
譚雅將一把帶有槍套的自動手槍放在桌上，對葉雲飛說：“這是以前警方給一位線人提供的防身武器。雖說也是把舊槍，但比你那把槍要強多了。”
葉雲飛拿過槍，心裏生出按捺不住的興奮。“看上去不錯，這槍是什麽型號？”
“PM手槍，這是烏克蘭境內常見的手槍。”
PM手槍也就是著名的“馬卡洛夫手槍”，PM就是馬卡洛夫名字的縮寫，這槍曾經是前蘇聯軍隊和華約組織各國軍隊的製式手槍，也被廣泛用於裝備前蘇聯和華約組織各國的警察。中國也有PM手槍的仿製型——也就是五九式手槍，主要配備給團級以上的軍官使用。PM手槍的體積小，重量輕，結構簡單，性能可靠，是當年最好的緊湊型自衛手槍之一。
譚雅還交給葉雲飛一隻便攜式背包，那包裏有兩隻備用彈匣，一盒子彈，一隻裝有槍支維護工具的小袋子。她教葉雲飛如何解開保險，如何持槍射擊，以及一些簡單的槍械維護知識。
葉雲飛小心地檢查著手槍，金屬的槍身帶有冰涼的觸感，但能給他一種踏實、安全的感覺。
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試試這把槍的威力。
“會有機會的。”伴音在他腦中淡淡地說：“而且那機會越來越近了。”
譚雅的手機響了起來，譚雅接通電話，聽了幾句之後，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好吧，我也知道不該指望能獲得什麽支援，但好歹給我提供幾件防彈衣吧？”
電話那頭的人辯白了幾句，譚雅沒好氣地說：“知道了。”隨後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葉雲飛問：“是你的上級打來的？”
譚雅點頭：“是啊，我給上級發了郵件，本來想通過她申請一些增援，這就方便去汙染區找黑市，救出你說的那個嬰兒。但現在看來還是指望不上。哼，她不派增援，我就自己去。”
葉雲飛心裏有些感動：“謝謝你。”
譚雅臉色微紅：“事兒沒辦成，有什麽可謝的，再說，我是這裏的警察，在這兒有嬰兒被拐賣，我當然要負責。”
她拿出一份地圖，說：“從3號碼頭到汙染區，直線距離幾十公裏，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較為平坦寬敞，可通行車輛；另一條比較崎嶇狹窄，隻能步行。如果你是人販子，你會選哪條路？”
葉雲飛心想，譚雅可能是要訓練自己的觀察和思考能力，畢竟她讓自己當上了協警，以後少不得要讓自己幫她辦案。
他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對方是人販子，又帶著個孩子，走大路容易暴露目標，要是在一般情況下，肯定會走小路。”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手裏帶著孩子，走山路會很不容易。本地警方的力量較弱，對方可能會有恃無恐，直接走大路。如果手上有車的話，可以直接開車離開，速度也不會慢。在3號碼頭的時候，我曾經看到路邊有又寬又深的輪胎印，跟你的警車留下的輪胎印完全不同，像是某種大型車輛留下的，而碼頭的漁民又不像是有車的樣子，所以我猜那可能是人販子的車。人販子應該是直接開車走大路。”
譚雅點了點頭：“那倆漁民確實曾說過，人販子有輛卡車，我沒跟你提過這事，沒想到你會靠自己的能力想到這一點。”
葉雲飛抿嘴一笑，說：“多謝誇獎。”
在他腦海深處，伴音嘟囔了一句：“要不是我，就憑你小子，恐怕根本想不到這些。”
剛才葉雲飛是故意裝出思考的樣子，暗地裏向伴音請教，伴音教他怎麽說，他就怎麽說。
伴音告訴葉雲飛：“以後你也要鍛煉自己的觀察和推理能力，這樣才能找到更多線索。”
“這沒問題。”
譚雅收拾出來兩隻背包，遞給葉雲飛一隻，說：“這包裏有足夠三天的幹糧，還有瓶裝水、指南針和其他裝備，如果你急著去找回那個嬰兒，我們可以今晚就出發。”
葉雲飛當然著急，但他也要顧及兩人現在的身體問題，他問譚雅：“剛才跟那個纏繃帶的怪人打了一場，你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晚？”
譚雅搖頭：“你大概還不了解當地的黑市交易情況——人販子到了黑市之後，就會直接把手裏的孩子賣給黑市裏的人，因為黑市裏缺少嬰兒必需的奶粉、紙尿褲之類，黑市裏的人也會盡快把孩子賣出去，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葉雲飛差點兒跳起來：“那就趕緊出發！”
兩人胡亂塞了幾口幹糧，帶上背包，這就準備上路。
譚雅這次把警車換成一輛舊越野車，警服也換成了便裝，她還特意進行了化裝。譚雅解釋說，黑市裏說不定有人認得她，一定要掩飾自己的身份。
兩人把行囊塞進車裏，譚雅發動了車子，引擎發出獸吼般的咆哮，越野車風馳電掣一般，衝向遠方幽深的林區。
根據譚雅的估算，路途並不算遠，大概淩晨時分便可到達。但兩人白天奔波了很久，又沒來得及休息，大約到了十點多鍾，就雙雙打起哈欠來。
兩人停車看了一下地圖，距離目的地還有很遠一段距離，譚雅想再開一陣車再休息，葉雲飛擔心她太累，就提議由自己來駕駛一陣。
譚雅懷疑地看著他：“你會開車嗎？這種用前蘇聯技術製造的越野車是很難開的。”
葉雲飛拍了拍胸脯，說：“放心吧，我在駕校裏開的車比這破多了。”
譚雅半信半疑，不過，她也實在是太累了，如果再勉強開下去，恐怕要出事故，於是她把車交給葉雲飛來開，她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休息一會兒。
大概她實在累得夠嗆，剛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穩沒多久，很快就睡著了。
駕駛位上的葉雲飛卻盯著眼前的儀表盤，滿頭大汗。
他雖然恢複了一些開車的記憶，但這輛老越野車的儀表盤、操作裝置跟國內的汽車大不一樣，倒更接近於拖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