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3號碼頭血案
葉雲飛琢磨了一陣，覺得自己還沒有被帶走的可能——如果有的話，犯不上烏克蘭軍方派這個醫生來帶走自己，隻需要打個電話，女警就可以把自己直接送過去。
女警和醫生繼續交談，似乎是為了不讓葉雲飛知道談話內容，兩人用的是本地方言。
可惜的是，此時的葉雲飛有靈犀眼鏡，依靠眼鏡的翻譯能力，完全能聽明白。
醫生說：“昨晚我給這中國人做了麻醉後，對他進行了係統的檢查，並將檢查結果帶了回去，調查隊的專家進行了分析，推測這中國人因受到外力打擊而導致腦震蕩，進而產生了‘間歇性記憶障礙’，不過，如果安心靜養，這種情況會逐漸好轉。”
女警點了點頭：“他應該可以通過休養而恢複記憶吧？”
醫生答道：“理論上來說是這樣。不過，這中國人的身上可不隻這一處問題。他的身體內部組織有奇怪的衰敗跡象。可能是某種罕見的遺傳類疾病。用目前的治療手段是無法根治的。”
女警一怔：“要不要把這情況告訴他？”
“我看沒這必要。”醫生冷冰冰地說：“調查隊的專家們認為，這人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他沒有被汙染，也沒有沾染輻射，體內有酒精殘留的痕跡，應該隻是個酒鬼，跟他自己供出來的沒什麽出入。你們警方怎麽處置他都可以，別讓他死在這兒就好。”
葉雲飛心裏暗罵對方冷血，不過，聽這人的意思，烏克蘭軍方應該是對自己沒興趣了，這倒是個好消息。
可自己體內怎麽會有酒精殘留的痕跡？葉雲飛回想了一下，應該是之前在婚禮現場喝過酒，這就說得通了。
女警的臉上露出了某種奇怪的表情，但她沒多說什麽。
醫生輕咳了幾下，然後壓低了聲音：“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葉雲飛的耳朵支棱了起來，他覺得這醫生和女警之間的關係不那麽簡單。
女警板著臉說：“你忘了麽？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那種關係了。”
醫生急切地說：“我已經跟上級申請過了，我以後可以有更多時間陪你，我們身上都有很好的基因，可以產下更優秀的後代……”
女警搖頭道：“我沒興趣。”她猛地拉開門，朝醫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醫生輕輕歎了口氣，悻悻地離開了。
女警在送醫生離開之後，回到葉雲飛身邊說：“我可以釋放你，但你短期內不能離開這座城。”
“為什麽？！”葉雲飛不解。
女警淡淡地說：“之前我早就說過了，你違規攜帶武器，那把槍還在證物室放著。在查清那把槍的來曆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這座城。”
葉雲飛暗罵倒黴，他本來就不想把山羊胡的槍帶出來，沒想到還會因為那槍被扣在這裏。
他希望能獲得這女警的同情，就可憐巴巴地說：“我身上有病，經常會頭疼。如果不離開這裏，怎麽治？”
女警把屬於葉雲飛的那堆私人物品向他這邊一推，說：“你可以離開警局，但不能離開切爾諾貝利。城裏有醫院，華人居住區還有中醫診所。你自己想辦法。”
看來跟她是沒什麽好商量的了。葉雲飛微微歎了口氣。把桌上那堆東西都塞進口袋之後，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但女警又叫住了他：“別急，先戴上電子腳鐐。如果你敢離開切爾諾貝利，腳鐐會發出警告訊號，到時候你就會自動被標識為通緝犯，整個烏克蘭的警察都會來抓你，持有許可證的‘賞金獵人’也會對你發生興趣。你別指望能摘下這隻腳鐐——除了我，沒人能摘下它。”
葉雲飛一怔：“可如果它自己沒電了呢？”
女警狡黠地看著他：“這腳鐐自帶微型發電機，可以通過你的腿部活動給自己充電。”
“還真特麽先進。”葉雲飛嘟囔了一句，看著女警把電子腳鐐給自己戴上。
那電子腳鐐的外殼是一種合成材料，戴上去並不覺得沉重，隻是略微有些硌得慌。葉雲飛心想，隻要別人看到自己戴著這東西，就肯定會把自己當成危險人物，到時候自己肯定會受到孤立和排斥。也許連坐火車坐飛機都會受到影響，更別說離開烏克蘭了。
這腳鐐必須要摘下來，越快越好。
可如果用暴力手段拆腳鐐的話，就會惹來麻煩，最好的方法是讓這女警主動給自己解開——如果她不肯摘下腳鐐，自己就隻能求助於伴音。伴音的本事那麽大，說不定會有辦法。
女警把葉雲飛送出警局大門，並把一張名片塞給他：“我叫Tanya，中文名是譚雅，這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記起了什麽，記得給我打電話。”
葉雲飛收下名片，問：“你的中國話怎麽說得這麽好？”
女警答道：“我的養母是華人，她姓譚。她把我從孤兒院領養了之後，就給我取了中文名，還教我說中國話。切爾諾貝利華人很多，上麵特意調我過來負責這個區域。”
“原來是這樣。”葉雲飛點了點頭。
眼鏡提示他，女警身上的靈能還在。但葉雲飛實在很難接近她，更別說從她身上吸取靈能了。
頭又開始隱隱作痛，真該死，身體還在繼續崩壞，要趕緊找其他靈能。
現在正是烏克蘭最冷的季節，警局門外北風呼嘯，葉雲飛走出門，在寒風中縮了縮脖子。
他正準備呼叫伴音，忽然聽到女警在後麵問：“你有住處嗎？”
葉雲飛搖頭：“可能有，但我不記得了。”
女警歎了口氣，說：“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別瞎跑了——萬一誤入了汙染區或軍隊駐地會很麻煩。我先把你送到華人居住區的收容所。跟我上車。”
她隨手鎖門，帶著葉雲飛上了一輛警車。
葉雲飛猶豫了一下，說：“能不能先別去收容所。我想先去兩個地方。”
譚雅說：“行。先去哪兒？可別是被汙染的核輻射區，那邊的清除工作還沒有完成。”
葉雲飛說：“這座城是不是有個古堡？”
譚雅答道：“有，在郊區。附近還有個軍事禁區。”
葉雲飛說：“先帶我去那兒轉轉。”
譚雅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
“你怎麽想去那兒？那古堡可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地方，據說還出過一些很奇怪的靈異事件，在本地人眼裏那就是鬼屋。”
【作者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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