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張家線索
張家花園裏,所有人舉起手排排站,牛捕快穿梭其中,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做什麽,但他那銳利的眼神搞得人心惶惶。他每到一處,就有人縮著脖子避開他的視線,沒任何一人敢跟他對視,樓錦薇看誰都覺得是在心虛。
她忍不住問:“真的能找出來麽?”
“我也不確定。”
杜顏齊一開口,樓錦薇就愣住了,“你怎麽能不確定呢?這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麽?”
杜顏齊歪了歪頭,“但如果凶手不在府中,那我們在這些人中找根本就找不到。”
“怎麽能找不到呢。”
樓錦薇說完,牛捕快就走了回來,兩人一對視,他搖搖頭,樓錦薇瞬間失望了。
“怎麽會這樣呢?”
聽著她失望的語氣,杜顏齊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摸了摸樓錦薇的頭發,“沒有一個案子是能一蹴而就的,這種無功而返的情況非常多,所以不要驚訝,也別氣餒,線索就在那裏,隻要我們用心一定會破案的。”
樓錦薇笑了笑,但心裏卻其實並沒有被安慰到。張家沒有線索也就意味著案子更加複雜了,他們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探尋真相,也需要花更多的精力。
樓錦薇看向杜顏齊,有些擔心。
盧二爺那邊還未傳音過來,龍晏清還沒有消息,杜顏齊的身體瞧著挺好的,但她這個身邊人卻非常清楚。
杜顏齊的身體每況愈下,這樣的精力消耗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負擔。
這個案子如此複雜,她怕杜顏齊撐不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她想事情時,杜夫人走了過來,“杜公子今日這一出是為何?”
杜顏齊笑而不語,杜夫人看著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明白了什麽也不問了。
樓錦薇忍不住問:“張夫人,府上的人真的全在此處了麽,還有沒有在最近離開的,張大人死亡前後都行。”
張夫人回想了一會兒,卻是蹙起了眉頭,“老身不知,府上的人員變動一直都是管家在處理,老身已經很久沒有過問了。”
樓錦薇臉上寫滿了失望。
杜顏齊又問:“張大人最近可有得罪什麽人?”
“沒有。”張夫人想也不想就回答,而且格外斬釘截鐵,讓杜顏齊都愣住了。
“不可能罷,人怎能不得罪人?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摩擦都可能會遭人記恨。”
張夫人張了張嘴,滿臉歉意,“這老身真的不知道,抱歉了。”
牛捕快提議:“不如去問問管家。”
張夫人果然轉眼就把管家找來了。
張府的管家是個大高個,雖然兩鬢斑白,但精氣神很足。不知為何,跟他站在一起,牛捕快竟是感覺到了壓迫感。
管家恭恭敬敬的給三人行禮,“三位大人,有話盡管問,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牛捕快扭頭看了眼杜顏齊這才問:“管家,杜府最近可有突然要離開的仆人?”
管家想也沒想又搖頭道:“沒有,老爺和夫人對府上的下人都很好,我們沒有人想離開。還有我們又都與府上簽訂了契約,輕易是不會離開的。所以府上沒有人員變動。”
線索直接就斷了,就在管家離開時,杜顏齊突然問:“張大人的飲食是誰負責的?包括茶水。”
管家步子一頓,樓錦薇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雖然隻有一瞬間,可依舊被捕捉到了。
樓錦薇眨眨眼,眼神更加專注了些。
管家道:“府上的飲食都是廚房負責的,沒有分開。隻有茶水是貼身伺候的奴婢和小廝負責的。大人的話,是凝香。”
凝香一聽就是個姑娘名兒,牛捕快眼睛一亮,“快去把那姑娘找來問一問。”
凝香來得很快,朝眾人行了個禮,
怯生生的望著,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放了。之前檢查手的時候,這姑娘也在,不過牛捕快很快就略過了她,因為這姑娘雖然隻是個下人,但手倒是挺好看的,又細又長,跟屍體上的痕跡完全不一樣。
“凝香姑娘。”牛捕快咳嗽一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一些。“姑娘你莫怕,我們就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
“嗯。”
凝香看了一眼又馬上垂下眸子,那樣子跟小兔子一般無二,看得牛捕快心頭顫顫,“那個,張大人的茶水是你送的麽?”
“一直都是奴婢。”凝香道:“大人喜歡喝奴婢泡的茶,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奴婢送茶水給大人。大人死的那晚也是如此。”
不等牛捕快詢問,凝香就將張遷死亡那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她道:“大人那日心情並不好,晚飯後就將自己關在了書房,奴婢去送茶水還敲了好久的門大人才讓奴婢進去,而且很快就被趕了出來。”
她回憶著,“當時大人的臉色非常難看,手裏正拿著一封信。”
“信?”杜顏齊問牛捕快,“你們檢查書房時可有看到信件?”
牛捕快搖頭,“我也不知,當時書房裏很亂,感覺書架上所有東西都被掀翻在地,我們根本就不知哪些是多餘的,哪些又丟失了。”
說起這個牛捕快就頭疼,自從杜顏齊提出了調查方向後,他們就對張遷的書房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可這是個龐而雜的工作,他們這群衙役整整收拾了兩日都沒有正明白。
現在又要找信!
牛捕快都想撂擔子不幹了。
信件的事情暫且放下,杜顏齊又問:“你在送水途中可有遇到什麽人?或者說,可有人碰過你手中的茶水?”
這個問題似乎把凝香問住了,她想了許久才搖搖頭,“我遇到了少爺和小姐,但他們都未碰過茶水。而且少爺和小姐不可能害大人的,大人特別疼愛他們。”
沒有從張家得到任何線索,樓錦薇和牛捕快都非常失望。杜顏齊道:“走罷,先回去。”
張夫人沒有挽留,三人走到門口。
牛捕快歎氣,“今日又沒收獲,這手印的主人怎麽就不在張家呢,這不合理啊。”
他不斷撓頭,“從我的經驗來看,凶手該是在張家才對啊,這是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