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給我封休書我讓位
“姚詩畫,好名字!”
這一聲誇讚讓樓錦薇稍稍變了臉色,杜顏齊果然還是對這小娘子上了心!
她心中隱約有些發悶,但還是壓著情緒上前將他扶出了房間。
“杜公子抬愛。”姚詩畫不卑不亢道,“多謝杜公子和夫人對海生的關照。”
杜顏齊莞爾一笑,“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買賣罷了,說不得是關照。”
姚詩畫笑了笑,雖然有自己的一套邏輯,但也沒有試圖改變杜顏齊的想法。
杜顏齊又道:“聽姚姑娘的談吐,想必也是讀書之人。”
“不過是跟著父親認過幾個字罷了,可算不上讀書人。”
二人一來一往聊得有些熱絡,但二人也非常客氣,自始至終都保持著距離,但樓錦薇依舊能從杜顏齊的眉宇間看出他對姚娘子是真的欣賞,至於有幾分還不太確定。可這僅僅的幾分也讓樓錦薇覺得煩悶,甚至有些坐不住。
她道:“你們先聊著。”
她的突然離開讓杜顏齊微愣,又忙不迭拉住她問:“娘子你去哪兒?”
“結賬,然後去忙。我怕耽誤了擺攤。”
樓錦薇動了動胳膊掙開他的手就要走,可杜顏齊又再一次拉住她,“娘子你等我,我跟你一塊兒。”
樓錦薇蹙眉,不動聲色的望了眼姚詩畫,後者麵帶淺笑,落落大方道,“公子和夫人去忙吧,我們也要離開了。”
姚詩畫很識趣,很快就退到了一旁,正巧敖叔父子倆也已經完成了稱重,核對過無誤後,樓錦薇將該給的銀錢一個個發到村民們手中。
六百八十斤的筆管魚,三兩多銀子,除了海生外,其他村民最少都能收獲兩百文!
村民們頓時高興得直咧嘴,連連道謝:“謝謝老板,謝謝夫人!”
杜顏齊輕笑:“不用客氣,你們賣,我們買,都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村民們將銅錢緊緊握在手裏,嘿嘿笑得憨厚,海生把錢放到姚詩畫手裏,“姨姨你拿著,一會兒咱們去抓藥。”
姚詩畫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抬手摸了摸他的頭,“好,謝謝海生。”
說完又對樓錦薇二人道:“杜公子夫人,我們先告辭了。”
樓錦薇客氣點頭:“慢走,不送。”
村民們道別後紛紛端著木盆出了門,姚詩畫帶著海生走在最後,踏出杜家門檻時,她身後又響起了杜顏齊的聲音。
杜顏齊道:“姚姑娘無論遇到什麽事兒,你都要冷靜。你的瘋狂解決不了任何事,反而會使其越來越糟。”
姚詩畫步子頓了頓,海生回頭看了眼,杜顏齊已經跟在樓錦薇身後進了廚房,所以他隻看到了那棵盛放的桃樹。
海生問:“姨姨,杜公子在說什麽呀?”
“我也不知,但杜公子應該是好意提醒。”姚詩畫牽起海生的手領著他繼續往前。
海生乖巧的哦了一聲,“海生會聽的,杜公子是大才子,他說的話肯定是對的!”
“乖孩子。”姚詩畫輕笑著摸摸他的頭。
廚房裏樓錦薇也在問,“你為何要對姚姑娘說這些?”
“當然是不想看一個好好的姑娘被毀了。”
杜顏齊原本想實話實說,但突然覺得樓錦薇的語氣有些奇怪,似乎帶著幾分酸意。
樓錦薇在吃醋!
這個認知讓杜顏齊話音一轉,他挑眉道:“娘子你吃醋了麽?”
樓錦薇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我為何要吃醋?我隻是想提醒你,姚姑娘是有夫之婦,她與郭木匠的感情很好,你別害她!”
杜顏齊上次說過的話再次在樓錦薇耳邊回蕩起來,樓錦薇抿緊了唇,越發的胸悶氣短。
“我害她?!”杜顏齊瞪大眼,“我怎麽就害她了?我是想救她!”
“救她?嗬!”
樓錦薇這一聲冷笑讓杜顏齊火氣直往上冒,像是被點燃了兩罐液化氣罐。
他咬牙道:“樓錦薇你就這麽不相信我?”
樓錦薇反問:“我要怎麽相信你?你怕是已經忘了自己說過什麽,上次從圓月灣回來你自己說了什麽可還記得?那時候你就對姚姑娘起了心思!”
“我說什麽了?我有明確的告訴你我喜歡她姚詩畫了,還是說要娶她了!樓錦薇你別捕風捉影!”
“我捕風捉影?那的話難道不是那個意思?你對她的關心難道不是那個意思?”
樓錦薇反唇相譏,“杜顏齊你若是有想法你說出來,我可以給姚姑娘讓路,不過也得看人家姑娘肯不肯!”
杜顏齊簡直被氣笑了,以前的他做決定從不需要跟別人解釋,他下命令,底下的人就執行,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說一不二,不容許別人質疑的性格。
但現在樓錦薇不僅不相信他,甚至還質疑他,這讓他無比難受!
“你知道的我對姚詩畫根本不可能有心思,我……”
樓錦薇顯然不想聽,“我知道什麽?你的心思我怎麽可能知道!”
杜顏齊的話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那口氣更是直接被堵在了胸口。他喘著粗氣試圖再次開口解釋,但樓錦薇卻直接將他推開。
樓錦薇道:“你先出去吧,別在這兒礙手礙腳。”
“你!樓錦薇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是你相公,你為什麽不能相信我?”
杜顏齊氣得恨不得捶胸,杵著拐杖在地上狠狠跺了跺,“樓錦薇,你不相信我,咱倆這事兒沒完!”
樓錦薇瞥他,眼神輕蔑,“你要跟姚姑娘好之前先給封休書。”
“想都別想!”
杜顏齊咬牙切齒的啐了一口,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廚房,因為雙目失明還撞到了門檻,發出了一聲重重的悶響,可他似乎不知疼,頭也不回。
倒是樓錦薇的動作一滯,下意識往外望了眼,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逝,快得她自己都未曾發現。
杜顏齊的背影消失在房間後,樓錦薇也收回視線,可她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更加懊惱起來。
她隱約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對,她明明可以聽杜顏齊的解釋,甚至明明可以完全放任著不管,但卻偏激的不願聽不願相信!
這究竟是為何?
她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