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拿到獄京戒指
待到傅時衿離開賽場之後,李家主已經完全懵了,萬萬沒想到,傅時衿不僅認識路弋就算了。
路弋還完全順著她,不僅如此,就連他一開始預想到的教訓傅時衿這個簡單的想法也沒實現。
自從傅時衿和路弋打過招呼之後,一切事情好像都在朝著他想象不到的地方發展。
他心中除了怨氣之外,似乎並無其他的情緒。
他緊緊的擰著眉毛,在麵對臉色冷沉的路弋時,似乎又多了些底氣不足,他這個時候言語有些局促,“路先生,原來您還和她是朋友。”
此話一出,胖子就率先反駁,“什麽朋友,前幾天剛認識,不知道那女人使了什麽手段,才讓我叔叔對她另眼相看。”
胖子這話還裹挾著怨氣,似乎對傅時衿頗為不滿。
平時路弋罩著他,李家主以為自己多少也算是在路弋那裏有些位置,但麵對與傅時衿的選擇時,路家主竟然十分果斷的選了另一個。
李家主心中不滿,麵上卻沒表現出什麽。
他根本不敢和路弋抗衡,也沒那個資格。
因此,隻能趁著臉繼續看接下來的比賽,因為傅時衿所在的顧家得了第一的緣故,李刃所在的李家隻能屈居第二。
待到家族大比結束,他始終沉著臉,和路弋打了聲招呼之後便離開了賽場。
眾人今天看了一出好戲,陸陸續續離開賽場時,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下李家家主可真是出醜了,誣陷別人不成,當場被揭穿也就算了,竟然還一臉不爽的讓金主撐腰,結果那金主和傅時衿認識,不找傅時衿算賬就算了,還當場道了歉。”
“怕是會淪為笑柄吧,這我都忍不住笑了。”
“誰讓他平時那麽囂張?一天天跟誰欠了他似的,仗著背後有人撐腰就一直無法無天,連家族大比都敢幹涉了。”
偏偏那些裁判還因為他背後有人隻能順著他,可真是讓他們這群沒有後台的人苦不堪言。
現如今終於有人整治他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幸災樂禍在所難免,甚至還有將這件事口口相傳的欲望。
李家主正站在車門前,身體微微彎下,一臉討好的看向路弋,“大人,慢走。”
路弋見狀點了點頭,麵色依舊沉冷,但看他這副樣子,臨走前還是叮囑了一句,“別再去招惹傅時衿,不然連我也保不住你。”
李家主聞言麵色一僵,臉色控製不住黑沉,但還是勉強的笑了笑,“大人,我記住了。”
今天這些話根本就不是叮囑,而是警告,一旦他做了某些不算聽話的事,那麽路弋這位大人物隨時都有可能放棄他。
而李家被路家放棄之後,結果很顯然,會成為各個家族吞噬的對象。
失去路家的庇佑,相當於李家重創。
路弋在李家主的目光下離去,他默不吭聲的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身邊的手下恍惚間喊了他一聲,李家主才回過神,隨後乘車離開賽場。
……
彼時,傅時衿正在州長府門前,與任家主匯合。
她已經在這裏站了十分鍾左右,期間張望周圍,不多時,任家主便風風火火的來到州長府門口。
且還和傅時衿打了聲招呼。
不過也僅限於招呼罷了,因為她並不想將這個難得的條件讓給傅時衿。
甚至看傅時衿哪哪都是不爽的。
他麵上不動聲色,無波無瀾,心中卻充斥冷意,和傅時衿剛準備進去,就被門口道保安攔住。
期間任家主麵色殷勤,語氣溫和,“我是任家家主,來找州長。”
關於州長府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這點任家家主早有認知。
被保安確認過身份之後,兩人便直接進了州長府,有專門的人為他們領路。
州長府戒備森嚴,紀律嚴明,任家主即便對傅時衿心存不滿,可也不願意因為她的閃失而連累到任家。
於是在一旁提醒進了州長府還慵懶散漫的傅時衿,“傅小姐,進去之後,一定要謹小慎微,千萬不要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不然不管是任家,就連您自己,也自身難保。”
他曾經在某個高級會議上見過州長一次,那是個看起來十分威嚴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卻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長著一張風流多情又俊美的臉,幹的卻是造福全S洲的大事件。
此人卻最為公私分明,處理起事情來半分都不留情,傅時衿漫不經心應聲。
看她這副模樣,任家主沒忍住又叮囑了一句,“可千萬別說什麽不該說的話,還有,你要兌換的條件是什麽,別太過分,也別太貪心。”
他怕傅時衿年少輕狂,一開口便是S洲全部煤礦的管理權,到時候州長大人不將兩人趕出去才怪了。
傅時衿聞言輕笑一聲,“就是要個小物件而已,沒那麽嚴重。”
聽到這句話,任家主有些忐忑的心才稍微放鬆了一點,他還在心裏安慰自己,小物件而已,沒事的。
他們剛進門,便看到那位叱吒風雲的S洲州長坐在一處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正拿著茶壺斟茶。
漫不經心的模樣不怒自威,神色冷漠,意味不明的看向二人。
任家家主率先開口,他微微頷首,十分恭敬,“州長大人。”
畢竟商界和政界相比,始終差了一籌。
州長名叫風琮,在州長這個位置上已經二十多年了,身上的氣勢自然不可小覷。
他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一旁戰戰兢兢的任家主,視線又掃過頗有些懶散的傅時衿,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瓣。
之後,纖薄的薄唇微揚,聲線低沉穩重,他輕笑一聲道:“二位請坐。”
兩人落座之後,任家主才說出此行的目的。
他心中沒底,看了一眼一旁淡定自若的傅時衿之後,才猶豫著開口:“我們此次前來,是因為幾年前您曾說過,欠任家一個條件,今天就是來兌換這個條件的。”
州長沉吟片刻,旋即點了點頭,“我是說過這話,說吧,什麽條件?”
他視線看向一旁的任家家主。
卻發現這人的目光瞥向一旁的傅時衿,州長眼底閃過幾分異色。
倒是不明白為什麽任家家主會把這個相當於老天拜拜送錢的機會給麵前這個看起來還沒二十歲的小丫頭片子。
他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小姑娘,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發言。
在場二人都十分期待她接下來的話。
就連任家家主也是,目光緊緊的盯著傅時衿,她也十分好奇,傅時衿費那麽大的功夫得來的條件,會提出什麽。
結果傅時衿說的話,讓客廳裏的州長和任家家主,包括傭人保鏢,全部陷入沉默之中。
她嗓音清冷道:“我要你脖子上一直戴的項鏈。”
眾人:“……”
任家家主也覺得有些尷尬,他甚至都想當場用腳趾頭摳出一座豪華城堡,他千想萬想,將名利,財富全部都想了個遍。
卻沒想到傅時衿要的是州長大人的貼身項鏈。
傅時衿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雖然州長大人一把年紀了,卻還是像容顏不老一樣,甚至看起來像剛剛三十歲道樣子。
臉上的棱角分明,俊美斯文,到現在也是一些女人趨之若鶩的款式。
但關鍵是,人家已經四十有五了啊?!
你才十九歲唉!!
在這個年紀喜歡上比你大那麽多歲的人,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任家家主心中醞釀風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瘋了。
你還沒進門的時候,向我保證的話,全部都忘了嗎?!
不過傅時衿好像也沒保證什麽,隻是讓她放心,原來小醜竟是他自己。
傻傻的相信了傅時衿的鬼話。
他為了不連累到任家,還要強撐著笑容試圖為傅時衿解釋,“她可能是第一次跟你見麵,太緊張,所以說錯話了。”
甚至還解釋的有理由條的,“我們剛進來的時候,還商量著要想什麽條件呢。”
意思便是,如果商量了這個條件的話,任家主肯定會知道。
這已經相當於將任家摘出去一半了,甚至在隱晦的告訴州長,這些話全都是傅時衿臨時改變主意,在他措不及防的情況下說的。
但關鍵是,州長信不信。
看他這副惶恐的樣子也不像是說假話。
傅時衿麵無表情的剜了他一眼,任家家主略為心虛的抿了抿唇,這實在不怪他選擇明哲保身。
實在是傅時衿提出的條件太過膽大,他根本不敢想象後果是什麽。
據說州長大人已經有妻子了吧,還和自己的妻子很恩愛,傅時衿這副做派,這,這不是插足嗎?
任家家主自己不是個好人,但好歹知道州長是個明事理的,而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原本以為傅時衿要借著這個條件一飛衝天了,可卻沒想到,這是活生生把自己往地獄送的節奏啊!
任家主頓時覺得戰戰兢兢,就連屁股底下的沙發都是滾燙的,恨不得立馬離開州長府,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這個小小的請求卻沒能如願,因為傅時衿又一次開口了,“我沒和他商量過其他請求,我隻有一個條件,隻要你脖子上道項鏈。”
任家主已經想鑽進地縫裏了,怎麽和你說你都不聽呢,換成其他人早就識趣的附和他的話了。
他忍不住偷偷觀察州長的麵部表情,卻什麽也看不出來,沒辦法,隻能暗自在心裏希望,傅時衿能有點理智。
你說說喜歡誰不好,偏偏喜歡一個已經結婚的老男人……
咋就這麽虎呢?
忍不住在暗處為傅時衿使眼色,但傅時衿麵無表情無視也就算了,卻被一旁的州長瞧了個正著。
他默默收回視線,不敢再多做些什麽,隻能勸傅時衿自求多福。
州長的語氣聽起來不甚在意,也沒發火的痕跡,“敢問這位小姑娘,要我的項鏈幹什麽呢?”
任家主在心裏暗自鬆了口氣,同時祈求這位祖宗可千萬別在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他的心髒真的不經嚇。
傅時衿這次回答的還算有些理智,“項鏈裏麵有我的東西在裏麵。”
話音落下,在場的保鏢全部將視線投擲在州長脖頸間的項鏈上。
那是一條類似於鍾表的項鏈,據說這位州長戴了十幾年,雖然鍾表早已停止跳動,但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並非能直接送人的。
他聞言麵不改色的將項鏈從脖子上取下來,眾人這是才真正看到項鏈的全貌。
是古樸的深棕色,有些地方已經褪色,一看年份便很久遠的樣子。
州長大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卻什麽也沒發現。
他將項鏈交給一旁的隊長,“檢查一下。”
然而神偷祁厭所做出來的東西,又豈是旁人能夠輕易察覺的。
那位隊長上下翻看了一分鍾左右,甚至後來還用上了儀器,卻隻能檢測出這項鏈並沒有危險,裏麵具體裝了什麽,還未曾可知。
傅時衿看的直直擰眉,被州長看到時,他將項鏈遞給傅時衿,示意她接過,隨後聲音溫和道:
“不知道小姑娘能不能看出什麽。”
話音落下,傅時衿接過項鏈,仔細研究起來。
與之格格不入的任家家主:“……”
氣氛怎麽突然就變了呢?
剛才不是還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嗎?
但這些由不得他沉思,因為隻是片刻,傅時衿就已經找到了項鏈遞給開關。
她將一根比頭發絲還吸的鐵絲抽出來之後,項鏈自動分成兩半,露出裏麵的東西。
那是一枚銀色素戒,上麵雕刻著鳶尾花的圖案,栩栩如生,明豔的花瓣與素淨的顏色相稱。
初看竟然給人一種很驚豔的錯覺。
戒指暴露在人前,傅時衿眉間雲淡風輕。
反正這東西隻有獄京高層的人見到才有用,其他人看到隻會以為是個普通的戒指罷了。
因此她毫不慌亂。
隊長看向傅時衿的目光略有其他東西,總之不再是之前的輕視,甚至還想問問她是怎麽打開的。
那條鐵絲他確實發現了,即便與項鏈同色,但肉眼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看見的。
但如果隻是簡單的一抽一拉,他估計也能發現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