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賭場風波

  任玄和幾位保鏢馬不停蹄的趕去挾持現場,彼時傅時衿手有些酸,光明正大的放下銀黑色手木倉,揉了揉酸麻的手腕。


  胖子見她如此囂張,甚至把剩下的保鏢當做擺設,當即怒斥出聲:“把她給我抓起來。”


  話音落下,保鏢們似有準備,全都在一刹那一擁而上,朝著傅時衿走過去。


  一群人地震山搖,氣勢浩大,傅時衿視線掃過眾人,目光幽冷淡漠,她視線落在麵前朝她張揚舞爪伸手過來的高大男人。


  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後方下彎,躲過拳頭的同時,敏捷的腕部一個橫掃,幾個保鏢迫不得已後退,接著她修長的腿部發力。


  隻瞬息之間,那些保鏢便被沉重的力道橫掃在地,高大的身形一下子躺在地上,引起地麵一陣顫栗。


  眾人皆是有些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似乎沒想到傅時衿一個嬌小的女生,把這麽多保鏢全都掀翻了。


  她打完之後,垂下眸子漫不經心的揉了揉手腕,接著散漫的掀起眼皮,視線微冷,語氣玩味,“做什麽無畏的掙紮,你覺得我沒把握的話,會放下木倉嗎?”


  她語氣透著輕鬆,眾人又聯想到她毫不費力的將一群保鏢擊退的瞬間,心底一陣哆嗦,胖子正對著她,受到的衝擊更大。


  傅時衿簡直顛覆了他對所有女人的認知,陪過他的女人大多都是溫柔小意,賢惠體貼,哪裏能像傅時衿一樣如此粗魯?

  他的目光抖了抖,嘴唇微微發白,略有些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哪怕理智讓他保持鎮定,但不停腿軟的腿也已經透漏出他的膽小。


  傅時衿瓷白修長的指尖將木倉旋轉了一圈,做工精巧的手木倉在她手中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被她玩出了花樣。


  她漫不經心的去看膽小的胖子,幾步上前,又將木倉口對準他,目光在他肥厚的臉上停留了一秒便轉向一旁。


  旋即清冷出聲:“你出去的保鏢呢,讓他們盡快回來,順便把我要的人帶回來。”


  對胖子這個人沒什麽特殊的情緒,有的隻是漠視和淡漠,胖子心有餘悸的吞咽一口口水,之後隨便衝一個躺在地上的保鏢招了招手,道:


  “還不快去催催,愣在這幹嘛?不想去就給我趕緊去。”


  那保鏢迫不得已忍著身上的疼痛,馬不停蹄的起身,到賭場內部去催。


  沒辦法,誰讓胖子才是那個給錢的金主呢。


  傅時衿中間舉的手酸,有些累的又一次放下手中的黑色木倉支,隻不過這一次,胖子嚐到了教訓,不敢在輕舉妄動。


  甚至連這個念頭都不敢生起,望著一群正在揉傷口的保鏢,他在心裏暗罵了一句廢物,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不是廢物是什麽?

  他垂下眸子,眸底的情緒不明,但一定是十分陰狠且充滿戾氣的。


  保鏢去了賭場內部,發現這裏也有些詭異的安靜。


  故事要回到三十分鍾前,就在保鏢隨意打發那幾個托時,他們身上卻有賭場老板交代的任務。


  按照行業內部的規定,是要通過完成任務得到錢的,換句話說,如果任務完成不了,就拿不到錢。


  馬上就要過年了,誰不想趕快賺點錢然後回家享受?


  也不知道保鏢的那句話觸怒了幾個托,當下略有些惱怒的看向他們,言辭不容反駁,“不行,你不能帶走他。”


  這句話讓在場的保鏢都愣了一下,甚至是任玄本人,也沒想到那幾個托能為了他和胖子手底下的人反駁。


  看來他們剛才說的話也是有實據的了,都是以過來人的角度來說,肯定也對他的幫助很大。


  可他竟然遲疑的拒絕了,想到這,任玄腦中忍不住升起一陣懊惱。


  自己的發財機會就這麽白白的溜走了,他這麽認為,他身邊的小弟可不見得。


  小弟來賭場的次數多,見識的也比任玄更多一些,自然不會被輕易的幾句話就改變了主意。


  估計那幾個托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任玄還是太嫩了。


  任玄卻是太嫩了,不然也不會被這麽多人當做獵物,三個人齊齊上陣坑他,也是看得起他。


  可胖子的保鏢找他幹什麽,他卻想不明白,任玄進出賭場這麽久,每一次基本都有他陪在身邊。


  還真沒見到過胖子和任玄能有什麽關係。


  小弟心中如此想,可麵上卻沒展露太多情緒,畢竟他這樣的小人物,不方便發言,也不能因為這個得罪任何人。


  尤其是胖子的保鏢,他們如果想的話,一句話都能把他給逐出賭場。


  那幾個托有一次擺平態度,不卑不亢的道:“是我們先找任玄先生的,更何況這賭局還沒結束,任玄先生還沒決定要不要繼續押注,如果壓了,肯定能賺大錢。”


  他甚至有賭場的暗語隱晦的暗示麵前幾位保鏢,示意這個人馬上就要騙到手了,你們不要攪亂我們的計劃。


  可是好像都不太管用,麵前的這幾位,依舊態度不怎麽樣,而且始終擰巴著一張臉,怎麽看怎麽不討喜。


  他們態度十分堅決,認真的執行雇主的命令,並且還搬出胖子這個人來壓製他們,言辭冷漠:

  “這是老板的吩咐,讓我們馬上把任玄帶到賭場b區,至於這些賭注,可以回來在比,用不了多少時間。”


  保鏢們沒想到在這裏絆住了腳步,心中雖然知曉他們有任務,但與這些任務相比,最重要的還是老板的性命。


  畢竟傅時衿手上的東西,實在太危險了。


  再次之前,誰都沒想到她會拿一把木倉進賭場,不僅如此,事後還要狠狠訓斥賭場的保安,竟然讓人直接帶著武器進來,怎麽辦事的。


  原以為這些話能說服這幾個托暫時放棄任玄這個任務目標,可說出來之後的效果卻不盡人意。


  反倒是讓他們的內心略有些惱怒,畢竟誰也不想被位高權重之人壓著,這錢他們也是真想賺。


  更何況他們都已經把身上有任務道事情告訴了保鏢們,可他們卻還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一群胖子的走狗!


  他們在心裏怒罵道。


  可麵上還是略有耐心的勸道:“我記得趙先生和任玄並不認識,又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找他呢?”


  趙就是胖子的姓氏,他說的是誰意思也十分明了。


  一旁的幾個人立馬附和那個托,“據我所知,趙先生從未和任玄見過麵,幾位可不要因為身上的身份就飄飄欲然的做出傻事啊!”


  “幾位膽子如此大,就不怕趙先生知道了之後,辭退你們嗎?就算是任玄惹了你們,也沒必要如此坑騙他。”


  言語間,盡是不屑,就差直接說出來,保鏢們是假借胖子的名頭做事,但實際上卻是找任玄的麻煩。


  這話聽的周圍一群人心尖尖都是發顫的,畢竟胖子平時在賭場內作威作福,包括他的保鏢也是不好惹的。


  平時讓打誰就打誰,到了關鍵時刻還將胖子保護的滴水不漏。


  聽說是胖子花大價錢特意從一個組織裏請來的,最是訓練有素,平時紀律嚴明,能滿足雇主的一切需求。


  幾個托這句話可謂是犯了保鏢的底線,他們當即蹙起眉,目光微冷的看著幾個托。


  這些話無疑是懷疑他們的專業素養,代表之前受的訓練根本沒用,實際上該怎麽陽奉陰違還是怎麽陽奉陰違。


  賭場內部靜寂了幾秒之後,幾個保鏢幹脆不想和這幾個托商量了,直接相互對視一眼,朝著任玄所在的房間走去。


  為首的保鏢看了一眼時間,目不斜視的看著任玄,嗓音透著陰鷙和戾氣,“直接帶走。”


  他們沒想到這還有直接搶人的,連表麵上的功夫都不肯做。


  再怎麽說他們也是賭場老板手底下的人,根本不屬於胖子能管的範圍,現在他手底下的保鏢還擋了自己的發財路。


  討好的次數多了,就會有逆反心理,每個人都有狗急跳牆的一天,包括天生反骨的托托。


  他們擋在保鏢麵前,語氣也不甚禮貌,原本就是地痞流氓,下九流地方出來的人,能有良知的話,也就不可能在賭場絲毫不愧疚的行騙了。


  他們幾個攔著保鏢,擋著唯一的一條路,後來保鏢們實在是不耐煩,已經在這裏逗留了這麽久,如果雇主真的出了什麽事的話,他們難辭其咎。


  偏偏有礙眼的東西來擾亂他們,但保鏢們根本就沒把這幾個托放在眼裏。


  他們身形高大,手上的力道也重,直接將幾個托顛起來扔在賭桌上,沒打沒罵的,可路已經通了。


  他們走上前,將任玄一把扯出來,動作都不帶停的。


  直接拖拉式的走路。


  任玄被如此強迫的手段逼著走出內部,內心不安的同時,還忍不住想,是不是胖子找他真的有什麽不好的事。


  萬一是想占據他身上的所有財產呢,他可還沒有賭夠呢,而且他已經被父親趕出了家門,如果就這麽被拿走錢的話,那他以後還怎麽活?

  難道要他和父親認錯嗎?不知天高地厚的任玄當然不會做這種事。


  這樣一來,他就更不想麵對平時就名聲不好,並且做事囂張跋扈的胖子了。


  他目光罕見的愣神了幾秒,在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之後,當即開始掙紮起來。


  嘴上還大聲喊著,“放開我,我不要去見他,你們給我鬆手,我還沒同意!”甚至大聲的向幾個托求救,“你們不是不想讓我走嗎,和他們對著幹啊!”


  話音落下,剛好被從賭桌上起身的托給聽見。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都生出了找賭場真正的老板的想法。


  他們是不相信胖子能和任玄認識,單看任玄費盡力氣掙紮的樣子,他們也不可能相信。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幹不過保鏢,還不能讓更高一層的人做主嗎?


  那位第二次被派出的保鏢終於姍姍來遲,眾人還因為保鏢們幹脆利落,不容反抗的動作微微愣神,甚至還有人光明正大的指指點點。


  哪有人如此強迫的帶走賭場的賭客的?這是什麽傻叉待遇,這是眾人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


  保鏢們此時還不知道,因為他們一個舉動,讓在場以後來賭場的人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


  幾個托當即給賭場老板打了電話告狀,涉及到自己的侄子,和給自己辦事的得力手下,他很快就同意主持公道。


  怎麽著也不能亂了內部,電話說到那群保鏢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將叫任玄的人帶走時,他難得沉默了幾秒。


  所有人都看見了,還那麽肯定的語氣,八成是真的了。


  賭場老板後續的語氣都有些冷,他倒要看看,到底是那群保鏢陽奉陰違,背著他侄子想解決私人恩怨,還是他侄子下的命令。


  當即身下有了動作,對著電話囑咐了幾句,結尾還說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公道。


  最起碼這個態度讓幾個托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可心中的怒氣依舊沒發泄出來。


  他們從賭桌上下來,視線微冷,猛地投射在在b區和c區交界處聊天的幾個保鏢。


  剛不是還說很急嗎,怎麽現在卻在門口閑聊?

  他冷哼了一聲,暗道所謂的胖子下命令,果然是騙人的。


  可實際上,幾位保鏢也就在門口聊了三兩句而已,快速的將賭場b區發生的事轉述了一遍,包括傅時衿將他們一群人全部打趴下的“豐功偉績”。


  那些沒親眼看到的保鏢雖然不可置信,但到底是自己的同伴親口說的,他任憑耗費所有腦細胞,也想不到同伴能有什麽理由來編故事騙他們。


  事實根本容不得他不相信,保鏢這句話也是提前打個預防針,這樣的話,就不能和那個女人硬碰硬了,隻能軟著來。


  他們帶著掙紮的任玄來到b區,不知情的人隻以為這隻是賭輸了錢不肯還賬的人,這種人在賭場已經是慣犯了。


  平時也經常會有人被牽製著扔出賭場,因此見怪不怪。


  可隻有知情人才知道,任玄這個人,是拿來救命的,救那個胖子的命。


  一邊搖頭,一邊忍不住嘲笑,胖子也能有今天,讓他平時那麽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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