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監視
她剛到校長辦公室。就被一群老師簇擁而上,看她的神情隱隱充斥著慈祥。
傅時衿視線往後看去,在看到建築係的卷子之後,上麵隱隱還有紅筆批改過的痕跡,心中了然。
一位建築係老師麵色含笑,坦然道:“正好剛改完你建築係的試卷,滿分的成績。”
眾人對於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
傅時衿初學建築時根本沒接觸過這一行業,很難想象她竟然在剛接觸的一個月之後考到滿分的成績。
所以有的時候,天賦真的挺重要的。
他走近校長室之後,麵色清冷淡定,十分從容的接過七八張試卷,隨後隨便找一處地方坐下。
黑色鋼筆寫出的字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想要取得改卷老師的好印象,一手好字便是其一。
在考場上為了不讓其他考生緊張,她刻意放慢速度,但現在並沒有考生,有的隻是一群等著改卷的老師。
也因此,她手下的動作加快不少,七八張試卷,兩個小時足夠了,畢竟考題對她來說並不算難。
校長在她麵前守著,其他老師暫時去了辦公室改其他卷子,大概兩個小時後,她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將寫完的試卷放在辦公桌上。
垂眸看了眼正在批改試卷的梅校長,他注意力被傅時衿手中的試卷吸引了目光,看起來頗為驚詫,“這就寫完了?”
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一邊,有些迫不及待的垂眸看卷子上黑白分明的字跡。
讚賞的點了點頭,繼續出聲:“比我預想的快了一個小時,不錯,行了,寫也寫完了,你走吧。”
傅時衿輕輕應了一聲,目光一如既往的冷,但語氣卻是染上不少溫色,“提前預祝您新年快樂。”
這一年以來,校長對她的幫助也挺大的,傅時衿很尊敬這個學識淵博的中年男人。
校長輕笑了一聲,調侃傅時衿道:“我可沒有紅包提前給你。”
傅時衿聞言沉默一瞬間,接著回複道:“我不用紅包。”
接著便走出校長室,期間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顧許姒發給她的地址,隨便在路邊叫了輛車,讓司機把她拉到京都中心的一處別墅區內。
見到顧許姒時她唇瓣揚了揚,此刻笑容甜美的女生正徒手拿著一整隻炸雞,左手有預謀的放在一隻雞腿上,正準備往下扯。
嘴上不知道沾了什麽醬料,吃的不算狼狽,莫名的透著些嬌憨。
她偶然間側目看向傅時衿,這才注意到她來了,連忙用空閑的手和傅時衿打招呼,她目光澄澈,嗓音軟糯,“衿衿,你終於到了。”
臉上帶著笑,嘴角的醬汁還未拭去,“我等你好久了,餓了吧?噔噔噔噔,特意給你準備的炸雞。”
傅時衿進入別墅客廳,發現裏麵除了顧許姒,還有一個胡子花白,麵容蒼老的男人,看起來歲數不算小。
起碼也得有六十多歲。
顧許姒後知後覺的為傅時衿做介紹,“你瞧我這粗心大意的,差點忘了介紹,這是趙爺爺,我家的管家。”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因為我家裏人不放心我一個人在京都,所以才特意讓趙爺爺照顧我。”
她這話聽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比傅時衿還大一歲,已經二十歲了,就是長的顯嫩了一點。
二十歲還要別人照顧,說出來卻是挺羞恥的,不過在現實中,她確實有點丟三落四的。
她低著頭,因為害怕傅時衿嘲笑,聲音也越來越低。
她就記得傅時衿一直住在一個小公寓裏,平時獨來獨往的,那幾個哥哥也沒來學校探望過她。
哪知傅時衿對別人的私事向來不怎麽關心,隻是敷衍的隨口一句,還漫不經心的和一旁的趙爺爺點頭算作打招呼:“挺好的。”
忐忑不安的顧許姒:“.……”
果然嘲笑什麽的全部都是錯覺,能讓傅時衿閑的沒事幹隨便嘲笑一個人,那那個人得多有本事。
她不動聲色之間又恢複成溫柔的樣子,剛才的沮喪似乎都是錯覺,她伸手指著自己身後桌子上的炸雞,高興道:
“知道你要來我家,我特意讓趙爺爺做的炸雞,你都不知道他的手藝有多好。”
她話中溢滿了幸福感,拉著傅時衿坐下,大方壕氣的道:“吃,不夠還有。”
兩人吃的滿足時,傅時衿聲線清冷的問出聲:“你們的私人飛機打算經過那條航線,有證嗎?”
顧許姒一臉茫然,嘴巴微微長大,不知所措的問道:“什麽證?”
顯然,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也不是她該操心的東西。
顧許姒大手一揮,並不擔心,“衿衿你放心吧,這些東西,趙爺爺會注意的。”
傅時衿有些無奈的擰了擰眉心,幹脆和一旁的趙爺爺交流,“是這樣的,我們就不要在二號航線飛了,從旗山出去後,直接繞路到三號航線。”
聞言,趙爺爺心底升起微弱的不滿,蹭飛機也就算了,還對航線飛行指手畫腳,即便心裏如此想,可麵上卻未曾顯露半分。
畢竟是他家小姐的朋友,還是要給些麵子的,而且這人和自家小姐相處不錯的樣子,想必關係很好。
想到這,他輕聲建議,“可是直接繞路去第三航線的話,會比原定計劃要多用一個小時。”
一個小姑娘能懂什麽航線,自以為自己從網上查夠了攻略所以便能給他們這些不知道走了多少遍路的人建議了。
既然能繞近路,那為什麽不繞?
幹嘛要多費一番功夫去走第三航線?
此刻趙爺爺麵上已經升起些許不悅,可身邊的小姐卻跟著求情,可憐兮兮的扯著他的袖子,“趙爺爺,您就同意吧,說不定衿衿她有什麽別的用意呢?”
趙爺爺並不覺得傅時衿這個小姑娘能有什麽其他的用意,不過當顧許姒和她求情的時候,他這個看著小姑娘長大的爺爺自然要縱容著。
他緩緩的在顧許姒殷切的期待下點了點頭,走三號航線也沒什麽,總歸也隻是比原來的計劃多了一個小時而已。
他如是想道。
二人吃完之後,傭人提著兩人的行李上了飛機,顧許姒悠閑的拉著傅時衿的手,兩人沒費什麽力氣的上了飛機。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顧許姒吵著要和她一個房間,她這個早睡早起的好學生的標準作息便是八點睡覺。
她安然入睡,傅時衿卻沒什麽困意,隻是獨自看著窗外,忍不住拿起隨手提著的筆記本電腦。
打開後,房間內亮起微光,照在她精致的麵容上。
傅時衿瓷白修長的指尖不斷在鍵盤上敲打,聲音清脆,她正在入侵s洲州長府的數據庫。
拿到戒指的第一部,得是知道s洲內部的布防才行,但s洲州長府又豈是那麽輕易便能進去的地方。
其中布防便是最能防禦外敵的地方,而州長府的布防,每個一個星期就會換一次,還有一些重型武器被守衛裝備著。
她不可能硬闖,但如果讓州長隨便提個條件去換他脖子上的項鏈的話,是不是有那麽一點可能會被當成變態?
飛機總共行駛了五個小時,她也就這麽查了五個小時,顧許姒還在熟睡時,傅時衿已經準備收起電腦準備睡覺。
可門外突然進來一個女傭,急急忙忙的進來,剛好看到她電腦上的內容。
傅時衿眉間染上燥鬱,她合上手上的電腦,抬眸視線微冷的看向那位女傭,“發生什麽事了?”
她似乎為自己剛才的冒失感到抱歉,在顧家,沒有敲門便進入房間的女傭算作失職,是會被辭退的。
她想到這,難免有些慌張,隻低頭唯唯諾諾的道:
“趙管家說二樓的水管出了問題,正好與兩位小姐房間的是同一個管道,所以讓我看看房間內漏水了沒有。”
她口中的趙管家自然就是趙爺爺了。
傅時衿也沒在計較,而是緩聲道:“你去檢查一下吧,我並未聽見什麽聲響。”
女傭點了點頭,隨後動作迅速的在浴室查探一番,之後並未發現什麽問題,便兀自離開,還小心翼翼的關了門。
離開傅時衿和顧許姒的房間之後,她站在走廊上,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身邊的另一個女傭剛檢查完隔壁的房間,見她這副樣子,險些笑出聲,“你不就是檢察了一下房間有沒有漏水嗎?這麽害怕幹嘛?”
那女傭平息著砰砰砰的心跳聲,有些氣急敗壞的像身邊人解釋,“你都不知道,小姐的朋友有多可怕,那個眼神,像是殺過人一樣。”
她本來膽子也不算小,但傅時衿,給她在一瞬間嚇得不敢吭聲了。
“這種話怎麽能亂說,小姐不是說隻是她的同學嗎?一個學生怎麽可能殺過人?”
“但我剛看見她就是那個感覺,可能也就看上去唬人吧,但說起來也奇怪,她大晚上不睡覺竟然在玩電腦,而且電腦上全都是我在電視上看見的代碼,說不定人家真有本事,是個黑客呢。”
她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但另一個女傭根本不信,隻是覺得好笑,一邊忍不住笑她的天真沒文化,一邊附和道:“還真有可能。”
進過傅時衿房間的女傭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她說的話都不是假話。
偏偏另一個女傭隻當笑話聽,趙管家站在兩人身後不知道聽了多久,但他蒼老的聲音響起的時候確實是把兩人嚇了一跳。
“你們倆在這閑聊什麽呢,還不快去幹活。”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在顧家待的時間久,麵對底下的傭人也很有威望。
許多人都差不多把他當成半個主子了,畢竟看著小姐長大,自然與旁人不同。
待到傭人著急忙慌離開走廊之後,他才作沉思狀,眸底情緒意味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走廊裏又多了一個年輕人,站在趙管家身邊,言語間有些慶幸:
“爸,我剛查了一下,幸虧您有遠見,沒從二號航線過。”
此人正是趙管家的親兒子,趙遠行。
趙管家聞言突兀的抬起頭,語氣有些著急。
趙遠行看到趙管家的態度懵了一下,但立馬回複道:“原來您不知道這件事啊,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昨天那一片有嚴重的台風,早就被封路了。”
接著,他又嘀嘀咕咕的道:“如果我們按照原計劃走二號航線的話,估計會被扣留,還得辦一係列手續,到那個時候,估計就得逗留到第二天早上了,哪還有現在這麽快。”
他話說完之後,趙管家難得呆愣了好幾秒,如果航線真的被封,那傅時衿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種事可不像天氣預報一樣會在電視上報導,更有甚者,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一號航線和二號航線在什麽地方。
他又忍不住回想起在走廊裏女傭的對話,難得想了又想,代碼,黑客?
這個傅時衿,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說不定接近小姐也是別有用心,目的就是為了謀害顧家。
雖然他們顧家在S洲算不得什麽,但隻要在京都,就是誰也比不上的大佬。
或者傅時衿受人指使,她背後的人想要借著顧家當踏板,正式進入S洲也說不定。
但偏偏現在小姐和她關係好,還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一直信任她。
趙管家有些氣的打了自己兒子一巴掌,歎氣道:“這都是什麽事啊?”
可憐的兒子自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打,不過麵前這人是他老爹,隻能默默承受,來自老爹的怒火。
他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和麵前的趙管家道:“爸,已經這麽晚了,快洗洗睡吧。”
話說完之後,還打了個哈欠,一副渾然無知的樣子傷透了趙管家的心。
他被氣的又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睡什麽睡,爸給你派個任務,你從今天開始,跟著小姐,監視傅小姐的一舉一動,隨時給我匯報情況。”
趙遠行覺得莫名,疑惑的問出聲:“爸,我無緣無故的監視小姐同學幹什麽,人家好不容易放假來小姐這裏玩,我們得有點待客之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