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住院
她太鎮定,反過來還要寬慰她,苗秘書心頭一熱,眼眶有濕潤的感覺,“網上的事先這樣,你表姐江蕙蕙,你打算怎麽處理,原律上午給我打了電話。”
提及原朝揚,喬安神色有了變化。
苗秘書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放心,你出車禍的事,沒告訴他,他是來問網上那些事,你手機關機,失聯了,電話才打到了我這。”
喬安一顆心放了下去。
她這樣的態度,便說明,她對此次車禍的肇事者,她們喬家的那個爛親戚,到底還是存著幾分寬容和憐憫。
有些恨鐵不成鋼。
但這畢竟是她的家事。
“ok,這事我處理不了,所以我聯係了那位的助理,看時間,差不多該到了,後麵的事,你們自己處理吧。”
苗秘書抬表看了眼腕上時間。
喬安神色再次浮動,不給原朝揚打電話,反而給溫慎倫撥電話。
她這個秘書。
就這麽會看她的心思麽。
“看來,我得扣你工資。”喘著氣說話。
苗秘書撇嘴,“你已經欠了我近三個月的工資,不差這點。”
她伸手找她要小鏡子,“我這樣子,一定很醜,苗秘書,你真是太會挑時候。”
苗秘書從包裏給她拿化妝鏡,眼裏有些寵溺,也有一些欣慰,止不住想搖頭。
她大概是不知道。
她網上的事件發生後,那邊聯係不上她,是有多急切。
電話還是親自打的。
隻為了問她現下的狀況。
不同原朝揚這些人,那位用他那筆渾厚的好嗓音,句句不道關心,卻句句都透著關心,問的是。
“她好嗎。”
她現下,精神好嗎,心情好嗎,是不是,有哪裏不好。
這還是頭一個,卻原來,也覺得她們家喬小姐有處理不了的時候,打電話來,隻為了問一聲,她好嗎。
她究竟,能不能處理。
“她很好,溫先生,喬小姐的父親將她叫回了本家老宅,晚些時候,我想,喬小姐會和你通電話。”
“好,麻煩了。”
從頭到尾,都是客氣有禮的。
很難不給苗秘書留下好印象。
喬安擔心自己現在有些不好看,腦袋上紗布裹了一圈,臉上也貼了紗布,總歸是有些顧慮,但真的見到溫慎倫本人後,她發現,這些顧慮好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門推了開來,周辰走在前麵,手裏捧了老大一束鮮花,溫慎倫站在他身後。
白色的襯衫,腰間還是那款她最熟悉的皮帶。
一點也沒變。
有種一眼萬年的恍惚感。
感覺,好像好久都沒和他見麵。
周辰將鮮花放好後便離開了病房,溫慎倫緩步走了過來,還是不一樣。
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他慌了。
就連步伐也是。
這樣深意的眼神,她有些承受不住。
牽動嘴角,朝他笑,說話,“怎麽了。”
怎麽就怕成這樣。
她不過就是出了一場小車禍。
不過就是經曆了一場捕風捉影的網暴。
別人誣陷她,她情緒還沒這麽大的波動,可看見他這副憂鬱深情的眼神,她覺得,這個事確實發生的過分,讓他擔心成這樣,是她的不是。
“別這樣,六叔,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哪哪都正常。
他走了過來,她大概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心境。
比失而複得還要珍重,他想,對這個女人,他怕是真陷進去了。
坐到她床頭,手先摸了摸她的額頭,摸到麵上,摸到她麵上的紗布。
“沒事,慎倫,這不是車禍造成的,沒毀容。”
他眼裏的憐惜和心疼,簡直快要溺斃了她。
四周像開了花,雨後天晴,陽光都照進了屋子。
“六叔,我餓了,想吃東西,你讓劉媽煲點粥給我喝好不好。”
下意識想蹭他的手心,他止住她的動作,手摸了摸她右邊沒傷的臉,摩挲了兩下。
再說話,嗓音不再渾厚,帶著沙啞,聲線拖得很長,“好。”
將她轉到了VIP病房,她在醫院養傷,他每天都來看她。
頭兩天,甚至想在醫院辦公,不去公司,被周辰和她一起勸住。
這兩天,早早就下了班,下了班之後,馬上來看她。
和她一起吃飯,在她身邊辦公,陪她一起看電影。
今天更是。
下午三點。
外麵豔陽高照。
她拆了臉上紗布,和原朝揚通完了電話,有個陌生又熟悉的電話又打了來。
洛晦承打的。
最開始是在微信上發消息,叫她回去一趟。
她將他直接拉黑,手機號也加入了黑名單。
她便叫助理頻繁給她打電話。
這些天給她發消息打電話的人太多。
雖然網上的風波強製性被洛晦承用粗暴的方式解決,但影響還是不小。
A大那邊,至今還留著聯名討伐她的帖子。
官博頂不住,她導師也扛不住校方的壓力,昨天便給她通了電話,說學校可能要對她做暫時的停學處理。
至於她那個硬核的表姐,苗秘書以她的名義,已經向她先出示了一張律師函。
果斷報警處理,至於這個官司要不要打,該怎麽打,還在等她的意思。
手機真就一直沒停過。
有些人的消息,她也不想回。
好比方葉寰,好比方,她爸給她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
洛家兩姐妹,卻沒給她發什麽消息。
不知道心裏是不是覺得,她塌房,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有點慘,自家親戚,沒人真的關心她,除了她本家的二叔。
卻是來替江蕙蕙求情的。
說她被警方看管在了醫院,等她康複,還要配合調查,家裏這些事,公司裏的案子,沒她周轉不開,問她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兩個手機都關了機,有些人的消息,確實不必理會。
坐在病床上寫起訴章程,病房門響了,有人敲門。
看護去開了門,笑嗬嗬的,“溫先生,又來了啊。”
溫先生。
喬安耳朵尖,手指擱在鍵盤上,耳朵馬上豎起。
是溫慎倫來了,又捧了一束花,走到她身邊來。
她推開桌子,從床上起來,顧不上他手裏的花,整個身子都掛了上去。
手拿著花束展開,單手將她從床上抱了下來。
雙腳踩在他皮鞋上,兩隻手都抱著他脖子,看著他就想笑。
“怎麽回事啊,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
他的目光溫柔的在流水,低頭,蹭著她鼻尖,親了下來。
親了又親。
看護阿姨識趣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