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平息(二)
青山林場,王植收購的眾多林場之一。
這一日,王植正在青山林場北側的一片荒地平整土地,以便後續移植幼苗,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拿出手機一看,王植臉上露出一抹驚訝。
居然是楊國福打來的。
當年,借助方榮成的力量,獲取了法理上的自由之後,王植先是收購了白石河林場,獲取了穩定的屬性點收入,隨後就抽空去了楊國福的老家沙城縣一趟。
了解了楊國福前妻與兒女的基本情況後,他借彩票店老板之手,給他們留了一筆錢。
隨後每年,王植都會去一次,隨後給楊國福寫信。
直到三年前,楊國福因為表現良好,提前出獄。
王植本來打算讓楊國福來他名下的某個林場當經理的,但是卻被楊國福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卻很有說服力。
他想與前妻複婚,所以要留在老家,在前妻開的小飯店內幫忙。
王植自然是隻能給於他祝福。
去年,楊國福成功拿下了他前妻,複婚成功,王植還去參加了婚宴。
腦海中閃過與楊國福之間的點點滴滴,王植接通了電話。
“喂,王植,你下午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個麵。”
電話那頭,傳來楊國福有些扭捏的聲音。
“楊哥,你來我這邊了?”
王植驚訝道。
“嗯。我剛到。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在憫秦大酒店定了個位置,下午我請你吃個飯。”
電話那頭傳來楊國福不太自然的聲音。
“幾點?”王植問。
“三點。”楊國福答。
“好。”王植滿口答應。
電話掛斷。
王植摸了摸下巴,很明顯楊國福有事兒。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麽事兒,但是憑楊國福是王植第一個認可的人這一點,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王植一定會幫到底。
哪怕違反了王植的原則,王植也會盡可能的幫助楊國福懸崖勒馬。
時間一轉眼,到了下午三點,王植準時來到了憫秦大酒店。
二樓,一間包廂中,王植見到了楊國福。
不止是楊國福,楊國福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王植見過一次,就在楊國福的複婚宴上。
他是楊國福的大兒子,楊金成。
聽說參軍入伍了,所以很少回家。
“楊哥,怎麽突然想起來看我了?”
簡單客套了兩句後,王植笑道。
“是不是改變主意了,要來我這邊幫忙了?”
“我還是那句話,楊哥你隻要願意過來,我這邊隨時歡迎!”
就憑楊國福的人品,在王植這邊就值一個經理位置。
更別說,楊國福還是有能力的。
“這個……王植,我也知道,你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我就直說了。”
“我想讓阿成來你這邊幫忙,不知道可以不?”
“當然!你不需要給他什麽職位,隻給他一個普通職位就好。”
楊國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門見山道。
“阿成打算來我這邊幫忙?”
“那敢情好啊!”
“不過,不是聽說阿成準備在部隊裏發展嗎?”
“怎麽突然退伍了?”
王植說著,看向旁邊自從打過招呼後一直沉默寡言的楊金成。
“唉!”楊國福歎了口氣,隨後轉頭對楊金成道:“阿成,站起來走兩步讓你王叔看看。”
楊金成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兩步。
“阿成這是?!”
王植驚訝道。
隨即他放大了一下感知,然後楊金成的身體情況頓時全都聽了個仔細。
“兩個月前,阿成在巡邏時,被高天原帝國的邊防軍襲擊了。”
“全隊五人,除了他外,全死了。”
“而阿成,雖然僥幸撿了一條命,但是也落下了殘疾,不得不辦理了退伍手續。”
“好在,退伍費不少。不然的話,單單是醫藥費,都能掏空我們。”
楊國福再次歎了口氣,隨即又慶幸道。
“兩個月前?邊境有流血衝突?!還死了四個人!?”
王植驚訝。
新聞上他怎麽沒看到?
按理說,都死人了,應該上頭版頭條才對。
“上麵下了封口令。”
“我這身殘疾,明麵上的說法,也是意外。”
楊金成道。
從他的語氣中,王植能夠聽到明顯的怨氣。
雖然給錢了,但是氣他明顯咽不下。
“原來如此。”王植點點頭,隨即道:
“阿成,你看這樣怎麽樣。你先在青山林場幹一個月,適應適應。”
“一個月後,你要是覺得行,就繼續幹。”
“不行,我再幫你找一份其他工作。”
“行。”楊金成點頭,“謝謝王叔。”
“謝什麽,我和你爸,可是一起坐過監的兄弟。”
王植笑道。
“來!王植,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全在酒裏!”
楊國福說完一口飲盡杯子裏的酒。
雖然猜到王植會答應,但是真的聽到王植答應後,楊國福還是很高興。
所以,他喝了個爛醉。
最後還是楊金成把他扶回了酒店房間。
走出酒店,王植看了一眼東方,目光閃動了幾下,隨後離開。
……
高天原帝國,帝都藤原市。
右相府,一處花園的涼亭內,兩名男子正在下棋。
一人,正是這右相府的主人,高天原帝國的右相,金井寧次。
另一人,則是高天原帝國國防部的次長,三本五十八。
啪!
黑子落下。
坐在左側的三本五十八開口道:“金井君,該你了。”
右邊的金井寧次看了一眼棋盤,沒有著急落子,而是道:
“三本君,你又急躁了。”
“是嗎?我可不這樣認為。”
“我始終認為,無論什麽時候,都應該步步緊逼,不給敵人一絲喘息,才能獲得勝利。”
三本五十八道。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更何況,我們麵對的不止一隻虎,自然更要慎重。”
金井寧次說著,撚起一顆白子落下。
“什麽虎?!”
“曾經也許是虎,但是現在,不過是一隻虛有其表,體型大一點兒的病貓而已。”
“至於其他的,你覺得他們到時候是作壁上觀,還是親自下場?”
三本五十八撚起一顆黑子,落下。
“你覺得呢?”
金井寧次道。
“附近諸國,除了大商,我們還有敵手嗎?”
“至於大商,現在商道一已死,皇位空懸,他們正明爭暗鬥的激烈著呢,哪裏有功夫管外界的事兒?”
“隻要我們動作快點兒,事後再對他們做出一些補償,我相信,他們隻會當和稀泥的和事佬,而不是與我們為敵。”
三本五十八道。
“你說的有道理。”金井寧次落下一子,“但是現在卻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三本五十八有些不滿,“事情已經發酵了兩個月了。”
“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中下層軍官給我寫信保釋野藤家的那個愣頭青了。”
“我都快壓不住了,現在還不是時候,什麽時候才是時候?!”
“隻要你還壓得住,就還不是時候。”
金井寧次微微一笑,落子。
“你輸了。”
三本五十八臉色一變,看向棋盤,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那尊橫衝直撞的“武士”,已經被金井寧次的大網牢牢困住。
而金井寧次剛剛那一子落下,正好形成了一把割喉的刀!
“果然還是金井君棋高一著!”三本五十八將手中剛剛撚起的黑子放回去,“隻是,要是真的壓不住了,難道不會脫離我們的控製嗎?”
“你覺得,腳下的大地,能脫離天上的太陽的控製嗎?”
“隻要我們還依然掌握核心,就一切盡在掌握。”
金井寧次說著,特意指了指腦袋。
三本五十八恍然,他怎麽把這個忘了。
“金井君,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