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沉重的曆史
上來就問一族領袖自家墳塚位於何地，這話要是落到其他妖族的耳朵裏，隻怕是已經要將林羽千刀萬剮了。
但是鳳念知卻好像沒有什麽反應一樣，隻是一臉平靜的看著林羽。
林羽：“……”
這麽淡定的目光，反而叫他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跟鳳念知的反應截然相反，聽到林羽這麽問，身處於林羽衣袖中的黑袍大祭司反而像是炸毛了一般大吼了起來。
“你這小子，是打算做什麽！”
不過黑袍大祭司此時的嘶吼也隻能夠落入林羽的耳朵中而已，在現實的世界裏，沒有半分的聲音。
然而鳳念知卻再一次將目光精準的放到了林羽的衣袖上。
林羽也有些無奈，根據鳳凰一族現在的情況，林羽絕對不可能殺一隻活生生的鳳凰，然後取其精血，但是鳳凰精血對於他來說又是極其重要的東西，無奈之下，也隻好出此下策。
然而，公然去刨人家“老祖宗”的墳塚好像也不太好……
林羽一頭黑線的糾結的時候，又是鳳念知先開口說話了。
“跟我來吧。”鳳念知說道，一邊這麽說著，鳳念知一邊伸出手去，拉起了林羽的一根手指。
鳳念知的手又小又軟，是真正小孩子的手，林羽被鳳念知握住手指的時候心中忍不住微微一動。
就是這樣的小孩子，日後卻要肩負起整個鳳凰一族的生死存亡。
眼下他這副世俗看淡的模樣，到底是天性如此，還是身份所需？
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從鳳念知的眉眼之中已經能夠看出來那份屬於美人的靈動，林羽可以想象，若是等到鳳念知長大了，定是一位禍國殃民的存在。
隻是在得知道啟時代的結局之時，林羽仍舊是忍不住惋惜。
另外一邊，在狂罵了林羽一通後，黑袍大祭司那邊也總算是消停了。
雖然他也知道刨老祖宗墳塚的事情相當不人道，但是相較而言，林羽的做法已經算得上是仁慈了。
畢竟林羽的實力，他也領教過。
毫不誇張的說，在整個鳳凰一族中根本就沒有人是林羽的對手。
這可是實力為尊的玄幻世界，凡是弱者，都隻有被壓榨的份，可是林羽卻沒有對他的族人出手，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更何況，此時鳳主大人更是親自帶著林羽往鳳凰墳塚哪裏趕了，作為鳳念知之下的黑袍大祭司，自己又能夠說些什麽？
也許鳳念知在冥冥之中也是清楚林羽的身份，雖然並沒有前世的記憶和修為，但是作為天生的鳳主，鳳念知就是有一種洞察天地的敏/感。
明明還是一個小孩子，她卻好像能夠感知到林羽的所作所為。
就像她剛才好幾次將目光放到黑袍大祭司所在的位置一樣。
明明整個鳳凰一族都毫無察覺的事情，偏偏鳳念知像是知道了一般，可是明明知道，她卻並沒有開口多說什麽。
到底是窺探到了一絲天機，還是認定林羽不會傷害她的族人，具體的事情，林羽可就不得而知了。
總而言之，對於眼下的鳳念知來說，現在的族人更加重要。
雖說鳳凰墳塚乃是相當重要的地方，但畢竟是已經仙逝的前輩。
因為自己現在的實力太過弱小，也隻能夠做出如此選擇。
做出這個決定背後的心酸和艱難，根本就不能夠對外人訴說，這一點，黑袍大祭司是最清楚不過的人了。
林羽隱隱之間也能夠感覺到鳳念知的所思所想。
雖然這位鳳主大人看起來不過是小丫頭的模樣，但是卻相當早慧，不知道從哪裏已經學會了審時度勢，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種族的選擇。
“日後，他定然能夠成為了不起的鳳主。”林羽心中這麽想著。
他的眸中卻仿佛浮現了一隻孤注一擲向前衝去的火紅身影，這一幕，林羽仿佛在之前的輪回之海中見到過。
隻不過，那時的林羽還並不認識鳳念知，因此就算是看到了，也沒有太多的感觸，如今林羽才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鳳念知那瘦弱的肩膀上，承擔的是整個族群的生死存亡。
而事實證明，上古鳳凰一族的血脈也延續了下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鳳念知和黑袍大祭司的信念都算是完成了。
林羽心中琢磨的時候，鳳念知已經拉著林羽走出了很遠而一段距離。
“就是這裏了。”鳳念知淡淡的說道，話語之中，有著不是她這個年紀孩童的凝重。
林羽隱隱能夠感覺到，鳳念知望向麵前墳塚的表情莊重無比，雖然從申請上來看跟剛才沒有什麽分別，但是氣勢上卻有所改變。
與此同時，在她那張稚/嫩的臉上，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背上。
林羽轉頭望去，所謂的鳳凰墳塚並非是煙氣森森的墳塚，跟鳳凰一族棲息地並無明顯的差別。
無數百年神樹遮天蔽日，枝椏曲折，扭曲成了各種形態，隱隱約約之間，仿佛有一隻隻鳳凰振翅欲飛，形象格外逼真。
如果不仔細看，可能真的會將那些雄偉的樹枝當成鳳凰一族的前輩。
“他們是真正的前輩。”就像是知道林羽心中所想，鳳念知淡淡的開了口。
一句話，就將林羽的疑問解釋了個清清楚楚。
之所以如此逼真，因為那些樹枝就是真的鳳凰所化。
原本鳳凰一族屬性為火，死亡之時並不會真的死亡，而是能夠浴火重生。
但是在一種情況下，鳳凰卻不能夠複活，而是化身為木，融入浩瀚的森林之中，那邊是鳳凰形神俱滅之時。
而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使得一隻鳳凰形神俱滅，鳳念知沒有解釋給林羽聽的意思，但是不用她多說，林羽也能夠想象到，背後一定有著一段沉重的曆史。
“那個方向。”鳳念知給林羽指了一個方向。
林羽感激了看了鳳念知一眼，回答道：“多謝鳳主大人。”
鳳念知卻沒有說些什麽，而是轉過頭去不看林羽，目光飄向遠方，火紅的發絲隨風飄揚。